杜嘉麟立刻端正了臉色:“那個人是誰,查到了嗎?”
陶美然搖頭,“班里的人都說不認識,但是小瀾跟她出去了,我猜測是叁年級或者二年級的人。應該是跟下周的文藝晚會有關(guān)的,主持人或者什么……”她說著說著,斷了話頭,看向旁邊:“怎么樣了?”
“查到了,是高二G班的楚薇薇。”畢巧潔的臉不在屏幕范圍內(nèi),但她的聲音傳了過來,“她也不太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說有個人讓她在今天上午第二節(jié)課下課的時候,把小瀾帶到藝術(shù)樓和主教學樓中間的小路上。是誰指使的沒問出來,但她說帶走小瀾的是個男人,穿著校工的衣服,寸頭,褐紅色,大概叁四十歲的樣子!
楚薇薇。
楚香。
俞天君立刻拿出手機,沉聲吩咐下去,讓他們暫停調(diào)查其它人,先抓緊查清楚香今天的活動軌跡、最近的銀行卡動賬信息、還有聊天記錄和通信記錄。
杜嘉麟沉默地撇開眼,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沒有說話。
調(diào)查這件事他插不上手。他的人基本都跟在他身邊,只分出一支先頭部隊,一前一后地往那個廢棄工廠趕。
他不擔心那個地址是否正確。芯片的事,沒幾個人知道,當然更不可能泄密。就算泄密了,憑他們的技術(shù),也取不出東西。
他這頭兀自信心滿滿地得意著,那頭,屏幕上的小紅點忽閃了兩下,突然滅了。
杜嘉麟猛地站起身,緊緊地盯著電子屏幕。
俞天君和艾子言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都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杜嘉麟根本沒心思說話。他把鑰匙放在桌子上,臉色陰沉得就像暴雨來臨前黑沉的天色。
艾子言睜大了眼睛,盯著小盒子看了許久,才澀然開口:“接下來怎么辦?”
“先到地方看看,現(xiàn)在這條線索是最好用的。杜嘉麟,讓你的人加快速度!庇崽炀f道。掌過家的人到底是不一樣,在另外兩個人還在震驚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清醒過來,開始主持大局:“楚家沒有人從事生物醫(yī)學這塊,不太可能知道芯片,更不可能屏蔽它。我懷疑是另一波人做的……”他皺緊了眉頭,“我剛給的名單你們都看過了吧?有沒有什么遺漏的人?或者說,是小瀾那邊……”
杜嘉麟猛地抬起頭,一雙瑞鳳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光。
他咬牙切齒地喊出一個刻骨難忘的名字。
“童、柏!”
另一座城市,童柏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心里有點疑惑。不應該啊,他體質(zhì)好得很,怎么會感冒?
左鳴掀掀眼皮:“魅力挺大啊,這個點了還有人不好好學習,偷偷摸摸的想著你。”
童柏一陣惡寒。他拍掉身上的雞皮疙瘩,嫌棄地看了左鳴一眼:“能不能好好說話,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當然在好好說話了!弊篪Q頭也不抬,十指如飛地敲擊著鍵盤,“你上個月才送走的那個小姑娘——這么快就忘了?還真是絕情!
“什么小姑娘,那就是條美女蛇!泵琪噫倚χ遄,“仗著自己是警察的女兒,又抓到了老大的把柄,就纏上來要做老大的女朋友,還趾高氣揚的,不把弟兄們放在眼里!彼蛄颂蜃齑剑白涛兜故峭Σ诲e,就是人實在太蠢,你說是吧?老大?”
童柏瞥了他一眼,“你自己搞的那些齷齪事,別扯上我!
他們這個小團體里,苗鬣長得帥,性格好,嘴巴甜,向來是最有女人緣的那個。要是這樣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他有個不把女人當回事的臭毛病,拔屌無情的事沒少做,
就比如說,古箐煙,她本是奔著童柏而來,沒幾天卻被苗鬣用甜言蜜語勾著,半推半就的交出了自己的初夜。被操得舒服了,她就常常去找苗鬣上床,尤其愛在被冷酷的童柏傷了心之后。苗鬣從不推辭,加上他慣愛溫言細語地說些女人愛聽的話,出手還大方,但凡是個節(jié)日就送禮物,古箐煙被他的假象所迷,竟然以為他喜歡上了她,還以此為傲。苗鬣看破不說破,就由著她誤解。
上個月,童柏立了功,升了位,有了權(quán)力,轉(zhuǎn)手就用之前搜集到的罪證,把古箐煙的父親——一位在公安機關(guān)工作廳級干部,送進了監(jiān)獄。被傷透心的古箐煙哭得稀里嘩啦,徹底放棄了童柏,準備把苗鬣這個備胎轉(zhuǎn)正。她化好妝去找苗鬣,卻看見他把一個女生按在桌子上操,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卻被告知,苗鬣早就跟其它女孩兒有了首尾,他從沒為她守過身,更沒喜歡過她。
這一刀,捅得又準又狠。
那之后,古箐煙退學,轉(zhuǎn)校,搬家,再沒有人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