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諾向后急退兩步,躲開撲面而來的球,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今天的杜大少爺是怎么回事,這攻擊簡直就是不分你我,雖然和對手拉開了大比分,但是比賽的快樂他一點都沒享受到啊,整場都在擔驚受怕,生怕那顆不長眼的球什么時候就砸到了身上。
“叁分!”
場外裁判高喊一聲,記分牌上的數字也跟著跳動,由68:24變成了71:24。
“都快叁倍了!敝苘苾哼瑡汕蔚男∧樕喜]有喜悅的神情,“什么嘛,不就有個人沒來,至于這么不高興嗎?”
她旁邊坐著的女孩們沉默著,不敢搭腔。
見沒有人附和,周芷兒有些不滿。她看向旁邊的人,點名道:“周青青,你說對不對?”
“杜少可能……是因為別的什么事,心情才不好的?”既然倒霉被點了名,周青青也只能小心地斟酌著措辭回話,“之前不還有一次,韓小姐也沒來嗎,那次杜少的情緒好像還挺正常的?”
“……也是!敝苘苾好奸g的皺褶舒緩了一些,便繼續(xù)專心致志看球賽去了。
周青青舒了一口氣。
可算是把這位大小姐哄好了。
其實,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她心里還是認為今天杜少心情不好和韓小姐沒來有關。沒有什么證據,就是沒來由的這樣覺得。
杜大少爺的占有欲,她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心驚。也虧得韓小姐脾氣好,才能忍受那樣霸道的伴侶。
年少不懂事的時候,她也曾傾慕過杜少一段時間。現在看來,幸好夢中人只是夢中人,王的愛情,不是她這等凡人能消受的。
周青青往后靠了靠。
看比賽還真是考驗人。這一坐就是兩個小時,時間太久,背都有點酸了。
----
“今天就到這里!
學生們紛紛站起身,叁叁兩兩地聚在一起,一邊閑談,一邊收拾東西往出走。
“一起走?”
陶美然扭頭,問坐在她身后的韓素瀾。
鳴楓外國語學院的課程分為必修課和選修課。必修課以班級為單位,一般安排在周一至周五;選修課是以老師為中心進行授課,由老師選擇授課班級和時間,多在周四至周六。
韓素瀾的選修課多是語言和藝術類,和杜嘉麟和艾子言都不在一個班,反而和陶美然有較多重合。又因為是一個樂團,兩個人的交集漸漸增多,索性坐在了一起。
韓素瀾搖搖頭,歉意地笑笑:“抱歉,我一會兒有點事!
陶美然了然:“去看杜嘉麟的球賽?”
現在才叁點,趕過去還來得及看。
韓素瀾笑笑,擺擺手與她告別。
她將書本存放到儲物柜,轉頭就往校門走。
周六的校園人不算多,她又走的小路,一路上居然沒遇上人。
她路過一條長滿楓樹的路,郁郁蔥蔥的樹木一側,傳來高亢的歡呼。她停下腳步,從葉片之間的空隙往旁邊看了一眼,寬闊的籃球場里坐滿了人,杜嘉麟正從叁分線往中央走,路過艾子言身邊時,和他擊了個掌。
一旁的觀眾席上,女孩們漲紅了臉,尖叫、歡呼、鼓掌,一副熱鬧的模樣。
她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唇邊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也只一兩分鐘的功夫,她便收回了視線,繼續(xù)往前走。
杜嘉麟若有所感地抬起頭,眼神掠過那一排排蒼郁的樹林。一陣風吹過,將樹葉抖落了幾片,驚飛了兩只停在樹上的白鴿。
他收回視線,接住隊友傳來的球。
穿過這條路,再走十來分鐘,就能到學校的側門。韓素瀾往下壓了壓帽檐,將揣在口袋里的手拉出來,加快了腳步。
街對面停著一輛黑色的MINI ONE。她打開車門坐進去,立刻就被一個硝煙味彌漫的懷抱緊緊擁住。
肖子曄把臉埋在她肩頭,深吸了一口氣。
“一切都結束了!
他輕聲呢喃。
韓素瀾垂眸,看著他從西裝外套下漏出來的白色衣擺。上面干干凈凈,不染一粒塵埃,可她就是能從那上面看見幾滴猩紅。
“恭喜!
她輕聲說,拍了拍肖子曄的背。
“今天的新聞上說,晨盛織業(yè)的工廠炸了。那是你大哥的店子吧?怎么回事?”
“許瑯搞的,跟我沒關系!毙ぷ訒显谒珙^蹭了蹭,偏頭在她潔白的脖頸上啄吻,一路輾轉親吻上她的側臉,卻在她唇邊曖昧地停下。
“我好想你,乖寶。你離開橘市之后,我就沒見過你了!
“杜嘉麟纏太緊了!表n素瀾說,“他在我身上植入的芯片能顯示定位,搞得我都不能偷偷出來!
“那個芯片……”肖子曄皺眉,“我到現在都沒找到給你做手術的醫(yī)生,杜家那個小鬼也不知道哪來那么多心眼,把人藏得好深!
韓素瀾嘆了口氣,“我找機會再問問。”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皓腕潔白如雪,皮膚細膩光滑,沒有半點瘢痕,連毛孔都小得幾乎看不見。
誰能想象呢?就是這樣一雙漂亮的手,被看不見的鎖鏈束縛,禁錮了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