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老爺請您去書房一趟!
艾子言剛踏入家門,連正廳都沒走入,曹滬就迎面走過來,畢恭畢敬地對著他說道。
經(jīng)過幾年的挑挑揀揀,艾子言身邊只留下了曹晉和曹鄂。曹滬和曹魯被他扔回父親身邊,那之后曹魯被派給了他那位同父異母的弟弟,而曹滬取代了某位猝死的管事,成了這棟宅子的主管。
艾子言為什么做出這樣的決定,幾個當事人早就心知肚明。曹滬也不再藏著掖著,明里暗里地給新夫人那邊遞好處,當然,艾子言他也沒敢怠慢。
艾子言沒打算為難他。食人之祿忠人之事,與渾水摸魚的曹魯相比,曹滬也算是個忠仆。
他點點頭,把書包扔給曹鄂,換了鞋子往書房走。
那個男人為什么叫他過去,他心里很清楚。
曹滬低眉順眼地跟在他身后,快到書房時忽然搶先一步,打開了房門。
迎面飛來一個灰影,精準地砸在曹滬的額頭上。艾子言冷眼一瞧,發(fā)現(xiàn)是個煙灰缸,好在是塑膠制品,只砸出了紅腫,沒有造成傷口。
見砸錯了人,艾熵擺擺手,要曹滬下去處理傷口。
曹滬依言退下,臨走還帶上了門。艾子言不露聲色地看了他一眼,便走到一邊的沙發(fā)上,隨意地坐了下來。
艾熵怒視著他:“誰允許你坐了!給我滾起來!”
上初中后,艾子言已經(jīng)很少表露出冷漠的一面。但對眼前這個男人,他只有厭惡,便毫不顧忌地做出失禮的行為。面對他的訓斥,他紋絲不動,只隨意地掀了掀眼皮,給他一個白眼:“什么事!
艾熵氣得抓起手邊的文件夾砸過來:“你就是這樣對你父親說話?!”
艾子言側了側身,躲開文件夾。他擰眉,倒是閉了嘴,沒有繼續(xù)激怒艾熵。
艾熵深吸了幾口氣平復心情。他知道自己管不住這個大兒子,也沒有臉管他,他母親的死,是兩個人之間解不開的結?刹还茉趺凑f,艾子言終究是他的兒子,還是狐族未來的當家,他就算再不想對他的成長指手畫腳,也不能棄狐族,或者說,棄他們這一支的未來不顧。
他坐回椅子上,冷著臉問:“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艾子言極簡短地拋出兩個字:“上課!
“還有呢?”
“下課!
艾熵被他氣笑了:“別給我裝傻!我問你,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不許再跟那個雜血往來?”
艾子言嗯了聲。
“知道你還跟她走在一起!你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影響到考核怎么辦?后果你能負責嗎?”
艾子言嗤笑一聲。
“也不知道是誰,先把雜血領進了艾家大門,自己身不正,還想訓我?”
艾熵漲紅了臉:“閉嘴!還想要那個小雜血的命,就老老實實做你該做的事!”
艾子言的表情終于有了波動。他從沙發(fā)上站起身,冷靜地宣告:“如果你不想絕后,就最好不要動她。”
反了天了!這小子居然敢威脅他?
艾熵的眼珠都快瞪出來,當即拍案而起,怒氣沖沖地逼視著已與他差不多高的艾子言。艾子言絲毫不懼地瞪回去,再開口,一字一句都是在戳艾熵的肺管子。
“我可不想像你一樣,守護不了心愛的人,只能屈從權威,再把自己的無能怪罪到妻兒身上!
他注視著艾熵怒火中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恨的是母親么?不,你恨的是權勢,但你對抗不了掌握權力的那些人,只能把怒火發(fā)泄在母親身上,孕期出軌,讓她在悲苦中死去!
艾熵怒喝一聲:“閉嘴!”
他不屑地咧咧唇,繼續(xù)說道:“可別沾沾自喜了,覺得自己是多專情的一個人,力排眾議娶回情婦還把她寫進族譜。要不是外公去世,我舅家式微,你敢接她跟那個雜血回來?”
艾熵只覺得一口腥氣直沖喉嚨。他抓起手邊的東西,也不管是什么,看也不看地砸向艾子言,咆哮著要他滾出去。
艾子言只稍微動了動,就躲開了他扔來的筆?粗腥税d狂地大聲吼叫,形象氣質全無,他才稍微有點真情實感地扯扯唇角,從嘴里吐出兩個字:
“懦夫。”
然后他轉身離開,砰的一聲關上門,把艾熵所有憤懣的嘶吼、不甘的辯解,都關在了那間裝潢精美的書房中。
他正準備離開,一抬眼,就看見冷漠地盯著他的陰郁少年。
他根本懶得同他說話,更沒打算解釋一下屋內的情況。他目不斜視地與他擦肩而過,直到聽見少年惡毒的詛咒。
“你怎么還沒死啊!
他腳步不停,只是隨口扔下輕飄飄的一句:
“我死了也輪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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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不上啊
得多存點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