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
從外邊看,它和其它的屋子沒什么不同。都是寬闊的陽臺,上面晾著一些衣服,甚至還擺放著兩盆花。陽臺里的窗簾半拉著,似乎想讓陽光照射進(jìn)來,又似乎不想讓人窺探到自己的隱私,顯得很是糾結(jié)。
可在屋內(nèi),外頭的人看不見的死角,有兩個小孩兒被繩子死死地綁在椅子上,嘴巴里還被塞了東西,讓他們就算是醒了也叫不出聲來。
“行了,就這樣吧!备绺缗牧伺氖,“我去匯報進(jìn)度,你在這看著。”
“哎。”弟弟應(yīng)了一聲,從旁邊拖了把椅子過來,腿一翹,自顧自的開始斗起了地主。
隨著腳步聲遠(yuǎn)去、關(guān)門聲響起,垂著頭的韓素瀾慢慢睜開了眼睛。
首先進(jìn)入視線的,是雪白的瓷磚。瓷磚上有幾條灰色的線,大概就是它的花紋了。磚縫里不是很干凈,應(yīng)該不是新房子,
韓素瀾在心里默默記下它們的特點,又閉上眼睛,在心里重現(xiàn)剛才的行走路線。
他們應(yīng)該是從地道里直接走去了停車場,然后把他們?nèi)胶髠湎淅,開車離開。她記得是一路直行了十幾分鐘,然后左拐,走了兩叁分鐘右拐,又走了十幾分鐘……
其實這一路她多的是機(jī)會逃走,雖然直接從后備箱里跳出來很危險,可要是保護(hù)好要害,也不是不能活下來。但她不能就這樣離開——她聽到過他們的談話,了解到肖家是個很不講道理的家族,而且似乎很擅長遷怒。所以如果她要跑,必須帶上肖子曄,可這一路任憑她想盡辦法,也沒能把人弄醒。他不醒,她也沒辦法帶著一個比自己重這么多的人逃跑,更不敢一個人跑路,惹來肖家的遷怒。
可這些劫匪不一樣,首先,他們的目標(biāo)不是她,其次,這兩個綁匪人品似乎還不錯,所以,如果她機(jī)警一點,從他們手里活下來也不是什么難事。
韓素瀾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她選擇了第二條路。
“叫地主!”
“搶地主!”
這樣的嘈雜聲,讓另一個孩子睡得很不安穩(wěn)。他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嘴角抽動了幾下,慢慢抬起頭,睜開了眼睛。
幾乎是在他抬頭的同一時間,眼睛就像是鎖在手機(jī)屏幕上的蔣飛把視線從那個穿著紅衣服的胖老頭身上移開,看著他吹了聲口哨:“喲嚯,醒了?”
肖子曄沒花多久就弄清了現(xiàn)在的狀況。他陰著臉,問蔣飛:“你是哪家派來的人?”
蔣飛呵呵笑著,不答他的腔:“餓嗎?渴嗎?要不要吃東西喝不喝水?”
肖子曄哼了一聲。
他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胳膊,打量起四周的環(huán)境,這才注意到身邊居然還綁著一個人。
他覷了眼韓素瀾,語氣嘲諷地說道:“能力不錯嘛,居然還有功夫帶走個累贅!
蔣飛的眉心簇起一個疙瘩。肖子曄這輕蔑的語氣讓他直想揍人,可他還是個孩子,自己是大人,而且自己不像哥哥那樣下手有輕重,他要是真動了手,肖子曄很可能會被他打出個好歹來。
算了算了,忍一時海闊天空。
這樣想著,他移回注意力,繼續(xù)斗地主。
蔣飛不說話,肖子曄也懶得一個人唱獨角戲。他看了看仍然低著頭的韓素瀾,用被綁住的手費勁地推了推她的胳膊:“小奴隸,該醒了!”
“她醒不了這么早的!笔Y飛一邊打出一個對子,一邊插嘴,“她就是個普通人,哪像你,從叁歲就開始接受抗藥性訓(xùn)練!
肖子曄哼了聲,倒是沒繼續(xù)折騰韓素瀾了,反倒開始懟蔣飛:“這么維護(hù)她?喂,大叔,你們該不會早就認(rèn)識吧?哦……我知道了,你喜歡她吧?嘖嘖,大叔,沒看出來啊,不僅是綁匪,居然還是個戀童癖,真是毫無道德底線,惡心。”
蔣飛把牙咬得咯吱咯吱直響,終于沒忍住反擊:“閉嘴!真要說道德底線,還能有比你們肖家更沒有道德底線的人?”
肖子曄瞇起眼。
果然是仇家尋仇來了。
看著快要壓抑不住怒氣的蔣飛,肖子曄往后一靠,明智地選擇了不說話。
蔣飛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把手機(jī)一摔,人走到門外去休息去了。
肖子曄輕嗤了一聲,嘲諷了一句:“這就走了?我還沒說兩句呢。氣量這么小,也不知道是怎么當(dāng)上的劫匪。”
空氣很安靜。沒有人回答。
肖子曄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行了,人都走了,就別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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