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瞪了秦壽一眼,咬著下唇,終于道出了一直對(duì)他笑的原因:“你這人,真是根大木頭!原本人家是因?yàn)槟憬o人家買了人偶,心存感激,想到了許仙和白娘子,可你哼!不理你了啦!”
“啥?不是哄我的吧?”看著聽雪負(fù)氣跑走的小模樣,秦壽一時(shí)愣在了那里。
“就因?yàn)榻o她買了兩個(gè)人偶,她就想跟我許仙和白娘子了?乖乖,難道說,這個(gè)時(shí)代的小蘿莉,這么好騙?”
“我冤啊我!一想到我來到這個(gè)時(shí)代幾近一年,甚至還守著個(gè)名義上的媳婦守了三個(gè)月,卻始終都沒機(jī)會(huì)一嘗女人的滋味,我就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
“早知道小蘿莉這么好騙,我拿幾個(gè)人偶送給她們,再帶她們?nèi)タ唇痿~,不就”
“呵嘿嘿,七哥,您回來啦?”
秦壽正沉浸在緋色幻想與懊惱之中,不覺迎面來了一人,開口就是一陣賤笑,打斷了他的思緒。
心情不好,自然也就不怎么客氣,秦壽隨意打量了那人一眼,冷聲道:“你是何人?我們認(rèn)識(shí)嗎?”
不打量還好,這一打量,秦壽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這人堵住秦壽的去路,顯然是有求于他。先不理他所求何事,單單是遮住面目,藏頭露尾的行徑,就有些讓人不喜。
“看你這藏頭露尾的樣子,顯然也不是什么好人。讓開,別擋住爺?shù)娜ヂ罚∫蝗,爺可就要喊人了!?br />
一時(shí)氣急,倒是沒有想好措辭。話都出口了,秦壽才察覺不對(duì)。他這說法,怎么聽起來跟被色狼堵住的花姑娘似的?一口的小綿羊腔調(diào)!
好在那人沒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只是干干一笑,趕緊解釋:“七哥,您別生氣!別生氣!容小人解釋、解釋!”
“慢著!”
先前秦壽倒是沒注意,他對(duì)自己的稱呼很是有些問題。
“我什么時(shí)候成了‘七哥’了?家里就我一個(gè),怎么著我也不是行七!”“你稱呼我為七哥,是何道理?”
那人賤賤一笑,又是行禮,又是作揖:“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的該稱呼您為七爺才是!七爺,小的這廂有理了!”
“住口,什么七哥、七爺?shù)?我老娘就我一個(gè)兒子!”
“七爺您有六個(gè)姐姐?”
“。 辈糯饝(yīng)了一聲,秦壽便回過味兒來,怒道:“少跟爺胡扯!爺家里就我一根獨(dú)苗。哪里來的七呀、八的!”
那人似是恍然大悟,撓了撓頭,嘿嘿笑道:“可是七爺,您不是用家鄉(xiāng)話,跟沈家的下人說了句‘要叫七爺哦’么?稱呼您七爺,是您自己說的呀!”
秦壽若有所悟,感情是那日他說了句“踢七兒哦(tercher+0)”被沈家人誤會(huì)他說了句方言,那句“踢七兒哦”其實(shí)是自稱為七爺!
一時(shí)無語,秦壽懶得跟這殺才繼續(xù)羅嗦,他擺了擺手,道:“把頭巾拉下來,讓爺看看。若是爺高興,甭管你求什么,總能給你個(gè)念想!
那人聽了,先是高興了一陣。停了片刻,卻又忍不住帶著哭腔道:“七爺,您還是不看的好。小的怕您看了我這尊容,把我打成豬頭。還”
秦壽被勾起了興趣之余,又有些不耐煩:“羅嗦些什么!真把你打成了豬頭,甭管你要什么,只要爺能辦到,立馬賞你!”
那人頓時(shí)大喜,再也顧不得那么許多,扯下頭巾就道:“七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您可不能忘了您這句話!”
“我擦!”
一看到這小子露出那張臉,秦壽就覺一股邪火直往腦門竄。不自覺的,一腳就踢了出去。
直到把他踢出老遠(yuǎn),秦壽才回過味兒來:“不對(duì)呀!他那張臉,就長得這么邪性?看了就忍不住揍他?”
“過來!過來!過來讓爺再看看”秦壽把滾到了門邊的那小子喚來過來,想起什么,又問了句:“你叫什么來著?”
“小的甄乾鄒。”
真欠揍?還真是特么的欠揍!
秦壽又看了甄乾鄒一眼,忍不住火氣更大,一陣拳打腳踢之后,方才覺得舒暢了些。
倒是被秦壽狠k在地的甄乾鄒,躺在地上不住的抽搐。一身單薄的衣服,讓人看了頗是有些不忍。
“起來吧。我算是明白,你為什么總遮著臉了。以后要是沒事,你還是把臉遮上吧!”
甄乾鄒哎喲著掙扎起身,對(duì)著秦壽媚笑道:“謝七爺?shù)拇,以后,小的就跟在七爺身邊了!?br />
這小子,還真是會(huì)順著桿子往上爬。秦壽笑罵了他一句,又道:“就只是跟著我,沒別的要求了?”
甄乾鄒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沒了!能蒙七爺您收留,小的也算是跟沈家沾了點(diǎn)親,帶了點(diǎn)故。以后這金陵,我看誰還敢隨便打我!”
“這誰這么橫?敢在我沈家的鋪?zhàn)忧,這么說話?”
一聽這滿是驕橫的口氣,秦壽幾乎立刻便確定了他的身份。這不是老沈家的沈鳳蘭,沈公子么?
沈鳳蘭晃晃悠悠的走過來,一身華美的貂皮大氅,怎么看怎么招搖。身上的零碎玩意不計(jì)其數(shù),每一走動(dòng),便丁了當(dāng)?shù),響個(gè)不停,就像后世那些收破爛的。
才剛剛在秦壽身前站定,都沒斜他一眼,沈鳳蘭便看到了甄乾鄒的真容。
頓時(shí)間,平時(shí)在秦壽面前即便再怎么惱怒,都很注意自己身份的沈鳳蘭,竟然顧不得形象,撲上去就是一通胖揍。
“我讓你長這么欠揍!長得欠揍不算,居然還敢出來找揍,你就是活該欠揍!”
一邊痛毆甄乾鄒,他還一邊念念有詞,竟是揍的痛快無比。
秦壽站在一旁,都替甄乾鄒肉疼。
好不容易等沈鳳蘭揍了個(gè)神清氣爽,甄乾鄒再度搖搖晃晃站起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徹底的變成了豬頭。
那張臉,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了原來的痕跡。幸運(yùn)的是,也正因如此,才沒有消去他們心頭的歉意,生出再毆打他一頓的yu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