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走維伯爾后,李翔目光不經(jīng)意一瞥,看到了緊張得正在發(fā)呆的馮如。李翔感覺到了一絲內(nèi)疚,也許今天這次試飛根本就是多余的。這架飛機已經(jīng)試飛過四次了,和萊特兄弟的“飛行一號”相比,高出的不只是一個檔次。拿發(fā)動機來說,萊特兄弟的“飛行一號”使用的只是12馬力的發(fā)動機,而李翔和馮如的飛機卻是30馬力的;飛機平衡性,更是不能同日而語,萊特兄弟的飛機只有一個簡單控制水平方向平衡的水平尾翼,而李翔和馮如的飛機卻具有了被后世一直沿用的,能減輕飛行員平衡cāo縱負擔的垂直尾翼和水平尾翼;。
“馮兄,準備的怎么樣了?你放心吧,沒事的,我們試飛四次都成功了,這一次肯定也會成功的!”李翔走到馮如身旁,關(guān)切地安慰著他。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飛好的,我一定會為祖國爭光的!”馮如點了點頭,可是依然感覺有些緊張!叭绻覀兊娘w機超過了萊特兄弟的飛機,那些美國記者還回報道我們的飛機嗎?”
“會的,肯定會的。你別忘了,有這么多人看著呢!崩钕枧牧伺鸟T如的肩膀“飛行就快開始了,好好放松放松吧!”
馮如點了點頭,消失在了李翔視線中。
緊接著,維伯爾和李翔帶著他們的飛機出現(xiàn)在空地的zhong yāng。喧嘩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那些記者們也紛紛舉起了手中的相機,隨時準備拍攝這偉大的歷史時刻?墒蔷S伯爾和馮如并沒有立即駕駛自己的飛機起飛,而是不約而同地遵守飛行員守則的規(guī)則在飛機周圍查看,檢查著飛機的每一個部件是否完好。
眾人看著兩人的“怪異”行為都不知道是在干些什么,卻也不好出聲,生怕了影響到了兩人的表演。只有李翔看著兩人微微的笑著,這個世界的第一批飛行員讓他很滿意!目光由人及物,李翔驚愕地發(fā)現(xiàn),自己對親手設(shè)計的“飛行一號”已經(jīng)不再熟悉了,很明顯萊特兄弟的“飛行一號”已經(jīng)得到了改進!
李翔看似完美的計劃在此刻便無遺地暴露出了它的缺陷,李翔萬萬沒有想到萊特兄弟在這一年半的時間內(nèi)改進了“飛行一號”
李翔不安了起來,開始打量萊特兄弟改進過的飛機,重新估量這次飛機超越萊特兄弟的勝算。
眼前,萊特兄弟的新飛機依然是雙翼機,機翼上裝著的是發(fā)動機和起落架。這一切和原來的“飛行一號”想比都沒有什么變化,只是飛機的cāo縱桿旁邊多了個小東西,看著它的位置,李翔明白了那是一種人類航空史上還沒出現(xiàn)過的,卻能夠改變飛行航向的裝置。
就在這時,維伯爾和馮如走上了飛機,眾人耳中向起了一陣陣的發(fā)動機轟鳴聲和螺旋槳旋轉(zhuǎn)發(fā)出的呼呼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掙大了眼睛,注視著兩人的一舉一動,生怕錯過了某一個細節(jié)似的。那些記者們也紛紛舉起了相機正對著兩人的飛機,嚴陣以待。
經(jīng)過短短的滑行,兩架飛機同時飛向了天空。所有人都呆住了,此刻他們都相信了,飛機依靠自身動力是能夠飛起來的!沉浸在震驚之中,記者們忘記了按下快門,所有人都停住了呼吸。
兩架飛機先是并肩齊飛,一直沿著空地的上空直線飛行。飛機升空了許久,眾人才醒悟了過來,不知道是誰先叫了一聲“好”接下來所有人便附和了起來,喝彩聲剎那間震耳欲聾!那些記者們此刻也清醒了過來,紛紛想起了自己的職責,對著藍天上的兩架飛機,變換著角度,拍攝了起來。
突然萊特兄弟的飛機向左拐了個彎,遠離了馮如駕駛的飛機。眾人看著天上的兩架飛機,瞪大了眼睛時而向左看,時而轉(zhuǎn)頭向右看,忙得有些目不暇接了,口中的呼喊聲也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
“果然是一個可以改變航向的裝置!比巳褐械睦钕璋蛋捣Q贊,但是在場的所有人中卻也只他一個人清楚,維伯爾是想向眾人展示他們飛機的先進性了。
馮如駕駛的飛機依舊在平靜地直線飛翔,但是維伯爾駕駛的飛機卻動了起來,時間而向左轉(zhuǎn)時而向右轉(zhuǎn),與馮如單調(diào)的直線飛行相比不知道精彩了許多!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住了,完全忽略了此時天空中還有另外一架飛機存在,他們?nèi)硇牡亻_始觀看維伯爾的飛行表演。
兩個小時了,整整兩個小時了,馮如駕駛的飛機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在場的所有人不再對他的飛機抱任何的希望了,他們都在為萊特兄弟制造的動力飛機而自豪!
盡管兩個多小時了,對于維伯爾單調(diào)的左右飛行,眾人并不感覺枯燥。不厭其煩地看著,簡直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兩小時一十三分了,維伯爾駕駛的飛機終于到達了飛翔時間的極限,慢慢地降落在了地上。
所有人朝維伯爾那個方向跑了去,渾然忘記了天空中還有一架正在飛行的飛機!
擁抱、親吻、鮮花、掌聲,紛紛獻給了剛剛著陸的維伯爾。
一番熱鬧的慶祝之后,場面又平靜了不少。因為所有人都意興闌珊地打算離開了。就在所有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其中一人不經(jīng)意間望了讓他們回味無窮的天空一眼,他驚訝地大叫了起來“看呀,快看呀,中國人的飛機動起來了!”
所有人重新重新駐足,望向了藍天。
馮如駕駛的飛機不動則已,動則像翱翔天際的蒼鷹。天空中突然留下了一陣長長的濃煙,馮如駕駛的飛機開始向左轉(zhuǎn)了,經(jīng)過一道完美的弧線之后,馮如又依葫蘆畫瓢來個右拐彎。一切都是那么地靈動、飄逸,與剛才維伯爾的生硬相比簡直是天淵之別!這一切就像是對剛才所有人熱烈舉動的巨大諷刺,是的,那些無視中國人存在的人都會受到懲罰的!
所有人都忘記了尷尬,沉浸在了馮如所駕駛飛機帶來的震撼之中。無一不投入了十二分的精力,緊盯著馮如駕駛的飛機不放。
猛然間,馮如的駕駛的飛機又動了起來,他不再局限于剛才的左右航向的轉(zhuǎn)換。他時而低旋如小鳥捕食,他時而高飛如長鷹搏空。看著這一切,所有人都呆住了,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不見了!
馮如駕駛的飛機慢慢地停在了地面上,李翔看著呆若木雞的眾人笑了笑,步履沉穩(wěn)地走向了馮如,緊緊握住了馮如的雙手。
良久良久,眾人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潮水一般地朝兩人的方向涌了過來。沒有擁抱、親吻、鮮花、掌聲,給予兩人的卻是更高方式的崇拜。他們不約而同地把李翔和馮如舉了起來!
第二天,美國各大媒體紛紛以中國人的航空技術(shù)超過西方為題,報道了兩人的光榮事跡。此時在飛機廠內(nèi)看完了報紙的兩人,都忍不住激動地流下了眼淚。
“我們回去吧!”時隔一年有余,當李翔再次說起這句話時依舊是滿臉的興奮。
馮如沒有說話,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然后緊緊地和李翔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