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李飛嘴里一個‘敕’字蹦出,就仿佛是言出法隨一般,緊跟著,李飛的周身從頭到腳,一層金光就像是鑲在了他身上一樣,‘滋滋滋’的光華綻放。
嗡……
然后在綻放之間如潮水一樣將那些可怕而吞噬人心智一般的濃煙給驅(qū)散。
將濃煙給驅(qū)散的瞬間,李飛便恢復(fù)了對身體的所有控制權(quán),腦海也不再渾渾噩噩,恢復(fù)了清明。
他立身在原地,豐神如玉,目光冷漠的盯著那些濃煙如潮水一般褪向某個角落,嘴里冷笑著喃喃自語道:“我說怎么會著了道,原來是只少見的煙鬼!
角落里,再度傳來了那尖銳的鬼叫之聲:“從來沒有人在中了我的鬼術(shù)之后,還能安然無恙,你剛才施展的,難道是道術(shù)?!”
“既然已經(jīng)看出來了,何必再問?”李飛淡淡出聲。
“道術(shù)……你不是鬼!是人!”
角落中,傳出一聲驚人的咆哮,似乎是難以置信鬼堡之中竟然闖進來一位道門中人一般。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擅闖鬼堡!你該死!”
嗡……
下一瞬,濃煙再度滾滾而來,如一張血盆大口,欲要將李飛給吞噬一般。
且這一次濃煙之濃、之密,之迷幻,遠遠超過了方才,就像是一堆墨汁倒入了水缸之中,不停的擴散與渲染,最終染黑了一整片。
“請神命鬼咒,風(fēng)雨雷電,風(fēng)婆何在?速速前來!聽我號令!敕!”
吃了一次小虧,這一次,清楚了這只鬼的底細后,李飛并沒有任何的慌亂之感。
他知道對付這種鬼物,一物克一物,那就是最好的對策。
他嘴里誦念咒語之間,兩只手不斷的交錯與變幻著印法。
幾乎是在念完的同一時間,就只見在他腦后,一陣青煙裊裊升起,一個虛幻的老嫗人影穿著青衫,手持兩把類似于蒲扇一般的古舊扇子,恭敬的朝著李飛作揖。
“天師在上,召老婆子前來有何吩咐。”那老嫗傳出聲音,極為恭敬。
“此煙鬼,非你降殺不可。”
李飛大喝一聲,隨后身子往后退了三步,便負手而立,不再多說。
那老嫗點了點頭,目光望向浩瀚而來的濃煙之時,露出一抹不屑之色,淡淡的道:“謹遵天師法旨!
隨即,在李飛的注視下,青衫老嫗雙持古扇,交錯之間,便是沖著那些濃煙一左一右的扇去。
嗚嗚嗚……
緊接著,一股股明暗之風(fēng)如火一般交錯,如兩條龍一般,翱吟著吹向了那些黑色濃煙。
在相撞的一剎那,就仿佛是火遇上了水一般,這些煙遇上了風(fēng),同樣是瞬間被吹皺,然后猖狂熄滅,飛速消散,土崩瓦解。
“不……風(fēng)婆!竟然是風(fēng)雨雷電四神中的風(fēng)婆!”
角落中,傳來了一聲無與倫比的恐懼聲與尖叫聲。
當最后一絲濃煙被風(fēng)給吹散了后,一個渾身墨綠色、身形如侏儒一般的小鬼露了出來,蜷縮在那里,看起來十分害怕。
其手里豁然拿著一桿煙槍,吞云吐霧之間,卻再也吹不出任何一縷的濃煙了。
“哼!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青衫老嫗手持兩把古扇,厲喝一聲,不怒自威,雙目瞪大如銅鈴,死死的盯著那侏儒煙鬼。
“風(fēng)婆饒命……”
那煙鬼被這么一呵斥,本就矮小的身材又瞬間矮了三寸,看見這老嫗,就仿佛是看見了鬼一般,嚇得魂不附體,轉(zhuǎn)身就想要逃走。
那青衫老嫗見狀,頓時怒喝一聲,手中兩把古扇被他猛地一扔,便如離弦之箭一般而去,直接是左右夾擊,照著那煙鬼一拍。
滋滋滋……
兩把古扇之中立刻傳出這樣的聲音,夾雜著那煙鬼極端害怕的慘叫,便是有一陣陣煙灰,消失不見了蹤跡。
那青衫老嫗手一招,兩把古扇就此飛回,隨后再沒有了任何的威嚴,立刻是恭恭敬敬的轉(zhuǎn)身朝著李飛鞠躬:“天師,煙鬼已除,小神告退了!
伴隨著李飛微微點頭,那青衫老嫗這才搖身一變,化作一道清風(fēng),消失得無影無蹤。
“物盡其用,這才是真道啊。”
掃了一眼空蕩蕩的這古堡第一層,李飛神色古怪的搖了搖頭,感慨道。
剛才當他察覺到此鬼的來臨竟是一只煙鬼時,便立刻想到了克制之法。
風(fēng)雨雷中四神,在人間留有香火,雖說真神早已隨著天帝進入道界,但利用請神命鬼術(shù)將風(fēng)婆婆留在人間的分身請來,卻是問題不大。
風(fēng)克煙,對付這種鬼物,李飛明白比什么道術(shù)都好使。
“越來越有意思了。”
李飛收回心思,也不浪費時間,直接離開這古堡第一層,朝著頂層進發(fā)。
這鬼母手下的十八鬼將之一,煙鬼被斬,雖然此事只有李飛一人知曉,但保不準那鬼母很快也會知曉此事。
事已至此,李飛知道已經(jīng)沒有退路,唯有快速找到鬼母棲身之所,殺她措手不及得到五行印記才是正途。
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李飛一路風(fēng)風(fēng)火火,便是直沖到了第十層。
這十層之中,果然每一層都有一名鬼將坐鎮(zhèn),并且著實是令他大開眼界。
類似于煙鬼一般,稀奇古怪、五花八門的鬼物,可謂是層出不窮。
不過當明白了這些鬼各自的底細后,解決他們便容易了許多,找到他們的克制之法并且消滅它們,已相對于第一層不再那么困難。
直到闖到了第十五層時,李飛才遇到了一些麻煩。
“你來了?”
黑暗中,傳出了一個虛無而淡漠的聲音。
“又是什么鬼?吊死鬼?還是餓死鬼?我趕時間,趕緊現(xiàn)身吧!崩铒w擺了擺手道。
“不,我是一名賭鬼!
“你可愿,與我打一個賭?”
黑暗中,逐漸有一個身穿白衣的文生虛影出現(xiàn)在李飛面前,懸浮在那里,手持折扇,看起來十分的瀟灑。
此鬼倒是與其他鬼不同,至少從外貌上而言,好看了一些。
甚至若不是他自己親口說出,咋一看,還真不覺得他是一只兇神惡煞的鬼,而且還是一只賭鬼。
“賭什么?”李飛目中露出一抹興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