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片空曠而寂靜的平原上,待李飛三人前腳剛剛離開,后腳,伴隨著一陣黑霧像是卷煙一樣騰空而起,緊接著,那名古怪而強大的老嫗,再度緩緩出現(xiàn)了。
她那一雙幽暗而滄桑的眸子盯著李飛三人漸漸遠去的方向,神色中逐漸露出一抹意味深長。
若仔細去觀察,這一次她盯著的,并非是季蝶舞與小月兒二女,而是……李飛!
“尊者,老身已通過您的輪回通道進入惡鬼道,并順利找到他們了!边@老嫗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輕輕的自語著。
在她面前,‘嗡’的一聲出現(xiàn)了一團黑霧。
那黑霧不斷浮沉之中,其內傳出一道似男非男、似女非女一般的奇怪聲音:“很好,不要打草驚蛇,等到時機成熟,你再動手,這一路且暗暗跟著他們即可,切記不要被發(fā)現(xiàn)!
“尊者請放心,那小子固然有些道行,性格也十分謹慎,但以老身的能耐,他斷然發(fā)現(xiàn)不了!
“那本尊就放心了,也不枉本尊費盡心思將你送到惡鬼道!
那老嫗恭敬作揖,隨后那團黑霧逐漸消失。
老嫗的身影,也是逐漸變得虛幻,似融身于虛空中了一般,眨眼不見了蹤影……
……
“李飛,快看,前面有個小鎮(zhèn),有屋舍和人流來往!
算算時間,李飛一行三人離開那片詭異平原后,又一路疾馳趕路了大約半月有余,途中到處都是蒼涼、杳無人煙,連個鳥獸都不曾看到。
這一日他們偶然間看到遠處豁然出現(xiàn)了一座小鎮(zhèn),鎮(zhèn)口便有不少人來來往往。
許久不見人煙,可把生性活潑好動的小月兒可憋壞了,此時興奮得像只小黃雀,在李飛身邊嘰嘰喳喳的叫著。
“進去看看!
李飛寵溺的看了他一眼,微笑開口。
三人一行很快入得小鎮(zhèn),便豁然開朗起來,只覺得里面另有乾坤,茶樓酒館、街邊小吃、一應俱全,男女老少,人來人往,頗有古韻。
事先,李飛展開火眼金睛,朝著四周方圓百米掃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這小鎮(zhèn)之中所有人全都是沒有半點道行的普通凡人。
除了一如既往的天色陰沉一些,李飛甚至有種仿佛置身于人道的感覺。
“惡鬼道不全是鬼魂么?竟然也有普通人生存!
這點令李飛稱奇,但以他的眼力,也著實是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且看這小鎮(zhèn)的規(guī)模與這些人的言談之間,小鎮(zhèn)存在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整個惡鬼道,生存的普通人也絕非這里一處,還有更大的規(guī)模,更多的人流。
“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在這惡鬼道生存下來的。”
帶著滿腦子的疑惑,李飛陪著二女難得忙里偷閑,在小鎮(zhèn)上溜達了起來。
街邊攤的冰糖葫蘆、女孩子家使用的胭脂水粉,皆令小月兒和季蝶舞很是開心,李飛也樂得跟在她們身后游覽一番。
所幸以他的道行,即便現(xiàn)在壓制在神通境左右,點石成金變出一些錢來倒是雕蟲小技,只不過有些欺騙商販罷了。
時間一晃,在小鎮(zhèn)上便游了半日,大約日落西山時,二女都是有些累了,李飛便是帶著二女來到了一間客棧投宿。
“靈符客棧,李飛,這客棧名字倒是有些意思啊!笨蜅iT前,三人站在那里,小月兒指著上方牌匾上的四個大字道。
客棧四周都是貼滿了各種符咒、朱砂所制的大門,桃木所制的窗臺,都是驅散邪祟的東西。
“這些符咒倒也有幾分南茅的風格。”
李飛饒有興致的掃了一圈上方的符咒,托著下巴道。
“三位年輕的小客官,是要打尖還是住店?住店的話要請早呢,小店的房間已經不多了!币晃坏晷《叩介T口,沖著李飛三人招呼道。
“我看你這店也不算小,怎么就客房不多了?分明就是想趁機抬價吧?”小月兒皺著瓊鼻撇嘴道。
“三位是從其他鬼域而來的吧?不知者無畏,倒也正常,住不住隨便你們咯!钡晷《笥猩钜獾膾吡死铒w三人一眼,將毛巾往肩頭一搭,大搖大擺的就要進門。
“哼,這年頭店小二也這么囂張了?走,別跟這些凡夫俗子一般見識,李飛,咱們去另找客棧。”小月兒扁著嘴拉著李飛就要走。
“慢著,小哥,我們要一間上房。”
哪知就在這時,一直不曾開口的冰霜美人季蝶舞開口了,叫住了那店小二。
“只剩今日最后一間了,三百兩一晚,不二價。”
店小二越來越拽,站在柜臺前就昂起了頭。
“嘿你這小子!”
小月兒氣不過,一雙大眼都快要噴火了,被一旁的季蝶舞給拉住了。
“好,就來這間!
李飛微笑之中,手一揮,銀兩便是仍上了柜臺。
隨后沖著小月兒使了個眼色,才令得后者一臉委屈,跟著李飛與季蝶舞就上了閣樓,進了客房。
“三百兩一件的客房也沒什么特別的嘛!剛剛為什么要攔著我!
小月兒打量了一眼四周,扁著櫻唇埋怨的看向李飛和季蝶舞。
的確如她所言,整間客房也不算特別的寬敞與明亮,看起來很是簡單,除了比門外多了數(shù)倍的符咒和朱砂之外,便再無它物。
“我跟李飛只是覺得這家店有些古怪,所以決定留下來看看情況。”季蝶舞開口道。
“不錯,我也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那店小二如此囂張,自然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崩铒w點點頭,目中露出一抹思索道。
“有什么古怪的,不過是一群凡夫俗子裝神弄鬼罷了!毙≡聝簲[了擺玉手,氣鼓鼓的脫了鞋子,上床睡覺去了。
李飛與季蝶舞對視一眼,都是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娘子,你忍著點,今晚就要臨盆了!
“全鎮(zhèn)子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的。”
就在這時,李飛耳朵微微動了動,聽到了隔壁房傳來的一個厚重的男人聲音。
“似乎是一對夫妻,妻子快生了,丈夫在陪著,只不過生孩子這種事為什么不在家中找個接生婆,偏要來這兒呢?”一旁的季蝶舞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