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師弟,你……你的道術(shù),什么時候晉升到了‘心通’地步了?”
一個年輕道士,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道士,出聲詢問。
剛才那一招‘天罡八部’,為茅山術(shù)之中的‘步法’,比起他們還在用桃木劍或者是種種低淺的咒語,高級得太多。
當今茅山術(shù),根據(jù)派系以及南北方位,分為‘南茅’與‘北茅’。
他們這群人,正是東北長白山,‘北茅’這一派當今這一代的弟子。
而‘北茅’,根據(jù)道行的深淺,又被分為‘靈童’,‘心通’,‘真通‘,‘神通’四個層次。
靈通,便已經(jīng)算得上是初出茅廬,就如剛才他們的那名同門,慘死在狐妖之手的張明,就是擁有著靈通的道行。
但靈通對付不過百年的妖怪還可以,若是超過五百年的大妖,道行是顯然不夠的。
所以心通,則算的上是登堂入室。
剛才的’天罡八步‘就是’步法‘之中很強的一種道術(shù)。
而步法,也只有心通道行的茅山道士,才能夠施展。
所以,這群道士自然是看得出來,眼前這位學道不過八年的師弟,已經(jīng)達到了足以對抗五百年大妖的道行了!
這種高深的道行,在當今現(xiàn)代,越來越不相信’妖魔鬼怪’之說的人來說,簡直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了。
華夏國建國之初,沒有本事的江湖術(shù)士橫行,使得真正有本事的茅山道士們,也遭到打壓,不得不隱居山林,自此以后,茅山派一再凋零。
到了現(xiàn)在的二十一世紀,也唯有一些獵妖師,還活躍在繁華的大都市當中。
“師弟已經(jīng)可以出師了!
一群年輕道士嘆息,能夠降服這樣的大妖,已經(jīng)達到了茅山派出師的條件了。
一群道士們穿過叢林,行走了半個時辰,就來到了一處格外隱蔽的山峰前。
幾人沿著山峰的道,不多時,便來到了山頂。
山頂有一間簡陋的道觀,道觀之前,有一個廣場,廣場的最中央,有一座古老的高塔。
這高塔四方,被四條烏黑的大鎖鏈給鎖住,到處都貼著黃符,陰風陣陣,令人毛骨悚然。
還時而能夠聽見塔中傳來各種詭異的呼號聲。
高塔下面、廣場最中央,就有一個胡子花白、仙風道骨的老道士,站在那里,負手而立,看著眼前一群年輕道士走來。
“師父!
名為李飛的少年道士,雙膝跪下,頗為恭敬,同時從懷里拿出’伏魔袋‘,口中念念有詞,隨后又猛地將其打開,布袋之中,一個全身被金光纏繞的火紅色狐貍,怨毒的看著他,轉(zhuǎn)眼間就沒入了高塔之中消失不見。
“弟子李飛,已將逃出鎮(zhèn)妖塔的九尾妖狐收服。”
說完之后,他又沉吟了一下,略顯歉意的道:“可惜張明師兄死去了,我去遲了一步!
這老者微笑看著李飛,擺了擺手說道:“我茅山一脈,一生致力與除魔衛(wèi)道,與妖魔不共戴天,張明雖死,卻死得其所,倒是你,令為師眼前一亮!”
“當年,為師把你們這群孤苦伶仃的孩子從外界帶到深山里,傳授你們道術(shù),本來就沒有料到你和張明有今天的成就,你更是達到了‘心通’的境界!為師心中很是驕傲!
老道士看著李飛,目中露出一股柔和,道:“孩子,你可以出師了!
其他年輕道士,一臉的羨慕,那羨慕深處,是一種渴望,是想要走出這片深山老林的渴望。
可惜,只有出師,才可以下山。
要想出師,首先得達到‘心通’的道行。
聽到師傅的話語,李飛也是很明顯的身子一陣顫抖,但隨后,立刻搖了搖頭:“師傅你曾經(jīng)說過,這座鎮(zhèn)妖塔里邊鎮(zhèn)壓了數(shù)不盡的大妖甚至還有強大的惡魔,是我茅山派歷代祖師鎮(zhèn)壓的,如果弟子出山,師傅必將少了幫手,我不能走!我決定生生世世留在深山,守護這座鎮(zhèn)妖塔!”
李飛的決然,令身后的一群年輕道士,乃至眼前的老道士,都是刮目相看。
但隨后那老道士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其實,那只九尾妖狐,是為師故意從鎮(zhèn)妖塔之中放出來的!
“什么!”
一群年輕道士,面面相覷,李飛更是仰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師傅。
“為師這么做,就是為了測驗你們的道術(shù),誰若降服這頭妖狐,誰就有了出師的能力。”
“師傅你為什么要考驗我們的道行?”一個年輕道士不解的問道、。
這老道士嘆了口氣,目光露出一抹回憶:“當年,為師行走外界之時,曾經(jīng)答應過一個人,要幫助他解決一個靈異事件,但恰逢師傅羽化,鎮(zhèn)妖塔無人鎮(zhèn)守,為師只得將年幼的你們帶到這深山,鎮(zhèn)守這鎮(zhèn)妖塔,并且與那個人約定,十年之后,我會去找他,當初,為師急于回來,只是簡單的處理一下那件事情,但現(xiàn)在,十年期限已到,為師脫不開身……”
說到這里,老道士又重重嘆了口氣,盯住了少年道士李飛,道:“為師放出這只妖狐,一來是為了考驗你們,二來,則是讓你們其中一人,代替為師,去到松江市,替為師兌現(xiàn)承諾!
一群年輕道士,包括李飛,全都愕然。
“師傅,這件靈異事件,到底是什么?”李飛抬起頭,詢問道。
以他對于師傅的了解,即便是急于回到深山,也不可能只是簡單的封印一下,說明這個‘東西’恐怕非常不簡單。
“你去了就知道了,為師這里,有一件信物,你拿著此物,去往南方松江市,找周氏集團董事長周鵬展,他自然就明白你是為師派來的人!
說完,老道士從懷里取出一塊玉佩,就交給了李飛。
玉佩看起來平淡無奇,只是做工較為精致,等李飛收進懷里以后,這老道士盯著李飛看了半響,眼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復雜。
走過來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溫和的說道:“飛兒,你作為為師最后一代弟子中最為出色之人,希望你要將茅山術(shù)發(fā)揚光大,不要玷污了我‘北茅’的名聲!
南茅與北茅,曾經(jīng)同屬一脈,后來因爲某些原因分裂為兩派,所繼承的道術(shù),也漸漸的區(qū)別而開。
北茅繼承的茅山術(shù)較為正宗,東北長白山這一脈,很有可能已經(jīng)是正統(tǒng)茅山術(shù)中,最后的一代了。
跪著的少年道士李飛,深感肩上的責任重大,點了點頭,道:“請師傅放心,我把這件事情解決之后,就馬上回山,幫助師傅鎮(zhèn)守鎮(zhèn)妖塔。”
旋即,重重的在師傅跟前,磕了三個響頭,又與一群師兄一番告別,準備第二天天亮就下山,前往松江市解決靈異事件。
當晚,李飛留在生活了八年的道觀內(nèi)休息了最后一晚。
第二天清晨,在師傅與一眾師兄的注視下,離開了深山,漸漸的消失在了原始森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