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勞思天問道:“宗教協(xié)會是什么?”
“宗教協(xié)會是什么?”警察隊長的眉頭皺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你不知道宗教協(xié)會是什么嗎?”
勞思天搖頭道:“不知道!”
“這樣。 本礻犻L沖身后的警員道:“將她們也帶去警局!”
勞思天和孔聽雨急了:“怎么了,怎么了?你們這是干嘛。俊
“干嘛?”警察隊長嘿嘿笑道:“你難道不知道,所有的宗教團體必須去宗教協(xié)會注冊嗎?你們連宗教協(xié)會是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說,你們是沒有取得資格證的野道士,當然要依法查辦了!”
“帶走!”
看著勞思天和孔聽雨幽怨的眼神,我有些想笑,好的情況是,這一路上,巴豆的藥效已經(jīng)過去了,這表明,她們至少不會在警車上出丑了。巴豆事件,到此還算圓滿。
不過我知道,勞思天和孔聽雨很恨我,如果有機關(guān),她們肯定會給我灌三倍的巴豆……
警察們將道士帶走之后,酒圣祠的工作人員便關(guān)門謝客,準備維修事宜,這時候是酒圣祠防守最為嚴密的時候,我自然不會傻到往里沖,等到天黑之后。
我在酒圣祠對面的酒店里坐了一下午,等到天黑之后,趁著四下無人,爬上了守門的大獅子,再借力一躍,便攀上了院墻,那院墻有三米來高,不過對于從小就爬樹掏鳥的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我縱身翻下,落地無聲。
酒圣祠的天井很大,里面羅列著各式各樣的酒缸和酒壺,江南風情,漠北壯志……大的酒缸能夠裝下五六人,有大人手腕子那么厚,即使是司馬光,也未必能夠砸得開。
小的酒壺不過二指大小,剛好能夠裝一盅酒的樣子,裝酒了醉倒一只老鼠應(yīng)該問題不大。
在壺林之中,有十多只酒壺被打碎了,這些打碎的酒壺形成一條“S”形的曲線,直通酒圣祠的正堂,我站在“壺林”之中,輕輕地喚了幾聲李墨玉,見無人應(yīng)答,便往正堂而去。
我沒有沿著打碎的酒壺往前走,生怕踩著碎磁發(fā)出聲響,不一會兒來到了祠堂中,但見祠堂的正中有一尊塑像,估計就是杜康了,他立在當?shù),一手托著葫蘆,一手捧著酒盞,兩邊有一副對聯(lián)“醉里乾坤大,壺中日月長”兩邊各有一個耳室,我沖杜康鞠了一個躬,說聲打擾,走進了右邊的耳室。
右邊耳室里擺有一截枯樹,枯樹之上有樹洞,相傳杜康就是將五谷雜糧倒入這個樹洞里,最終釀出美酒的,還枯樹的旁邊,還有不少野豬,山羊和免子的塑像,因為據(jù)說杜康正是因為看到醉倒在枯樹旁的野獸們,從而受啟發(fā)……
枯樹樁和動物木雕,都有劍傷。
我又來到了左邊的耳室,左邊的耳室靠墻的位置擺有一張床,床的對面有一堆泥土,見這兩樣東西,我大致能夠猜出來,這是醉劉伶的典故了。
說是劉伶特別能喝酒,有一次到了杜康店里,見酒招上有一幅對聯(lián)“猛虎一杯山中醉,蛟龍三盞海底眠”,劉伶不服,一口氣喝了三杯,暈暈乎乎地回到家,躺在床上醉死了。
這床,便是劉伶醉死前睡的床。
劉伶醉死,被封棺埋葬,想必這堆土就是埋劉伶的土了。
三年過后,杜康來討酒錢,將墳挖開,劉伶這才醒來,所以有飲了杜康酒三盅,醉了劉伶三年整的說法。
不過,稍稍有點常識的都知道,這些都是傳說罷了,也不說有沒有酒能醉三年杜康是夏商時期的人,劉伶是魏晉時期的人,他們兩碰面就好像是關(guān)公戰(zhàn)秦瓊一樣不靠譜。
“墨玉姐,墨玉姐!”我低低地喚了兩聲,撫摸著床沿上的抓痕,又鉆入床下看了看,踢開那堆墳土,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祠堂的后面有一座塔,據(jù)說在塔中許愿就能夠千杯不醉……
塔里也有劍傷和抓痕,不過在十一層的時候截然而止了,警察應(yīng)該是在這一層堵住他們的。
從護欄上最后一道抓痕來看,李墨玉應(yīng)該是跳樓了,十一層的寶塔說高不高,普通人跳下去必死無疑,但是李墨玉是非人,因此,她不但不會死,可能傷都不會有多重!
我找到了她從寶塔跳下時,留在泥地里的兩只腳印,又板又硬的黃土地,硬是被她踩出兩個坑來,從腳尖的朝向來看,她下一步必然是攀上左邊的桂樹,翻墻而過!
桂樹上有留下痕跡
我借步起跳,攀上桂樹,跳下圍墻,身處兩墻相夾的巷道之中,左邊是巷道的出口,右邊的巷道綿延轉(zhuǎn)折,不知道通向哪里。
我站在原地,尋思著如果我是李墨玉,我會往哪邊走。如果我是李墨玉的話,我肯定不會往開闊處走,因為這以一來,脫身就難了,因此,李墨玉應(yīng)該是走右邊。
我沿著綿延的巷道追索下去,盡頭處是兩條巷道,如果此前我還能夠判斷李墨玉走哪邊的話,至此完全無法判斷了,因為兩條巷道都差不多。
正猶豫呢,從對面巷道里走來一人,一頭長發(fā)在頭上挽了一個髻,一身寬松的青色道袍——小道姑孔聽雨,她東張西望地有些六神無主。
我滿面疑惑,小道姑怎么會在這里?
我正準備躲開,孔聽雨也發(fā)現(xiàn)我了,她指著我喝斥道:“陳煩,你給我站。
我猶豫著要不要跑。
孔聽雨的道術(shù)也許很厲害,也許還練過體術(shù),但是他畢竟是個女孩,不說別的,體力上就差我一大截,見到她,我干嘛要跑,就像是一只貓見到一只老鼠為什么要跑?
想到這里,我站住了。
孔聽雨追了上來,指著我道:“陳煩,你還記得今天上午的事情嗎?”
“記得,怎么不記得!”我一邊應(yīng)著,左右望了望了。
孔聽雨冷哼道:“你放心好了,我的師兄弟都沒有來,只有我一個!”又狠狠地道:“就算只有我一個,也能收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