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新雨大喜過望,進(jìn)到紫禁山里還能全身而退,這簡直就是奇跡!
他生怕自己反應(yīng)慢了似的,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轉(zhuǎn)身往山下跑去。
夏侯雪見我抱著無名尸體,要過來幫忙,被我制止道:“快走,快走,我能夠搞定!”
只聽得耳邊呼呼風(fēng)響,不時而有長得高的灌木枝葉抽打到我的臉上,但是我們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先跑出紫禁山去再說。
不過,一邊往外跑我邊尋思,紫禁山中被黑苗們傳說極為可怕的東西會是什么呢,真的有那么厲害嗎?馱著無名尸體的馬在紫禁山里呆了近一個月為什么什么事兒也沒有!
莫非傳說中可怕的東西見紫禁山中一直沒有人來,覺得沒什么意思,然后就自己跑了?
那可怕的東西到底長什么樣啊!
我背上肩膀上的人從普通人要輕一些,他雖然沒有腐爛,但是身體里的水份應(yīng)該被蒸發(fā)了不少,不過也沒有達(dá)到干尸的境地,將之背在背上,我仍然能很明顯地感應(yīng)到他肌膚的彈性。
人般人死后,即使還沒有腐爛,身體也有尸氣,但是我卻聞不到背上之人的尸氣,可能是長久是曝露在空氣中,揮發(fā)了吧!
我們往回跑的速度很快,幾乎不到十分鐘,我們就往回跑了兩里多路,秦新雨與我拉開了半里路的距離,而夏侯雪一邊跑一邊等我,我們的距離要近一些。
就在這時候,聽到樹林里傳來馬嘶之聲,此時的馬嘶之聲與從前不一樣,我們聽到第一聲馬嘶時是遇見紅棕馬與無名尸體時,馬嘶之聲有孤傲,有召喚同伴之意,而我試圖騎馬之時,馬嘶之聲有憤怒和警告之意,而此時的馬嘶之聲,十分尖利,像是受到了驚嚇……
我的第一念頭是紅棕馬有可能往樹林深處跑時摔跤了或者將腳卡入了山石之間抽不出來,才會驚叫,但是無論如何,這時候和我不可能重返紫禁林去救它。
在心里默念一句:紅棕馬,愿老天保佑你吧!
秦新雨已經(jīng)跑出了紫禁林,雖然已經(jīng)跑出了紫禁林,這家伙仍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向著越野車跑了去。夏侯雪已經(jīng)靠近了紫禁山的邊沿,不過她并沒有急著出山,而是站在樹林邊上等我。
扛著一具尸體抱這么遠(yuǎn),我有些累了,不過看到近在咫盡的出口,我的身上頓時升起了無盡的勇氣!
這時候,又一聲馬嘶響起。
這時候的馬嘶之聲,不僅僅是尖嘯了,尖嘯之中還帶著顫音,像是遇到了極為可怕的事情!與此同時,我還聽到了馬蹄聲,紅綜馬正疾速地向著我們奔跑而來。
我靠近紫禁山邊沿的時候,紅棕馬已經(jīng)跑到了離我不足三十米遠(yuǎn)的地方,我都能夠看到它因為急喘鼻孔里噴出的白氣了!
馬聲嘶嘶……
不對,應(yīng)該是慘叫才對!就像是它的身后,有兩只猛虎已經(jīng)咬住了它的兩片屁股,從其上撕下血淋淋的皮肉一樣,但是事實上,它后面什么也沒有。
又跑了兩步,紅棕馬一頭栽倒在地,四肢彈動著,像是臨死前的抽搐,但是自始至終,我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是誰害得它如此,但是這時候,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紅棕馬離我們?nèi)绱酥,那可怕的東西在殺死它之后,很快就會撲向我們,因此,我們得趕緊離開紫禁山。
夏侯雪沖上前來,一只手架起我的胳膊,攆著我往外跑,總算是跑出了紫禁山,在跑出紫禁山的時候,我明顯地感應(yīng)到身后起了一陣?yán)滹L(fēng),像是有什么東西向著我們撲了過來。
好在我們沖出紫禁山之后,那股冷風(fēng)便消失了……
秦新雨跑到越野車前,一直在伸手拉車門,但是元思思將車門鎖了,他無論如何也打不開,一直到我們趕到車前,車門才重新開啟了……
車子往前開出一段距離,在路邊停了下來,我和夏侯雪一起,將無名尸體擺在了樹蔭下,恭恭敬敬鞠了一個躬道:“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的名姓,也不知道你的貫籍,驚擾你的遺體,實在是抱歉,但是沒有辦法,你已經(jīng)死了,四生四世蠱對你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用了,但是他卻可以救我們的朋友,幫助我們對付蠱王會!抱歉抱歉……”
說著,我便去揭蒙在無名尸體臉上的黑布。
黑布解開了,一張破爛的臉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這張臉已經(jīng)破爛到看不出本來的長相了,臉色發(fā)青,緊閉著的雙眼眉頭微蹙,像是在思考什么高深的問題,他的表情讓人忽略他尸體的慘狀。
雖然說是從無名尸體的身上取蠱,但是能盡量不破壞尸體,還是不破壞的好,因此,我咬牙從身上切下一小塊血肉,用線緣綁了,往無名尸體的嘴里投去。
無名尸體三魂七魄早已經(jīng)不在了,因此也無需擔(dān)憂血食會讓它尸變,但是血食卻可以釣起四生四世蠱!就在血食將要碰到無名尸體的臉時,夏侯雪突然說道:“陳煩,等一等!”
我問道:“怎么了?”
夏侯雪指著無名尸體的臉道:“他的臉上,似乎還有一張臉!”
秦新雨也圍了上來,他和無名尸體已經(jīng)是第三次見面了,第一次見面時他還是將死之人,第二次見面時是從地里將他挖出來,第三次見面就是這一次,三次見到無名尸體,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此時卻聽夏侯雪說無名尸體的臉是假臉,假臉之下才是真臉,不由得他不驚訝!
夏侯雪的話,也讓我驚訝了,無名尸體破碎的臉是假臉,假臉之下還有一張真臉?
為了驗證夏侯雪的話,我伸手揪住碎臉一角,往下一撕,果然撕掉了,而在破碎的臉下,果然還有一張臉,當(dāng)我將破碎的假面一層層撕下時,卻看到夏侯雪和秦新雨的眼睛越瞪越大,臉上寫滿了驚恐!
我疑問道:“怎么了,你們這是怎么了?”
秦新雨指著我,結(jié)巴地說不出話來:“你你你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我一臉愕然。
夏侯雪指著無名尸體顫聲說道:“這具無名尸體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