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舞的鋤頭,洶洶的群情,我和皮老頭一時間不敢亂動。
在這種時刻,,還是老實一點好,不然的話,這幫王八——老實的鄉(xiāng)民一激動,鋤頭鐮刀一直上,能將我們給劈碎了!
雖然如此,我和皮老頭的屁股還是挨了好幾腳。疼得我在心里直罵娘。
好一會兒,場面才穩(wěn)定下來,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大步上前,掃視眾人,聲音嚴厲地問道:“什么事,什么事,出什么事了?”
我才要解釋,就被喝止了:“你閉嘴!”
“你聽我說!……”
一名年輕人掐住我的脖子,鼻尖幾乎觸碰到了我的鼻尖,喝斥道:“我們村長讓你閉嘴,你聽不見嗎?要不要我用針將你的嘴給縫起來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不得不先閉嘴:“不,不用了!”
族長看向女人道:“葛家嫂子,你來說!”
于是,那女人便信口開河地說起來,她說方圓是她的侄女,我是他的侄女婿,我和她的“侄女兒”結(jié)婚才兩個月,說我脾氣暴躁,經(jīng)常打她,她受不了,就跑到了女人家里藏了起來。
誰知道藏了半天,我和皮老頭就找上門來了,她老公只好帶著方圓轉(zhuǎn)移,我不依不撓,就上前找麻煩,我的“父親”皮老頭不但不加以阻攔,反而一腳將她男人踹倒在地,還抓她的胸……
我擦,冤死了都!
皮老頭沖圍觀的人群大聲叫道“鄉(xiāng)親們,她在騙你,不是這樣的,真實情況不是這樣的……”
村民們都是怒火沖天,極力地壓抑著要剁了我們這兩個“人渣”的沖動,皮老頭這不識時務(wù)地一喊,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其中一名脾氣火爆的年輕人一鐮刀將他拍倒在地,數(shù)十只拳腳就招呼了過去。
一群人打皮老頭,剩下的擠不去人群的人就瞄向了我,我心里罵“你大爺?shù),你們叫我別說話,我可是屁都沒有放一個啊,再打我說不出去吧?”
不過,他們明顯不這么看,可能覺得連七十歲的老頭都打了,不打我不合適,抬腳揚拳就過來了。左右難免一場打,我也豁出去了,沖方圓的方向喊道:“方圓,方圓,趕緊醒來,趕緊醒來啊……”
你可能會問,你設(shè)計的主角不是很厲害的嗎?為什么不反抗呢?我告訴你,這種時候,是絕對不能反抗的,這里不是黑社會斗毆,只要你兇,你就能夠鎮(zhèn)住場子,將一群散兵游勇打得屁股尿流!
這里是少數(shù)民族的族群!
我給你舉一個例子你就明白了,我們這里有一個少數(shù)民族的姑娘,嫁到了另一個寨子,卻老是被婆婆罵,被老公打。按照普通人的思維,無非是離婚就結(jié)了,但是她不,她扯了一條繩子,在夫家樓上上吊自殺了!
當天下午,姑娘娘家領(lǐng)著整個寨子的人趕過來,將夫家一家滅門,為女兒殉葬!夫家寨子里的人自然也不干啊!各拿武器在村口廝殺,最后因為娘家那邊有兩門土炮,轟開一條路回寨去了!
這一場大戰(zhàn),兩個寨子合計死了二十多人,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涉及到少數(shù)民族風俗問題,是很難處理的,地方上基本是掙只眼閉只眼,因為一個處理不好,不但會激化矛盾,甚至有可能連自己也搭上性命!
在這件事情中,死去的女孩就是全村人的姐妹和親友,她死了,也燃起了全村人的憤怒和仇恨之火!理解了這一點,你就知道,他們這么做是必然的!
理解了這一點,你就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動手,你打傷了他們其中一人,就等于是打傷了全村人的兄弟姐妹,你的拳頭只能傷一人,而全村村民的拳頭,足以打死你!
我一邊喊著方圓的名字一邊跳起來往方圓那邊看,方圓被放在人群外的草叢里,此時的她雙眼緊閉,絲毫也沒有來醒來的跡像。
“方圓,快醒醒!”我心里哀嘆。我有皮老頭根本開不了口,一來他們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二來,他們不但不相信我們的話,而且,只要我們一開口,他們就會打得我們閉上口為止……
這時候,只有方圓能夠證明我的清白,可是她此時仍然昏迷著……
我還要再喊,碰地一聲,一只堅硬的拳頭擊打在了我的嘴上,我的嘴角有熱熱的液體溢出。像是拉開了序幕,接下來,乒乒乓乓的拳頭如雨點一樣落在了我身上……
嗡嗡嗡嗡……
接連幾拳下來,我感覺我的腦袋嗡嗡做響,隨即便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恢復了一些意識,隨著意識的恢復,我感覺全身都痛,就像是被拆散了一樣,我動了動手指,還好,特么的手指總算還能動。
又過了一會兒,所有意識回歸本位,我猛地睜開眼來,叫道:“方圓,方圓!……”
這才發(fā)現(xiàn),越野車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這里,后門敞開著,椅子也被放倒了,方圓就躺在放倒的椅子上,仍然昏迷著,有兩個女人守護著她!
我松了一口氣,我在被打暈之前最放不下的就是方圓,我和皮老頭被打也就是了,皮老頭雖然年紀大了,便是他的身體皮實,別說挨頓打,挨十頓也沒事兒!
但是方圓不一樣,如果那對夫妻趁著我們被打暈,將方圓推去進獻給白老頭做血食,那就完蛋了!
幸好事情發(fā)生之后,他們也很驚慌,沒有顧得上方圓,自己就跑了……
我才醒來,就有三四名男子沖了過來,將我架了起來。
“滾開啊!”我怒吼道。
“哦,別找死!是賺剛才那一頓打得還不夠嗎?”其中一名年輕人沖我吼叫,又對一旁站著的年輕人道:“去,給那老頭一并弄醒,咱們?nèi)ヒ姶彘L去!”
撲!一桶冷水潑下,皮老頭激棱棱地打了個寒戰(zhàn),從地上爬起,舉起雙手道:“別打我,別打我!”
此時的皮老頭,一只眼睛腫得老大,眼色上翻著就像是裂開的桃子一樣,兩邊臉都被打腫了,被打腫的地方油光發(fā)亮的,鼻血將半邊頭發(fā)都浸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