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你們叩頭,你們原諒了她,我不接受她的叩頭,因為我不原諒她,請問這有什么錯嗎?”說到最后一句,寧夏的聲音撥高了三分。
刑憶秋和元思思一時啞口。
過了一會兒,元思思才弱弱地說道:“咱們畢竟是姐妹!”
“得了吧!”寧夏撇嘴說道:“你去問問她,她害我們的時候,可有將我們當(dāng)成了姐妹!”
“她是一時沖動!”
寧夏攤開雙手,彈去掌心的血珠道:“巧了,我剛才也是一時沖動!”寧夏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沉起來:“我不原諒她,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就是這樣!”
寧夏說完,也沒有打招呼,揚長而去了。
刑憶秋和元思思怔怔地呆在當(dāng)?shù)兀ㄟ@么說好像哪里有點不妥。。┓綀A試圖將宣紫扶起來,我攔住了她,人都死了,保持什么姿勢有什么關(guān)系嗎?最重要的是,我們不能留下過多在現(xiàn)場的痕跡。
我看向刑憶秋和元思思道:“事已至此,咱們還是走吧!”
刑憶秋沖我點點頭。
而元思思的回答則是發(fā)動了車子,轟隆隆的引擎鳴響聲中,我們上了車。
將刑憶秋送去了普渡寺,我們與元思思的交易算是完成了,回到義莊,我準(zhǔn)備推門下車,卻發(fā)現(xiàn)車門鎖上了,我心頭一跳,問道:“元思思,什么意思啊,要過河拆橋嗎?”
話說,她這時候要是將車速加快到極致,然后撞墻或者撞樹,我和方圓的下場有點懸……
雖然我心里認為她不大會這么做,但是,下意識地還是會這么想……
越野車的屏幕亮了起來,元思思的影像浮現(xiàn)了出來,她坐在音樂播放的圖標(biāo)上,看著我們,一臉真誠地道:“陳煩,方圓,一直沒有好好地跟你們說聲謝謝,謝謝你們?yōu)槲易龅囊磺校x謝你們!”
“先將車門打開好不好!”我撇嘴說道:“然后咱們再說!你一直關(guān)著車門我有點緊張”
“等一等!”元思思笑了笑,看著我說道:“放心,不會再翻車了……陳煩,此前你說讓我答應(yīng)你一個條件,現(xiàn)在可以說了么?……”
我摸著腦袋說道:“可是,我還沒有想好呢?”
“那你就在車里想吧!”元思思促狹地說道:“你一直不說,懸在頭頂,我有些緊張……”
你一只鬼緊張個屁啊,我撇嘴。敢情將我困在車里就是為了讓我說出條件呢!我想了想說道:“你看這樣好不好,你給我做三年的車,怎么樣?”
特么的我說的什么屁啊,她本來就是車嘛!
元思思沒想到我提出的只是這樣簡簡單單的要求,遲疑了一下說道:“哦哦哦,好嘛!”
“好。俊
“好!”
“那你見過有車將主人鎖在車里的嗎?”
視頻里的元思思俏臉微頭,話說她含羞的表情還是挺好看的!咦!打住,打!我趕緊收回了目光,推門下車,她含羞之時臉會變紅,而臉紅到一定程度之時,就會裂開來,一開始裂紋很少,還沒有什么,慢慢地就像是魚網(wǎng)勒進肉里那么,裂紋慢慢變大,有就點恐怖了!
而當(dāng)她臉上的紅暈消失時,也就恢復(fù)如初了。
我和方圓下了車,見停得有些歪,沖元思思擺了擺手道:“自己擺正,移到太陽棚下去啊,不然的話,等明兒太陽曬屁股,我可不負責(zé)……”
家政女強人慘死聶氏集團大公子別墅,其中隱情有待調(diào)查!我滿以為第二天的報紙上滿滿都是類似的報道,但是,出人意表的,第二天,岑城十分寧靜,比往常都寧靜。
不僅如此,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如此,宣紫之死如同是一滴水匯入大海,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動靜,不得不讓人感慨聶家勢大!
有了元思思,我和方圓的生活方便了許多,比方說方圓早上要出門去學(xué)校,元思思送她去,回來的時候再帶我出門溜達一圈,隨便在外面吃個中飯,回來的時候翻翻《趕尸紀要》順便去道教文化館,古董店之類地方看看。自從我攢了一筆錢之后就尋思著多弄些法器,一個起尸鈴,一個打尸鞭根本不夠用嘛,像這次的水鬼事件,就差點折在水里。
古董店和道教文化館頗多陰邪之物,卻也有通靈之物或者干脆本身就是法器的,如果運氣好撞上一兩件,那就爽了!
但是運氣似乎一直不在我這邊,去了好幾十回了,陰邪之物不少,通靈之器是一件也沒有遇到。
這一天,我從外面溜達了一圈,正準(zhǔn)備回去,白老頭的電話打過來了,這么久不見,老頭子的聲音都變了,他有氣無力地說道:“陳煩,你趕緊來我家一趟!”
這老小子沒少涮我,因此,對于他我一直沒有什么好聲氣,我扯著嗓門道:“沒空,我正逛街呢!誰有閑心去你那破地方啊!”
“過來吧!”白老頭的呼吸有些急促,重復(fù)道:“來我家!”
“鬼才去呢!”我啪一聲掛了電話正準(zhǔn)備叫元思思開車,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沖元思思道:“走,去白老頭家!”
白老頭所在的小區(qū)都要棚戶區(qū)改造了,白老頭是釘子戶,矮舊的泥磚房在一眾高樓大廈之間顯得特么的扎眼。院子里的門緊閉著,木門長年被風(fēng)吹雨打,一推發(fā)出支呀呀的聲響。
門推開,一投惡臭味道傳了過來,白老頭有病,這是我一早就知道的,據(jù)說他身體的幾處地方被紫僵抓傷過,因此,每到天陰雨濕,或者不是天陰雨濕,純粹是時間隔得久了,被紫僵抓傷過的皮肉就會腐爛發(fā)臭!
這也是他居住的地方為什么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臭味的原因!
“白老頭,白老頭!”我叫道:“死了沒有啊,沒有死的話,就應(yīng)一聲兒!”
沒有回應(yīng)。
我推開虛掩著的房門,就見白老頭躺在床上,一床已經(jīng)舊得變了色的被子鋪在身上,房門推開的那一霎,因為光線太強,老頭趕緊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yīng)過來,看著我,臉上露出了疲憊的微笑:“我就知道你小子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