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保男試圖從我的眼中看出些什么,卻什么都沒有能夠看出來“你說,她們是鬼?”
“你信嗎?”我盯著呂保男看。
呂保男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又搖頭。
“這么說你是不信了!”我沖金琪和黃苑說道:“你們有什么辦法讓他相信嗎?”
黃苑迎著呂保男走了過去。
呂保男下意識地往后退。
我心說你不是不信這世界上有鬼嗎?那還后退干嘛!
黃苑緊走幾步,將呂保男迫到了墻角,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重重地擲在了辦公桌上。
呂保男嚇得在辦公桌上打滾:“別殺我,別殺我,別殺我啊!”
我抓住呂保男的手,將他扶得坐起來,說道:“呂保男,你總不會覺得3D投影會將你提起來,摜在辦公桌上吧!”
呂保男想要起身卻沒有能夠起來,倒不是摔的,摔在辦公桌上沒有多重,主要是嚇的。他驚恐地看著我,又看了看一桌之隔的黃苑和金琪“她們,他們真的是鬼?”
我點點頭道:“沒錯!”
“可是我,可是我……”
“你是不是想說,你與她們無怨無仇的,我為什么會帶他們來見你吧?”我將腳搭在辦公桌上,繞有興致地問。
“對啊,我跟他們無怨無仇的……”
“NONONO”我伸出食指,搖晃著道:“你與她們,不是無怨無仇,而是仇深如海!”
“!”呂保男惶然地看看我,又看看黃苑與金琪,才站起身的他又快要軟倒在地了:“你們將我騙來岑城,不會是要害我吧!”
我問呂保男:“怎么,你就不好奇自己與她們結(jié)了什么仇嗎?”
“什么……什么仇?”
我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這才慢慢吞吞地道:“你的生父呂明建殺了她們……”
“胡說,我的生父死了都快二十年了……”呂保男反駁道。
“我又沒有說是你父親活著的時候害的她們?”我撇嘴,“你父親死后變成了僵尸,害了她們!”
“僵尸?這個世界上會有僵尸!”
我指著黃苑與金琪道:“你連鬼都見到了,既然有鬼,自然也就有僵尸了!”
“可是,即使是這樣,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父債子償聽說過沒?”
呂保男看向我和方圓:“你們將我騙來岑城三中,事是要給我什么好工作,而是要我償命!”
“所以啊!”我語重聲長地說道:“這能夠給你一個很好的教訓,以后天上掉餡餅的事不要相信,肯定是坑!”
“你們,你們……”呂保男縮到了角落里,四處張望著,尋找脫身的機會,門邊上站著方圓,還有金琪和黃苑,想在從大門突破出去那是不可能的,窗戶雖然拉著拉鏈,仍然能夠看清楚窗簾后面的防盜窗,除非他有鐵頭神功和飛檐走壁的功夫,撞破了防盜窗戶還能飛檐走壁而去,否則的話,除了一頭包之外,哪兒也去不了。
我踢過去一張凳子道:“哥們,坐下,別緊張,我們?nèi)绻嫦胱屇銉斆蛱焱砩夏憔蜎]命了,還為你花一張飛機票錢,不值當嘛,你說是不是,我們請你來岑城三中當老師是誠心誠意的,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做一件事情!”
呂保男畏畏縮縮地在椅子里坐了下來,問我道:“什么事情!”
“還記得我剛剛跟你說的嗎?你的親生父親已經(jīng)變成僵尸了,搞得整個岑城三中都不得安寧,黃苑和金琪就是被他害了性命,而我!”我老臉一紅:“我又暫時又干不過他,只好請你來幫忙了!”
“我能幫上什么忙啊?”呂保男慌張地問。
我將我兩進結(jié)界的事情與呂保男說了一遍——當然,有些地方還是有所保留的,比方呂明建被封入人樁之中,著重講了結(jié)界之中他的房間里的情況,聽得呂保男連連頭點,其中很多東西,他還有印象,比方說那只布老虎玩具,因為他是屬虎的,出生的那年父親給他買的,比方說放在角落里已經(jīng)壞了的烤箱,那是他冬天洗澡時用來提房間溫度用的,據(jù)他奶奶說只用了兩三個月就壞掉了。
……
聽完我的描述,呂保男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父親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驅(qū)動他的身體的,就是對血食的渴念,他已經(jīng)害了兩個人了,我們不能再讓他去害別人!他雖然已經(jīng)是行尸走肉,心中卻還殘存有對你的愛。因此,也只有你能夠阻止他!你阻止了你父親——(嚴格來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僵尸)為惡,就等于是為幫了岑城三中的大忙,做為回報,學校給你一份工作,為你母親的治病墊資,你覺得怎么樣?”
“可是,可是……”呂保男的意思我明白,他兩歲就沒有了生父,兩歲是沒有記憶的,因此,也即是說,在他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親生父親這個詞,即使有,也只是一個符號的存在,但是,在今天,他終于可以見到父親了,他卻要站在他的對立面,幫我們?nèi)Ω陡赣H,他的心里不好受!
但是不管怎么樣,他的父親已經(jīng)是死人了,即使他再怎么愛他,他也不可能活過來,而在醫(yī)院里,卻有一個瀕死之人——他的母親需要救治!也只有得到學校的幫助,得到有一份持續(xù)收入的工作,才能夠讓母親獲得持續(xù)的治療!
他不愿意做任何的選擇,但是事實上,他必須做出選擇!
呂保男坐在凳子里,保持雙手抱頭的動作持續(xù)了足足十多分鐘,才抬起頭來。
我問他:“呂保男,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我愿意幫你們!”呂保男說道:“但是,我有條件……”
“什么條件?”我問。
呂保男看著我:“這件事情,你能百分百保證我沒有危險嗎?”
這個還真不好保證,我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會盡量保證你的安全的!”
“盡量可不行!”呂保男的目光仍然畏畏縮縮,卻已經(jīng)與剛才不同,他直視著我說道:“如果我出事,你們必須讓我母親得到持續(xù)的治療,出院之后送得送去養(yǎng)老院讓她怡養(yǎng)晚年,做得到我就答應你!”
“做得到!”我干脆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