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事情的經(jīng)過簡略地說了一遍。
聽說自己他們小組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白尋霜難掩心中的悲傷,哭泣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课覀兘M每年都有人死,也每年都有人加入,但是這一次……這一次竟然全軍覆沒……”
陳柔在一邊說道:“沒有全軍覆沒,只要你活著,就不算是全軍覆沒!”
白尋霜抬起淚眼看著陳柔道:“當不起的,我當不起的!我只是名女子,能力有限,當不起如此重任的!……”又看向我道:“告訴我,你告訴我,這是誰做的,我要殺了他,我要將他碎尸萬段!”
我拍了拍白尋霜削瘦的肩膀道:“放心吧,善惡到頭終有報!”這一句話,很符合我這個“神棍”的身份,我怕白尋霜想不開,又安撫道:“咱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騰沖那邊的人,很快就能回去了!”
白尋霜怔怔地看著天上白云,蒼白的臉上,心緒低落到了極點。
樹林里的槍聲仍舊在持續(xù)響著,卻漸漸地變得稀落起來,時不時能聽到慘叫之聲,可以預見得到,在這慘叫聲里,甘悅必如猛虎撲羊,將一名名毒販撲殺在密林之中。我數(shù)著慘叫聲:“一,二,三,四,五,六……”我記得甘悅此前已經(jīng)殺了三人,也就是說,現(xiàn)在傷在她手里的有九條人命,再殺一人,她就會變成僵尸“柔姐,甘悅馬上要變成僵尸了,咱們應該怎么做?”
陳柔看著我道:“到時候再說吧!”
又是幾聲慘叫,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時候的王刃一行,就只剩下王刃一人了。枝葉抖動間,王刃從樹林里沖了出來,奪路狂奔,那速度,與未退役之前的劉翔有得一比!他一邊往前跑,不時回手一槍,就這一點來說,比劉翔還要強一點。
而追在他身后的影子更快,就像是一只射出去的炮彈一樣,在空中留下了黑色的殘影,因為不時被子彈擊中,她的身形稍有阻滯,等到王刃將槍里的子彈打光之后,她迅速地追近,在王刃爬上摩托車之前,將他撲倒在了地上。
王刃的四肢翻騰,隨著一聲慘叫,便不再動彈了。而甘悅一直伏在他的身上,一直到七八分鐘后,才抬起了身,她抹干的嘴角的血跡,向著我們走了過來,此時的她的臉變成了青灰色,而且異常的粗糙,就像是結滿了青苔的墻磚一樣。
踏入這一行也有幾個月了,怨尸,兇尸,活尸我都見過,他們除了眼有血色,身有煞氣之外,外貌變化不大,不像甘悅,從沖入樹林之中到從樹林中出來,整個人完全變了!隨著他的靠近,一股強大的陰煞之氣將我們籠罩其中。吼……甘悅的聲音如同獅吼,眥著的牙有如鋸齒,很顯然,我們在她的眼中,也變成了與王刃一樣的“血食”如果這是僵尸,未免太恐怖了一些!
看向陳柔,有些緊張地問道:“柔姐,這就是,這就是……僵尸?”
陳柔點頭。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咱們,咱們有辦法對付她嗎?”
陳柔點點頭,給了我一個安慰的眼神,迎著甘悅走了過去“煩啦,攔住董書豪,別讓他看!”
“媽媽,媽媽你怎么了?”白尋霜是傷員,根本控制不住董書豪,眼見就要被他掙脫了,我走上前,一把將董書豪抱在了懷里。董書豪拼命掙扎:“壞蛋,放開我,你這個壞蛋,放開我!”
我將董書豪抱得更緊了。
誰特么的說小孩子很好對付的?這個六歲的小家伙,體重不過五十斤的樣子,那掙扎的力度,就像是一只小公牛一樣,我都差點按不住了,幾次起意要不要一拳將他擊暈算了!
想想還是算了,這孩子受得磨難已經(jīng)夠多,我怎么忍心再傷害他?
“別看!”不顧董書豪抓我的手,我安撫道:“書豪,乖一點,很快就好了,很快的!”這樣安慰董書豪時,我的心里也十分忐忑,陳柔能夠對付兇尸,這是高河村已經(jīng)驗證過的事情了,但是僵尸呢?她能對付僵尸嗎?
我想轉頭去看,卻被董書豪折騰得根本無暇分神,干脆收起心神,全力對付這只小牛犢子。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轟地一聲響,我的腦袋嗡了一下,這是手雷的聲音,王刃向著汪新知扔了一個,將汪新知炸成了碎尸!陳柔也對甘悅扔手雷了?手雷的殺傷范圍在十六平方米左右,十六平方米……
想到這里,我猛地跳起向,往前沖去,我們與甘悅的距離不過二十多米,陳柔往前而去的時候,兩個的距離拉到了不足十米,而這時候,手雷爆炸了……“柔姐,柔姐!”我急切地叫道。
陳柔站在原地,見我跑過來,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苦笑:“沒辦法,我沒有想到要對付僵尸,沒有帶家伙,只好用手雷了!”
我將陳柔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陳柔說道。
我指著她腳下的一灘血跡道:“那這血是怎么回事?”
陳柔指著躺倒在地的甘悅說道:“是她的!”
陳柔這一指,將我的目光從她的身上轉移到了甘悅的身上,甘悅撲倒在地不動了,而董書豪正搖晃著他的身體:“媽媽,媽媽,快起來啊,媽媽,你不要書豪了嗎?快起來?”
我起先還擔心甘悅會突然醒來傷了董書豪,但是,用心感受之下,我卻沒有感應到任何的陰煞之氣,我知道,甘悅有可能已經(jīng)散了尸氣了!這里不得不說一句,僵尸就是厲害,已經(jīng)是兇尸的汪新知被一枚手雷炸成了碎尸,同樣在的手雷在甘悅的身邊炸開,她卻還留有全尸!
我將甘悅的身體扳了開來,就見她的臉上,身上插了七八枚彈片,手雷里的鐵珠擊出來的血洞數(shù)不勝數(shù),初看還沒事兒,一細看,能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就像是樹皮被螞蟻挖了無數(shù)的小洞,可是那是人臉!
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董書豪都嚇哭了:“媽媽,媽媽,你怎么了,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