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道:“別太執(zhí)著了,你要是覺得有,那就是有,你要是覺得沒有,那就是沒有……”
在說出這句話時,我忍不住地鼓勵自己,陳煩啦啊陳煩啦,不得不說,你的這個逼,裝的簡直不能再棒了!
神密,傲氣,有態(tài)度!
難道還有比這裝得更好的逼嗎?
聽完我的話,中年男子轉(zhuǎn)頭看向工地,看了一會兒說道:“我相信,他們說的是真的!”
我的眉頭一挑,問道:“這么肯定?”
中年男子說道:“從我一出現(xiàn),他們就生怕我走了,圍成人墻當(dāng)我攔在中間,說真的,當(dāng)時我都嚇住了,還以為進了黑,社會駐點呢!他們這么做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你!可見你們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很高!”
中年男子接著說道:“再看他們干活,認(rèn)真,仔細(xì),勤奮,這樣的態(tài)度是金錢和權(quán)力買不到的,他們這么做,只有一種可能——為了回報你們的恩情!”
“是嗎!”好嘛,我們的客戶是福爾摩斯。我淡淡地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信則有,不信就沒有!”我不想就這件事情多做糾纏,問道:“對了,你找我們有什么事?”
被我問起,男子眼中的神光頓時黯淡下來,心緒低落地說道:“你看我,都忘記正事了,我叫包元正,下里鄉(xiāng)人,今天四十三歲,是一名鄉(xiāng)鎮(zhèn)老師!”包元正搓著手道:“本來,做為一名老師,我不應(yīng)該來找你們的,但是,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
對于包元正的話,我不以為意,近一百年來,傳統(tǒng)的東西都被拋棄得七七八八了,不信我們才正常,要是信,反而不正常呢!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中學(xué)老師包元正結(jié)婚得晚,差不多是三十五歲才結(jié)的婚,對像是小學(xué)老師舒望春,同樣是三十朗當(dāng)歲了,婚后卻一直沒有小孩,這可將他們急壞了,想了很多辦法,終究沒有懷上。
于是就準(zhǔn)備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
他們給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起名叫做包留下……說到這里,包正元突然住嘴了,掙扎了很久才說道:“好吧,這時候再瞞著就沒有意思了,我實話說了吧,包留下是我和我愛人從一個中年女人那里買來的,當(dāng)時花了兩萬塊,我們整一年的積蓄……起名包留下,是讓他一直留在我們身邊的意思……”
我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反而是包正元,見我們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詫異起來:“你們好像一點也不驚訝,我還以為,你們會跳起來罵我或者打我呢!畢竟,我們夫妻是在助紂為虐,助長了拐賣小孩的風(fēng)氣!”
我撇撇嘴道:“更嚴(yán)重的事情我們都遇見好多件了,早就麻木了,你接著往下說吧!”
包正元告訴我們:買來包留下之后,夫妻兩人對他很好,簡直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奶粉衣服,都是按照最高準(zhǔn)備來配備的,可以說,最初那幾年,兩口子所有的積蓄都花在了包留下身上。
不負(fù)包正元夫妻的疼受,包留下也在健康的成長著,生活上,學(xué)習(xí)上都很不錯,包正元一直以為生活會一直這樣繼續(xù)下去,卻在三年前,舒望春突然懷孕了,這讓這兩口欣喜如狂,十月懷胎,生下來一個兒子。
在沒有自己的兒子之前,包正元夫妻對于包留下疼愛十分,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難免就有所疏忽,再加上初生兒十分磨人,分擔(dān)了他們更多的注意力,對包留下照顧得不是那么盡心盡力了。
三天前,包正元出遠(yuǎn)差回來,一下車就聽了留下了死訊,說是出門去玩,掉進了河里,也沒有人看到,留下就那么靜悄悄地掩死在了河里。包正元回到家的時候尸體剛剛被撈出來。
水林林的,都被泡大了一圈。
兩口子十分難過,將孩子送回了娘家,專心操辦留下的喪事,一開始一切還算是順利,只是封棺入殮之后,就不時有血水從棺材底部滴下來,落在瓷磚地板上,發(fā)出叭答叭答的聲響。
他們本來想開棺看看,但是陰陽先生告訴他們,像這樣早夭的孩子,在封棺之后就不宜再見光了,不然的話,怕是要留戀不去!夫妻兩人聽后,也不敢開棺了,將地板擦干凈了,放了一只盆子在棺木下,誰知道放上盆子,那血水又換了一個地方往下滴落,好像成心與他們做對一樣!
陰陽先生說這是不吉的征兆,應(yīng)該早早下葬。不然的話,易生事端,包正元再一次信了他的話,開始安排出葬,安排妥當(dāng)之后才發(fā)現(xiàn),棺材抬不動了,七八歲的小孩子,用的是薄棺,連人帶棺材,總共不超過兩百斤,八個壯后大漢都抬不動,如果三天過去了,留下滴下來的血已經(jīng)成了黑色,腥臭難聞,身體估計也開始腐爛了,不能再留在家里了,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這才來了義莊……
聽完事情的經(jīng)過,我皺起眉頭道:“那陰陽先生呢?”
“他他他……”包正元遲疑了一下說道:“他說他沒辦法,就走了……”
我心說這就對了,發(fā)現(xiàn)問題不是去解決,而是叫早早下葬的半桶水,遇到麻煩不跑再怪呢!我皺著眉頭說道:“這件事情,不是趕尸那么簡單,棺材里的包留下是什么情況還不好說,因此……”
包正元很上道,趕緊說道:“我知道,價格方面好商量的!”
商定了價格,這活兒我們算是接下來了,包正元抹著額頭的汗水長吁了一口氣,看他的樣子,已經(jīng)跑過不止一個地方了,估計是對方一聽說情況兇險,當(dāng)即就轟人了,這才會在我們答應(yīng)之后就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一樣。
包正元引著我們往前走,在路邊上,停著一輛黑色的大眾,包正元上前將車門拉開,招手相請道:“兩位師傅,請進!這里離下里鄉(xiāng)二十里路,最多十多分鐘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