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郎的病情惡化,實際上是因為扛尸煞的出現(xiàn),引起了令尊令堂的不滿與擔(dān)憂所致,用他們墳頭的草泡水喝,便等同于告知他們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意思了,并且做出保證會盡快做出改善。”
“這樣的話,可以暫時緩解扛尸煞的影響,避免令郎的病情進(jìn)一步惡化!
“但修筑河堤的事情依然要盡快完成,這才是真正的根結(jié)所在……”
與塞北沈萬三說完了這些,左旸又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他寄出來的東西的使用方法,而后兩人一同下線。
塞北沈萬三自然是對左旸的話深信不疑。
當(dāng)下便把章盧雨丟在河西村找人修筑河堤,自己則邀請左旸一道前往魔都。
左旸本來是打算這就返回帝都的。
但塞北沈萬三堅持想讓他過去看看,防止有別的意外情況發(fā)生,同時還希望能夠盡一下地主之誼,并且一再保證不會浪費左旸的寶貴時間,機票和行程都由他來安排……
“好吧。”
看在機票的份上,左旸最終還是同意了。
畢竟,來前的機票就是自己自費的,回去要是自己還掏腰包那這趟來得可就真虧了……開什么玩笑,他這么正直大方的人,主要還是為了讓塞北沈萬三安心,而且來都已經(jīng)來了,他還沒有見過這個家伙的孩子,去看一眼確認(rèn)一下有沒有別的情況,也算為這件事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于是,兩人又一道返回魔都。
江南省本來距離魔都就不算太遠(yuǎn),大概下午4點多的時候,他們二人就已經(jīng)到了孩子所在的醫(yī)院。
此刻,孩子還在重癥病房里面待著。
而塞北沈萬三已經(jīng)叫人驅(qū)車將家中收到的快遞送了過來。
重癥病房由重癥病房的規(guī)矩,其實是為了里面防止病人被打擾,從而導(dǎo)致病人病情發(fā)生因為其他原因惡化,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太多人進(jìn)去探視的,尤其是像他家孩子這樣時好時壞,此刻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狀況。
塞北沈萬三請負(fù)責(zé)看護(hù)的護(hù)士小姐姐通融了一下,才終于帶著左旸進(jìn)入其中。
不過這護(hù)士小姐姐也確實是夠負(fù)責(zé)的,居然也跟了進(jìn)來,就在后面盯著他們二人……不要覺得塞北沈萬三有點錢就很牛了,魔都有錢人多的是,而在某些特定的地方,就比如醫(yī)院,權(quán)力反而要比錢好用的多。
“你還知道回來?兒子的命你都不管不顧了,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跟你過了!”
剛一進(jìn)去,一個正守在床邊抹眼淚的年輕女子立刻便站了起來,滿臉幽怨的看向了塞北沈萬三。
不用說,這個女人就是塞北沈萬三的妻子,長得倒是頗有幾分姿色。
不過,她到底還是沒有太失態(tài),即使在埋怨的時候也注意壓低了聲音。
“你知道什么,我正是為了兒子的安危才東奔西走……別廢話了,拿個杯子過來給我!
塞北沈萬三心中著急,也不與她多說什么,直接就要干正事。
“你還好意思喝水……”
妻子還想說點什么,但見到隨后進(jìn)來的左旸,當(dāng)下又收起了埋怨,奇怪的看著穿著非常普通、容貌也非常年輕的左旸,問道,“這個人是誰?”
“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大師,孩子的命能不能保住,就全都靠大師了!
塞北沈萬三一邊介紹著,見妻子無動于衷。
便自己去病床的床頭柜上拿了一個杯子,隨后又將左旸之前交給他的用黃布抱起來墳頭草拿出來,小心翼翼的將其取出來放入杯中,去飲水機處接了一杯開水沖泡起來。
隨后又將左旸寄過來的快遞拆開,將那個小瓷瓶取出來……
而在這個過程中。
“你好!
左旸沖其妻子友好的打了個招呼。
“呵……”
這個女人卻只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便又去嘮叨塞北沈萬三了,“你拿這幾根草泡進(jìn)杯子里面是干什么用的?還有這個瓶子,里面裝的是什么鬼東西?”
“這水是給兒子喝的,這些都是大師拿來救咱們兒子用的!
塞北沈萬三沒注意到妻子對左旸的態(tài)度,有些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你說什么,你要用這幾根破草泡的水給兒子喝!?你想害死他。俊
這個女人本來就一肚子怨氣,聽到這話當(dāng)時就炸了毛,一把推在塞北沈萬三背上,差點把杯子都給弄打了。
但里面的水依然還是灑出來一些。
還好塞北沈萬三即使手背都被燙的發(fā)紅了也沒有不松手,這才保住了其中的大部分。
偏偏妻子還在不依不饒的怒罵,絲毫不顧及左旸的存在:“你是不是豬油蒙了心,一個江湖騙子說的話你也相信,難道非要把兒子害死你才甘心嗎?”
“你!”
塞北沈萬三強忍著怒氣,好不容易將杯子重新放回桌上。
然后。
“啪。!”
誰都沒有防備,塞北沈萬三忽然揮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抽在了還在不斷推搡他的妻子臉上。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打你,是我不對,我知道你著急,但我比你更著急!”
塞北沈萬三這次是動了真怒,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用通紅的眼睛盯著自己的妻子,但見妻子嘴角抽搐,似乎還想繼續(xù)鬧下去。
塞北沈萬三的語氣猛然又冷了幾分,用更加沉悶的聲音說道:“但今天,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要是再敢過來妨礙我,你就不是我的妻子,我會宰了你!”
“……”
此話一出,他的妻子一臉愕然,卻終于站在原地捂著臉不敢再鬧了。
兩人結(jié)婚這么多年,塞北沈萬三一直都對她寵愛有加百依百順,如此狀態(tài)的塞北沈萬三還是頭一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但她清楚塞北沈萬三這個人,他若是如此說了,那就一定做得出來,一個性格軟弱優(yōu)柔寡斷的人,絕對不可能白手起家,掙到今天的家業(yè)。
“大師,她沒什么見識,您千萬不要與她計較!
喝住了妻子,塞北沈萬三又率先對左旸道了個歉,見左旸笑著點了下頭之后,才再次轉(zhuǎn)過身,拿起那個小瓷瓶和那杯已經(jīng)泡成了淡綠色的水向孩子的病床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
“住手!”
背后忽然又傳來一聲頗有威嚴(yán)的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