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zhí)飕F(xiàn)在的日子可沒有關(guān)上那些守軍們看著這么威風(fēng)。
自己雖然在黃巾軍的軍陣當(dāng)中橫沖直撞,所到之處,必然會飄灑出一片片的血雨,也給敵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但是自己畢竟是一個人,不可能真的殺完十幾萬黃巾軍的,再耗半把個時辰,自己和小白可能就真的要虎落平陽被犬欺了。
但是張?zhí)煨闹械目嗨,可沒有人知道了,如今整個潼關(guān)上下,都是沉浸在一片歡呼聲當(dāng)中,特別是在關(guān)上的方悅牛金這些將領(lǐng),也是滿臉激動地看著關(guān)外的戰(zhàn)事。關(guān)上唯一能夠保持冷靜的,恐怕就只有在角落里,繼續(xù)一口接一口喝著酒的郭嘉郭奉孝了。
方悅等人站在關(guān)上看了一會兒后,發(fā)現(xiàn)張?zhí)焖坪跽抑四繕?biāo),只見張?zhí)祢T著猛虎,手持長棍,認定了一個方向,就好像是雷電般沖進了那密密麻麻的黃巾軍士兵當(dāng)中。當(dāng)頭的那些黃巾軍士兵根本就攔不住他,隨著一陣疾風(fēng)駛過,帶起了一片血雨,張?zhí)炀瓦@么硬生生地殺了進去。
看到這幅場景,方悅等人也不由得熱血沸騰,再也顧不得自己當(dāng)將軍的威嚴了,當(dāng)即便是和那些普通士兵一樣,雙手緊握拳頭,高聲喝彩,為在前方殺敵的張?zhí)齑驓狻?br />
有了方悅等人的帶頭,整個關(guān)上的守軍都是揮舞著旌旗和武器,大聲呼喝,關(guān)上的戰(zhàn)鼓也是被敲得震天響。
張?zhí)齑藭r此刻卻是根本沒有聽到身后傳來的呼喊聲和助威聲,在他的眼中,就只有前方黃巾軍軍陣中央那面帥旗!帥旗所在,必定就是黃巾軍大將所在,張?zhí)齑舜纬鲫P(guān)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殺眼前這些小兵的,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那黃巾軍的統(tǒng)帥——管亥!
只是顯然眼前這些黃巾軍士兵并不打算讓張?zhí)烊缭,雖然先前已經(jīng)有不少戰(zhàn)友慘死在了張?zhí)斓臉屜拢@些黃巾軍士兵還是不畏生死地朝著張?zhí)鞗_殺了過來。就算是殺不了張?zhí)欤辽僖惨谒纳砩狭粝曼c記號!這就是這些黃巾軍士兵臨死前所抱著的目標(biāo),為了這個目標(biāo),這些黃巾軍士兵一個個都是赤紅著眼,咬著牙往張?zhí)焐砩蠐。這些黃巾軍士兵的撲殺雖然暫時不能對張?zhí)煸斐墒裁赐{,但卻是拖延了張?zhí)鞗_向帥旗的速度。
“可惡!”張?zhí)煲还鞔檀┝艘幻S巾軍士兵的咽喉,卻是又有更多的黃巾軍士兵撲了上來,張?zhí)觳挥傻门攘艘宦,卻是無可奈何,只能是揮起手中的泰山,將那些黃巾軍士兵一一點殺;仡^一看,卻是有越來越多的黃巾軍士兵,從前后左右沖了過來,張?zhí)熘荒苁窃俅瓮鳉。不過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雖然他這般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看上去很威風(fēng),可自己的體力那也是有極限的,到時候還不等自己殺到管亥身前,只怕就要力竭而亡了。
張?zhí)煲贿厷,一邊卻是想著對策,眼睛一亮,手中泰山繞著身子掃了一圈,那鋒利的棍尖頓時就是從周圍黃巾軍士兵的身上劃過,一下就倒了一大片。
張?zhí)斐弥@個空隙,在小白身上站了起來,想帥旗方向朗聲喝道:“賊兵頭領(lǐng)管亥何在?可敢與我一戰(zhàn)?”
張?zhí)斓倪@一聲怒吼響徹整個戰(zhàn)場,甚至還帶著一陣陣的回音。而且直接叫出了管亥的名頭,這管亥不可能不應(yīng)戰(zhàn)了。
果然不出張?zhí)焖,很快,一聲暴喝便是從張(zhí)斓那胺絺髁顺鰜恚骸澳睦飦淼男∽?竟然敢向本渠帥挑?zhàn)!簡直是不知死活!統(tǒng)統(tǒng)讓開!且看本渠帥將這小子給宰了!”
聽得這一聲吼聲,張?zhí)煨闹胁挥傻靡幌,果然,這管亥上當(dāng)了!自己這一招算是賭對了!有了管亥的那一聲吼,原本還想著要沖上去拼殺的黃巾軍士兵也是都退了下來,沒過多久,就看到前面的黃巾軍士兵讓出了一條道路,一人一騎正飛快地朝著這邊奔了過來。
只見此人生得是極為雄壯,人高馬大,頭上圍了一方黃巾,身上卻是穿著一套漆黑的鎧甲,手中一桿長槍,正直沖著張?zhí)炜癖级鴣。張(zhí)煲彩俏∪徊粦,他這次出關(guān)冒險,目標(biāo)就是這管亥,當(dāng)即便是喝了一聲:“呔!敵將受死吧!”雙腿一夾,便是舉著泰山?jīng)_了過去。
其實這次管亥帶兵圍攻潼關(guān)是并沒有上報大賢良師張角的,是他自己臨時起意,管亥本來之前的任務(wù)是帶著二十萬黃巾軍守在嵩山下,凡是看到從嵩山路過進京的官軍,就前往截殺,前面進行的都還挺順利,十幾天功夫吃下了五六支規(guī)模都在萬人左右的官軍,但是沒有想到之前遇到的這支官軍竟然全是騎兵,跑得飛快,剛一交鋒,發(fā)現(xiàn)不對,立即撤退了。
煮熟的鴨子怎么能跑了?”管亥當(dāng)時就派遣出自己下面的所有騎兵去追擊這支官兵。沒想到的是自己派出的兩萬騎兵就像肉包子打狗一般——有去無回,當(dāng)時管亥就是急了,這可是兩萬騎兵啊,如果損失兩萬普通教眾,那大賢良師或許不會把自己怎么樣,最多臭罵一頓,再受點皮肉之苦,但是損失了兩萬匹戰(zhàn)馬的話,估計自己不死也得脫一層皮了,管亥當(dāng)下終是忍不住,干脆親自帶著大軍趕來了潼關(guān)。
這剛剛趕到潼關(guān)不遠處,原本自己就是叫手下的士兵們擺擺樣子的,誰知道殺出這么個煞星,主動殺了過來,而且還在陣前大呼要與自己單挑,這叫自己怎么放得下面子,自己怎么說也是黃巾軍中第一高手,如果自己不出來應(yīng)戰(zhàn),今后可怎么帶兵。
當(dāng)下出來后管亥眼睛就紅了,看見那小子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開打,也哇呀呀地吼了起來,提著槍便是朝著對方?jīng)_了過去。
兩人兩騎迎面沖擊,轉(zhuǎn)眼間便是沖到了一起,就在兩騎的馬頭快要碰撞到一起的時候,兩人同時一扯馬頭,卻是將奔走的方向往兩旁稍稍偏了一下。緊接著,兩人手中的長槍便是飛快的刺出,在兩人中間撞擊到了一塊,出了一聲刺耳的撞擊聲。
僅僅只是這么一交手,戰(zhàn)馬卻是帶著他們各自的主人繼續(xù)朝前沖了過去,連著沖了數(shù)十丈之遠,張?zhí)旌凸芎ゲ攀峭瑫r止住了坐騎,掉轉(zhuǎn)馬頭,都是一臉嚴肅地看著對手。
剛剛雖然只是交手了一招,但張?zhí)靺s是緊握了一下微微有些酥麻的手臂,看來這個管亥也不愧為后世稱作黃巾軍第一猛將!果然了得!
不過張?zhí)靺s并沒有因此而畏懼,自己剛才只是試探的一擊,最多用了五成的力道,而且自己的目的也絕對不是擊殺管亥這么簡單,自己的目的是要收服這個黃巾軍第一猛將。
再次用力一拍坐下小白,朝著管亥繼續(xù)沖殺了過去。而管亥也是不甘示弱,眼前的這個小子也不簡單,自己全力一擊,竟然和自己拼了個不分上下。
兩騎再次碰撞到了一塊,不過這次兩人都是刻意控制了度,再也沒有擦肩而過,而是直接糾纏到了一塊。只見管亥一邊哇哇亂叫,一邊將手中的長槍舞得漫天都是影子,轉(zhuǎn)眼間,那無數(shù)槍影便是將張?zhí)旖o完全罩住了。
而張?zhí)煲彩遣桓适救,眼睛一瞇,卻是立馬就看穿了那些虛招,手中泰山宛若游龍般徑直朝著左上方一刺,頓時就破了管亥的大招,直接將管亥的長槍給架住了。
自己得意的一招竟然被對方這么輕易地就給破了,管亥的眉頭不由得一跳,心里開始有些不詳?shù)念A(yù)感?墒乾F(xiàn)在這個時候,管亥可不能選擇逃走,那樣一來自己這些年所建立起來的威信可就全毀了,當(dāng)即管亥便是開始集中精神應(yīng)敵了!
短短的幾息,張?zhí)旌凸芎ゾ鸵呀?jīng)過了數(shù)招,經(jīng)過了這幾招的試探,張?zhí)煨闹幸彩歉邪盐樟,這個管亥的身手,差不多和徐晃差不多,自然不是自己的對手。
不過要做到自己最先想的那樣,既不能要了管亥的性命,但是又要他記住這次教訓(xùn),恐怕也沒有那么容易,張?zhí)飕F(xiàn)在倒也沒有用上全力,卻是在尋找機會。
而管亥那邊卻是暗暗心驚,他倒沒有看出張?zhí)爝保留了余力,只是他自從跟隨大賢良師張角出征到現(xiàn)在,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碰到過敵手,眼前這名小將竟然能夠和自己斗得不相上下!這反倒是激起了管亥的斗志,口中的吼叫聲越的高昂,手下又加快了攻擊的力度。
見到管亥加快了攻擊頻率,張?zhí)斓难劬Σ挥傻靡徊[,那管亥一槍橫掃了過來,張?zhí)爝B忙整個身子往下一俯,躲過這一槍,抬起頭,張?zhí)斓碾p眼頓時閃過了一道寒光!等的就是現(xiàn)在!
管亥因為剛剛那一招的力道太大,此刻卻是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破綻,張?zhí)飕F(xiàn)在卻是再也沒有留手,手中的泰山唰地一聲刺出,目標(biāo)直指管亥的持槍的右臂!
就聽得噗嗤一聲悶響,張?zhí)斓牧Χ瓤刂频暮芎,再加上泰山的鋒利,沒有任何阻礙,泰山角度異常刁鉆地刺進了管亥的右臂,又從另一端鉆了出來!那管亥還沒有來得及收回長槍防守,便是整個身子一頓,定在了哪里,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張?zhí)臁?br />
與此同時,整個戰(zhàn)場,包括周圍的黃巾軍士兵,關(guān)上的守軍以及城門口的那些數(shù)十名守軍士兵,全都靜了下來,瞪大了眼睛看著位于戰(zhàn)場中央的張?zhí)旌凸芎ァ?br />
一滴滴的鮮血從管亥持槍的右手傷口處流了出來,順著泰山的一端慢慢滴到了地上。整個戰(zhàn)場上寂靜一片,誰都沒有想到,剛剛還戰(zhàn)得平分秋色的兩人,卻是突然生了這種變化。
而在關(guān)口上,郭嘉卻是突然將手中他一向視作寶貝的酒壺往外一丟,直接跑到了方悅等人身邊,對著方悅喝道:“方將軍,還不快點出關(guān)!這個時候正是賊兵士氣大亂的時候!趁著這個時候正好可以將賊兵擊破!”
方悅被郭嘉這么一吼,不由得愣了一下,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在自己耳邊大吼的這個羸弱書生是跟著張?zhí)煲煌详P(guān)的,似乎在虎嘯軍中扮演著軍師智囊的角色,是一個說話極有分量的角色。
而且聽郭嘉這么一說,方悅也覺得有道理,自己也是經(jīng)過正規(guī)軍事訓(xùn)練的將領(lǐng),這點眼光還是有的,當(dāng)即便是大聲喝道:“說得對!傳我將令!全軍出關(guān)!擊退賊兵!”
傳完軍令后方悅干脆是親自帶兵下關(guān),騎上了戰(zhàn)馬便是帶著緊隨其后的守軍直接沖出了關(guān)門。
可以說,方悅的出關(guān)出得是太及時了,管亥在黃巾軍中的印象中一向是神勇無敵的,這次突然被張?zhí)鞊魯,那信念上帶來的巨大反差讓這些黃巾軍士兵們已經(jīng)是沒有什么斗志了,特別是看到張?zhí)斓哪歉眱瓷駩荷返哪,好些人甚至是連手中的武器都抓不住。
就在這個時候,從潼關(guān)的關(guān)門口傳來了一陣陣的喊殺聲,方悅帶著關(guān)內(nèi)所有的守軍沖了出來。和黃巾軍相反,這些守軍在看到張?zhí)斓年嚽皻车谋憩F(xiàn)之后,士氣已經(jīng)達到了頂點,在方悅的帶領(lǐng)下,一個個精神振奮地沖向了黃巾軍,就仿佛在他們面前的不是數(shù)萬敵軍,而是一群人畜無害的螻蟻一般!
這沖出關(guān)門的守軍算是徹底壓垮了黃巾軍士兵僅存的那最后一點戰(zhàn)意,成片成片的黃巾軍丟下了自己的兵器,開始四散而逃。而他們的舉動就像是傳染病一般,迅將潰敗傳染到了整個黃巾軍當(dāng)中,無論是面對守軍,還是面對剛剛斬殺了管亥的張?zhí)欤麄冊僖蔡岵黄鹨稽c斗志了。而他們這一逃,簡直就是為守軍提供了一群沒有反抗能力的活靶子!在方悅的帶領(lǐng)下,守軍對這些黃巾軍展開了一面倒的屠殺!
而跟著方悅一同出關(guān)的還有牛金,而現(xiàn)在的牛金現(xiàn)在卻是爽得要命,前幾天被這些黃巾軍給追殺得抱頭鼠竄,現(xiàn)在總算是能夠出了這口惡氣!一口氣連殺了數(shù)十名逃竄到他面前的黃巾軍士兵,牛金不由得哈哈一笑,聽得左右守軍的喊殺聲,心中那叫一個得意!本來還以為這次是必死無疑了,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場如此酣暢淋漓的大勝。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