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話音方落,三人全震驚了。
原來,許易要將星空古道中的全部玄黃塔歸攏,要將這些玄黃塔中的玄黃煞盡數(shù)投入三角禁區(qū)之中。
如此瘋狂的舉動,震翻了熊北冥三人。
“許老大,到底怎么了,如此施為,可是要自斷后路?徐徐圖之,咱什么都有了,何必做這一錘子買賣!
寧無缺急聲勸道。
熊北冥擺手道,“聽許兄吩咐就是了。”
事關(guān)造化神使,熊北冥早就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而此刻,許易又做了這樣的表態(tài),足以證明事情已嚴(yán)重到無以復(fù)加了。
事實上,局面也正是如此。
許易深知,他這一步跨出去,多半就沒了退路。
即使瑞鴨不來傳訊,他也會將局勢想得很壞,如今瑞鴨一傳訊,他立時意識到生死可能就在這一次了。
既如此,他只有全力而為。
因為弄不好這回面對的就是整個上清觀。
上清觀是何等存在?兩道一佛傳承無盡歲月。
在天庭分裂已久的現(xiàn)實條件下,兩道一佛其實已經(jīng)蓋過了被視作正統(tǒng)的南天庭。
要做好和上清觀碰撞的準(zhǔn)備,許易除了竭盡全力,竭澤而漁,再無他法。
“全部的玄黃塔匯聚于此,動靜太大,需要時間來舒緩影響,還得想好策略,否則此事做不成!
熊北冥看破了此事的嚴(yán)重性,不再在大的方略上勸阻許易,而是希望在細節(jié)上為許易查漏補缺。
熊北冥心思細膩,轉(zhuǎn)瞬就給出了妥帖的方法。
其方法核心,和許易在賞宮殿時被查驗星空戒的套路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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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取分批次調(diào)來塔主,假稱上命,令塔主將收集的玄黃煞導(dǎo)入三角禁區(qū),并設(shè)計好禁口措施,并給予賞賜,這個賞賜,可以是加官進爵。
以許易現(xiàn)在的地位,足以給塔主一級上調(diào)官階,而不驚動中樞。
熊北冥才道出方案,許易便知可行。
他這個三宮宮主,對塔主一級來說,已經(jīng)是仰望終身的絕頂大人物。
他親自出面,這些塔主就不可能不聽命,更不可能有絲毫懷疑。
至于蒙騙了這些塔主,許易并沒多少心理負擔(dān)。
因為事發(fā)后,三方天庭也不可能真處罰他們,因為三方天庭不可能處罰所有的塔主。
真這樣干,星空古道這邊,當(dāng)先就得崩潰。
時間緊迫,說干就干。
熊北冥設(shè)計巧妙,一切都穩(wěn)步推進,沒有漏絲毫破綻。
許易這個宮主說是奉中樞指令,到來的塔主哪里還會有懷疑,一邊是禁令,一邊是約定的年終總結(jié)時會有賞賜賜下,到來的塔主們都不停謝恩。
足足花了四天工夫,許易才將整個流程走完。
“北冥兄,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
許易鄭重說道。
他分身乏術(shù),三角禁區(qū)內(nèi)已注入了龐然的玄黃煞,這些玄黃煞轉(zhuǎn)化,采集,還需要熊北冥三人費心。
熊北冥抱拳道,“許兄放心,人在煞在!
許易擺手道,“煞不在,人也要在。
別忘了,星空古道是咱的主場,誰來也不好使!
便聽許易一聲長嘯,一道吟嘯伴著洶涌的颶風(fēng)傳來,一條阻塞星空道恐怖巨龍遠遠騰來。
“頭生金角,天吶,這,這是王級泰坦龍蟒,這,這怎么可能,如此低智的星空巨獸,怎么可能沖到王級這么恐怖!
寧無缺喃喃語道。
他話音方落,那泰坦龍蟒眸子轉(zhuǎn)視他,寧無缺徹骨冰寒,“這,這家伙竟聽得懂我說話,這是要成精了嗎?”
許易沖那泰坦龍蟒道,“大黃,這里就交給你了,這三位是我過命的兄弟,竭力護持。”
來的當(dāng)然是小狼狗,這家伙占了靈智過人的便宜,借助泰坦龍蟒的強橫肉軀,一路瘋狂掠奪其他星空巨獸,實力增長之快,此番再見,便連許易也驚得瞠目結(jié)舌。
“主人放心,有我大黃在,星空古道就是主人的天下!
小狼狗竟口吐人言。
許易險些沒站穩(wěn),熊北冥三人驚得面無人色。
小狼狗哈哈大笑,“主人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好了,我餓了,先去覓食,我已投射元息在此,只要有異動,我會第一時間殺回!
說著,尾巴輕輕擺動,身子便在虛空中消失不見。
“許老大,你有這寶貝,咱還怕啥。”
寧無缺興奮不已,激動得滿臉通紅。
熊北冥輕拍他肩膀一記,“許兄,旁的無須多想,我們?nèi)藭吡槟闶睾么蠛蠓剑汩煵角靶斜闶!?br />
許易鄭重點頭,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見。
出得三角禁區(qū),他橫身不前,大手一抓,荒魅現(xiàn)在掌中,便見他掐動法訣,一道紅光從荒魅體內(nèi)放出,劇烈掙扎的荒魅驚呆了。
刷地一下,那道紅光在許易掌中崩碎。
“你,你這是做什么,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中邪了?”
荒魅驚魂甫定。
那道紅光正是他的認主禁制,有這道禁制在,許易死,他便死。
這些年,他不知想了多少辦法,或蒙或騙或演苦情。
幾乎絞盡腦汁,也不能讓許易取消這道禁制。
如今,這道禁制突然消失,他沒生出什么驚喜,反倒心里一陣空落落的。
許易道,“你跟我一場,助我頗多,不過,我給你的也不少。
如今的局面,瞞誰也瞞不了你,前面幾乎是十死無生之地。
我自己下水便是,就不拖著你了。
老荒,許某此去,風(fēng)蕭水寒,歌一曲,為老子作別吧。”
說著,他頭也不回地闊步前行。
刷的一下,荒魅竟鉆回星空戒,“別特么地裝十三,又來套路老子。
純粹多余,老子活了幾千年了,早就看淡生死,你這樣的凡夫俗子,豈能看清老子的城府。
不就是上清觀么?老子不說助你草翻丫的,關(guān)鍵時候,保你一命還是能做到的。
至于其他,就看天意了!
許易解開禁制,還他自由。
荒魅的確生出了剎那之歡喜。
可那剎那歡喜過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無處可去,一顆心空落落的,仿佛生命里的所有意義和意思,都被一并剝離了。
三千大世界,固然浩瀚無垠,他竟然認了那個星空戒當(dāng)家。
他心里不知鄙視了自己幾千幾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