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師兄,你叫我,叫我一聲云兒可好?”她望著顧少霆,鼻底也溢出了血來。
顧少霆沉眸許久,最終,開口叫道:“云兒!”
扈云蘿的嘴唇哆嗦著,血淚吧嗒吧嗒的滾落到顧少霆的衣襟上。
“霆師兄,你要是愛我,你要是真的愛我,該多好?”她說罷,顫抖著伸出她那皺巴巴并且染血的手,想要輕撫顧少霆的臉頰。
可她的手還未碰到顧少霆,便重重的垂落到了一旁。
顧少霆眉頭一凝,望著懷中的扈云蘿。
我則是轉(zhuǎn)過頭,瞥見桌上的邪陣上,布滿了規(guī)律的血跡,整個陣法圖形被那些血跡給填滿了。
這些是扈云蘿的血,而我看著這血,卻有些擔心楚楚,不知道楚楚會不會被波及。
“少霆?”我看向顧少霆。
顧少霆卻明白我心中的顧慮:“放心吧,她說,這個邪陣看似復雜,其實只要祭品死了,陣就破了,她是布陣的,如今橫死,只是反噬而已。”
“那楚楚跟洛蘊禾之間的關(guān)系,就徹底解除了?”我看向顧少霆再一次確認。
顧少霆肯定的點頭:“放心吧,邪陣沒有了,她們之間就無法再轉(zhuǎn)運。”
說完這些,顧少霆抱著扈云蘿站了起來。
“你要如何安置她?”我看著扈云蘿問顧少霆。
“我答應(yīng)她,要把她埋葬在我們顧家的祖墳里,并且,給她立碑,承認她是我顧少霆的夫人!鳖櫳裒鼓,看著扈云蘿說道。
“什么?”我詫異的望著他。
“這也是我欠她的,而且,我也確實同她成過親!鳖櫳裒f罷,頓了頓:“安之,你能在這鎮(zhèn)上等我?guī)兹諉?我會速去速回!?br />
顧少霆望著我,生怕我會在他走之后,就悄悄離開鎮(zhèn)子。
“放心吧,我會等你!蔽铱粗,篤定的說著。
畢竟,這一次顧少霆是為了幫楚楚,才會攤上扈云蘿的。
顧少霆聽了,頓時沖我點了點頭。
我們在天亮之前,就分道揚鑣,離開時,我還一把火,將破廟給燒了,就是怕供桌上的邪陣圖形被人看到。
待破廟被燒成灰燼,已經(jīng)是臨近正午,我回到了小舅舅的宅院。
小舅舅他們還在圍著甲文武,甲文武已經(jīng)醒了,他只是脖頸上被咬了一大口,并不是很重的傷,不過很明顯他受到了一些驚嚇,精神有些恍惚。
寧思音喂他喝了凝神的湯藥,他依舊混沌的躺在床上,一言不發(fā)。
“你們都出去吧,我同他談一談!蔽覍Υ┥郊姿麄冋f道。
他們看向我,也不知道我要說什么,不過都配合的出去了。
待他們一走,我便看向了甲文武:“那李若仙的母親,原本是我最疼愛的妹妹!
甲文武一聽,有些震驚的抬起眸子看向了我。
而我,也將自己的經(jīng)歷和遭遇,全部和盤托出。
并且告訴甲文武,蘊禾做過許多歹毒之事,他的父母只是為了保護他,才反對他和李若仙在一起。
之所以不提及,不告訴他原因,完全是因為不想舊事重提,讓大家都不開心。
“有其母必有其女,那李若仙絕非善類,她的八字就是陰毒狠辣之輩,她之所以跟你在一起,也只是為了要拖你去當肉糧,你應(yīng)該看到那暗室里養(yǎng)著的“怪物”了吧?”我看著甲文武,面無表情的問道。
一說到怪物,他的劍眉立即就蹙了起來,抬起手輕輕的摸了一下已經(jīng)處理好的傷口,面色變得陰沉。
蘊禾她完全是把扈云蘿當做是怪物養(yǎng)著,蘊禾知道穿山甲是妖,也知道甲文武算是半妖,而妖血是大補之物。
扈云蘿的身體佝僂虛弱,蘊禾便想著給她補補身體,于是,那李若仙就勾搭上了甲文武。
這母女二人,都不是善茬,一個心思歹毒,一個下手無情。
前一刻還你儂我儂,下一刻就置對方于死地。
“我不是逼著你放棄李若仙,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事實,而你如今已經(jīng)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該如何做,如何選,是你自己的事,別人無權(quán)干涉!”我這么說是以退為進,我相信,只要這甲文武不是個傻子,他必定能夠想清楚看明白。
說完,我就轉(zhuǎn)身,朝著門外走去。
打開這房門,我看到寧思音穿山甲,還有小舅舅都立在門外等著我們。
“沒事的,他自己會有決斷!蔽艺f完就看向了小舅舅:“舅舅,楚楚呢?”
“楚楚?在屋里睡著呢,她昨夜,也擔心的一夜未眠!毙【司苏f完朝著他自己的屋子掃了一眼。
“嗯,她沒事吧?”我又追問了一句。
這句話讓小舅舅有些疑惑:“安之,你,為何這么問?”
“無事,只是前幾日,見楚楚氣色一直不好,故而擔心她!蔽艺f的風輕云淡,只是不希望小舅舅再因為洛蘊禾而動氣。
而且,若是他知道蘊禾的所作所為,必定會去李府同她拼命。
洛蘊禾如今必死無疑,我不想搭上小舅舅。
“嗯,方才我才回屋給她蓋過被,沒事兒的!毙【司它c著頭,沒有懷疑我說的話。
我也點了點頭,心中懸著的石塊也慢慢放下。
寧思音又回廚房給我們弄午飯,不過,并非我們不想惹事兒,別人就會安分守己。
本以為那邪陣破了,洛蘊禾橫豎都是一死,我也不愿臟了自己的手,可人家卻自己尋上了門來。
她是在傍晚日頭漸落時來的,身上裹的嚴嚴實實,就連頭上也裹著絲巾,總之就只是露出兩顆眼球來。
而扶著她一道來的,便是李若仙。
她的轎夫十分粗暴的踹開了院門,小舅舅他們一看到李若仙當即面色大變。
“你們這些閑雜人等,先退下,今日我娘來,并非要動武,只想找洛安之談話!崩钊粝商媛逄N禾開了口。
“你們這臟東西,還敢進這宅門?”穿山甲怒了,卷起袖子就要輪拳頭。
蘊禾身后的四個強壯轎夫,立刻上前,擋在了蘊禾母女前面。
“你們都回屋吧,我同她們談。”我對小舅舅他們說了一聲,并且,饒有興致的看向洛蘊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