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妝?嫁妝?
我不禁冷笑,原來,他們千里迢迢的來到這里,為的居然是我的嫁妝。
“你休想拿到一分一毫。”我鄙夷的看向洛姨娘冷聲說道。
“趙靜婉,你可要搞搞清楚,你嫁給了祈夜,那些陪嫁就都屬于祈夜,說,你的嫁妝藏在哪兒?”洛姨娘咄咄逼人。
她這不是在跟我商量,而是要逼著我給。
“放手!”我說罷用力的將自己的手往回拽,而洛姨娘也死拉著我的手不放,二人在樓梯口陷入了僵局,誰也不肯松手。
“今日,你必須把嫁妝的下落告訴我!甭逡棠锞o緊拽著我的手腕:“你是趙家的小姐,也不在乎這點(diǎn)錢吧?”
“我就算是帶入棺材,也不會把錢留給你!”我沖著洛姨娘叱了一聲。
洛姨娘一聽,便突然猛一松手,而我瞬間就失去了重心,整個人完全不受控制的朝后倒去。
緊接著,便是直接從這三樓的樓梯口一路向下滾去,我本能的伸出手,護(hù)住肚子,隱約聽到咔嚓的脆響,好似胳膊肘摔斷的聲音。
而模糊間,我看到龍玄凌從那上房出來了,一臉茫然的朝著四處望著。
“啊,夫人?”樓下,龍玄凌的手下看到我從樓上滾下,都慌張的叫著。
而我則是覺得一股子暖流,從身下沖出來。
“香冬,香冬,叫大夫!”我的嘴里喃喃自語的說著,這也是我有意識時,說的最后一句話。
接下來,我就覺得整個人混混沌沌,依稀看到香冬慌張的同幾個人將我抬上了車,然后回到趙府。
我的眼皮子沉重,只能是耷拉著,不過時不時的,能感覺到有人朝著我的嘴里灌入苦澀的湯藥。
而這湯藥入口之后,我的渾身便是一陣麻痹。
“小婉?小婉?”
迷蒙之間,我還聽到了有人在叫我,不過那聲音忽遠(yuǎn)忽近,聽不真切。
“小婉?小婉,你快醒醒好么?”那帶著哭腔的呼喚聲,再次響起時,我強(qiáng)撐著,瞇著眸子,眼前卻是一片的模糊。
而這種模糊過后,又是昏厥,待我徹底清醒,已經(jīng)是兩天之后了。
我躺在趙夫人屋里的軟床上,趙夫人就趴在床頭柜邊,而我醒來漸漸恢復(fù)意識之后,便立刻朝著自己的腹部看去。
發(fā)現(xiàn),原本隆起的肚子,如今已經(jīng)變得無比平坦。
“額!”
于是,我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可這剛剛一動彈,就覺得渾身的骨頭好似散架了一般。
也正是這種疼痛感,徹底將我從混沌之中拉回到了現(xiàn)實(shí)。
“小婉?你醒了?”
聽到床上有動靜,原本趴著的趙夫人立即就清醒了過來,見我想要起身,連忙伸手將我按住了。
“小婉,你別動,你的右手骨折了,身體也還虛的很,不能隨意動彈!壁w夫人開口,柔聲對我說著。
“孩子呢?抱來讓我看看。”我對趙夫人說道。
趙夫人一聽,那柳眉就蹙了起來。
“你好好休息,孩子的事兒以后再說,娘讓廚房給你熬了雞湯,你先喝一點(diǎn)吧?”趙夫人說完,就讓門外的丫鬟去端雞湯來。
“娘,孩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看著趙夫人,嚴(yán)肅的問道。
“傷筋動骨一百天,大夫說的,你這一次,可是要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日的,你就歇著吧!壁w夫人顧左右而言他,刻意的想要岔開話題。
而她,越是這樣,我心中就越是沒有底,越是緊張害怕。
“孩子,孩子,是不是沒有保?”我望著她,嘴唇顫抖了良久,才問出了這句話來。
孩子才七個多月,而且,這一胎本就小,前期我吃了很多安胎補(bǔ)藥,還扎針,好不容易才保了下來,如今他不足月就出生,沒有保住的可能性很大。
趙夫人看著我,眼眸先是一紅,緊接著,就伸出她那皺皺巴巴的手,撫摸著我的臉頰。
她張著嘴,似乎是很想告訴我什么,可話還未出口,眼淚就先刷的一下滾落而下了。
看著趙夫人這般悲傷,我心中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
可是,仍舊要問:“孩子,是不是沒保。俊
她不親口告訴我,我沒有辦法死心。
這時候香冬端著一個燉盅進(jìn)來了,雞湯的香味兒在房間里蔓延開來。
我看向香冬,她的兩個眼睛腫的跟桃一般,想必是哭的極慘。
“香冬,你說,孩子呢?孩子是不是沒有保?”我看著香冬。
香冬聽到我這么問,直接將捧著托盤就“噗咚”一聲跪下了。
然后便哽咽著說道:“小姐,都是我的錯,不該帶你出城,也沒有保護(hù)好你,是我的錯!
“我問你,孩子是不是沒保住!蔽叶溉惶岣吡寺曊{(diào)。
香冬流著眼淚,看向了趙夫人,趙夫人沖著香冬點(diǎn)了點(diǎn)頭,香冬便回了一個“是”字。
“是個男孩,不過太小了,大夫說,就算是足月,也是體弱,更何況,他提前出來了!壁w夫人說完,又俯下身,捧著我的臉,安撫我:“小婉,你還年輕,今后還會有孩子的!
“娘,慕祈夜呢?”我記得自己掉下樓時,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樓梯口,那時候,他應(yīng)該是看到了我摔下樓的。
“你還提他做什么?”趙夫人一聽到“慕祈夜”這三個字,頓時面色發(fā)青。
“叩叩叩!
而這時,門外也傳來了敲門聲。
“進(jìn)來!”趙夫人正是惱怒的時候,聽到敲門聲立即大聲喊道。
門被推開,一個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立在門外,而那丫鬟的身后站著的居然是周軒陵。
周軒陵手中還拎著一堆的補(bǔ)品,臉上則是帶著哀傷的表情。
趙夫人面色變得越發(fā)難看,對著那丫鬟便怒斥道:“不是說過,小姐要靜養(yǎng),誰也不能來打擾嗎?我的話,你們是不是都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
“夫人?”那丫鬟慌張的低著頭,不知所措。
周軒陵則是將補(bǔ)品朝著沙發(fā)前的矮桌上一放,然后一臉誠懇的走進(jìn)了屋子。
“姨母,別怪那些下人,我是擔(dān)心表妹,所以也就顧不上她們的阻攔了。”周軒陵說完,看向了我,眼中帶著無盡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