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出去!蔽抑溃麄冋f的都對,只是他們不是我,不知道如今我所處的位置,是進退兩難,一個即將出世的孩子,和一個深愛的男人,都是我無法割舍的。
死,我不怕,我只是舍不下這個孩子,和那個已經(jīng)忘卻前世的男人。
顧少霆看向了胖和尚,胖和尚也咳嗽了一聲,最終都準(zhǔn)備離開。
“淼空,別讓菊心帶寧兒了!闭f到菊心,我又想到了小荷。
這些日子,無暇顧及小荷,每次到她的房門口,她不是歇下了,就是不愿意見我,我一直讓菊心好生照看她,如今菊心不再可靠,我便要自己去看看小荷才放心。
“主子,您歇著吧。”胖和尚看向我,大抵是覺得我的氣色不大好。
我搖了搖頭,邁步就朝著門外走去。
小荷因為是我的陪嫁丫鬟,所以,她有單獨的屋子,離我的房間就只隔了三間廂房。
“嘭嘭嘭!
走到小荷的房門口,我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門。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了,也不知道小荷是不是已經(jīng)睡著了,我這敲了半晌的門,也沒有聽到開門聲。
胖和尚蹙著他那粗短的眉毛,直接遁地進了小荷的屋子,沒過多久,胖和尚便從里頭將屋門給打開了。
“小荷?”我立即踏入她的屋內(nèi),喊了一聲小荷。
“小荷不在這屋里?”胖和尚朝著漆黑的屋內(nèi)掃了一圈,一臉發(fā)懵的對我說了一句。
顧少霆則是進屋之后,就輕輕嗅了嗅四周的氣味兒。
“好重的一股子蛇腥味兒。”顧少霆說著,還走到了床榻邊上,抬手一把將床榻上的被褥給掀了起來,緊接著就從那被褥之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是蛇鱗,有蛇來過!鳖櫳裒V定的說著。
“怎么可能,這后院所有的屋里都撒過雄黃,那些小蛇道行太淺,就連人形都幻化不了,不可能敢靠近雄黃的!蔽抑佬『勺詮慕(jīng)歷了那些事之后,對蛇有了深深的恐懼,所以她的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撒了許多雄黃粉。
“這屋里的雄黃粉,都被清理過了,氣息已經(jīng)淡的不易察覺了。”胖和尚說著,蹲下身,在各個角落查看。
“或許,那個叫小荷的丫鬟,已經(jīng)被蛇給吃了!鳖櫳裒囊暰,瞥向了一側(cè)的窗戶,那窗戶只是虛掩著的。
顧少霆懷疑,有蛇從虛掩的窗戶溜進來,然后將小荷給帶走了。
之所以說是帶走了,這是因為這屋里沒有血跡。
可是,如果那些蛇真的只是為了將小荷吃掉,那大可直接在這屋內(nèi)動手,又何必興師動眾大費周章的把那么一個大活人給拖走?
“幾條蛇,拖走一個大活人,只怕不容易吧?”我看向那虛掩著的窗戶,嘀咕著。
顧少霆走到窗戶邊上,思索了一會兒:“或許,她是自愿同它們走的,否則,她只要大叫,就會有人發(fā)現(xiàn),而且,你們看看,這窗戶邊上還放了一把椅子,那個小荷分明就是踩著這椅子跳出窗外的。”
“小荷丫頭瘋了?否則她怎么可能,自己跟那群蛇走了?”胖和尚看著那椅子,一臉的蒙圈。
“去看看,就知道了!鳖櫳裒f完,抬手便迅速的掐算了幾下,緊接著就找出了妖氣的準(zhǔn)確方向。
帶著我和胖和尚朝著吳府的方向走去,他也不彎彎繞繞,走到墻角就蹲下身,讓我趴到他的背上,他則直接翻墻過去。
“誒呦,我家主子,就不勞煩你了!迸趾蜕辛⒓催^來,俯身就讓我上他的背。
我則是指向了康寧所在的屋子,對胖和尚吩咐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悄悄的,寸步不離的守著寧兒!
說完,我就直接爬到了顧少霆的背上。
顧少霆不等胖和尚再開口說話,直接背著我就輕而易舉的蹬上了墻面,翻到了隔壁的吳家院子的院墻之上。
這院墻上,被密密麻麻的藤蔓給爬滿了,顧少霆一揮手,這些藤蔓全部都斷裂開來,“嘩啦”一聲,朝著地上掉落而去。
顧少霆則是背著我,穩(wěn)穩(wěn)的跳落到了地上。
我一眼就看到,之前,小荷被囚禁的那間屋子里,閃過了一道綠光。
顧少霆直接從袖中抽出了火折子,然后借著火折子的光束,朝著那屋子走了過去。
“小心,那蛇大概還有四五條左右!蔽姨嵝杨櫳裒
顧少霆沖我點了點頭,不過依照他現(xiàn)在的情況,壓根就不怕那些個小蛇。
他將我擋在身后,抬起一腳,直接就踹開了那間閃過綠光的屋子。
屋門之內(nèi),跟我們之前離去時一樣,藤蔓幾乎已經(jīng)將整個屋子給“吞噬”了。
而小荷正蜷縮在角落里,她的身旁有五條雙頭黑蛇正立著身,用綠瑩瑩的眸子盯著我和顧少霆。
“小荷?”我看到小荷,先是試探性的叫了她一聲,先確定她的生死。
小荷聽到我的聲音,那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緊接著,緩緩的抬起頭來。
我看到,她的面色蒼白無比,黑眼圈極重,并且,短短幾日沒有看到她,她就已經(jīng)瘦的臉頰凹陷了。
“小荷,你沒事吧?我?guī)阕。”我說著,就要朝前邁步。
“別過來。”小荷立刻張著那干裂的嘴唇,沖著我無力的喊了一聲。
顧少霆也抬手?jǐn)r住了我,不讓我輕易靠近小荷。
“小荷,你過來,跟我回去!蔽艺f著,朝著小荷伸出了手。
小荷卻沖著我搖了搖頭,她那略微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左右晃動著。
“小荷,你究竟是怎么了?那雙鰥已經(jīng)死了,你為何還要來這?”我看著小荷,又看了看,她面前的那些小蛇:“是它們逼你來的么?”
“她的身上,有股子極重的蛇腥味兒,應(yīng)該是身體起了某些變化!鳖櫳裒『桑徽Z道破。
顧少霆的話音剛落,小荷就好似被戳到了痛處,連忙再朝著身后挪動,想要離我們再遠(yuǎn)一些,只不過,她已經(jīng)退無可退了。
“小荷,你過來,無論你變成什么樣,我們都會想辦法幫你。”我說完,推開顧少霆的手,朝著小荷邁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