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玄凌一聽到我這么說,立即就蹙起了眉頭,并且,眼中透出一種說出的復雜情緒。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看著我,語氣之中帶著質(zhì)疑和責問。
“知道什么?”我倒是被龍玄凌問的一頭霧水。
“若不是你們趙家,一直給予慕軍幫助,出了不少的糧草和銀錢,他們慕軍會支撐到現(xiàn)在?”龍玄凌盯著我,眼中的惱怒更甚。
“祈夜?這怎么可能,我爹娘不可能這么做的!蔽伊⒖谭穸埿璧恼f法。
腦子里還想到了劉副將說,讓我去找趙家?guī)兔?那時候,劉副將的語氣好似就有些不對勁兒,想必當時他也是在試探我知不知道這件事。
只是,我如今是慕祈夜的妻子,那趙家,怎么可能幫著慕大帥,來攻打幽州?和我們?yōu)閿衬?這絕對不可能。
“我看到你大哥趙天宇了!”龍玄凌咬牙說道:“他就在慕軍的軍營里頭來回穿梭,還有,這一次掛帥的不是我爹,而是我三弟慕辰昊,他同你哥哥一起的留洋,關(guān)系極好,如今,你哥哥同他合伙對付我們夜軍。”
龍玄凌說完,疲倦的微微閉了閉眸子,似乎是不想再繼續(xù)說下去。
“這?”我對于趙天宇和慕辰昊的關(guān)系,并不了解。
只是,如今龍玄凌說的如此篤定,或許是真的。
如此一來,龍玄凌怎么可能會同我回津城?
“祈夜,你若是不想去津城,那我們就去別的地方,這天地之大,必定會有我們的容身之地!蔽蚁胫灰芡谝黄,那么去哪里都無所謂。
“你是要讓我當一個逃兵嗎?”他望著我,眼中帶著一絲絲的難以置信,估摸著是沒有想到,我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我是為了你好!蔽铱粗骸叭缃,這幽州隨時都會被攻破,若是不走,只怕?”
“那我手下的那些將士呢?你可想過他們該如何?”龍玄凌反問道。
“現(xiàn)在不如就?”我想著,如果現(xiàn)在和談,或許他們會就此結(jié)束這一場戰(zhàn)爭,畢竟,他們慕軍也損兵折將了,再這么耗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只要龍玄凌肯低頭,局面完全還可以收拾。
“不行!我慕祈夜,可以死在戰(zhàn)場上,但是絕對不能當一個縮頭烏龜!饼埿枵f罷,直接掀開了被褥,便要下床。
“祈夜,你別動,如今你的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我連忙扶住他,希望他能繼續(xù)躺下休息。
“如今,我軍已經(jīng)處于下風,我不能在這繼續(xù)躺著,你快叫劉副將進來!饼埿杌斡浦,想要站起身來。
我若是不去替他叫劉副將進來,只怕他是要自己去尋劉副將。
沒有法子,我只能讓門口的丫鬟,去替我叫劉副將來。
劉副將和那洛姨娘,從昨日到現(xiàn)在,都沒有來這屋里看過龍玄凌,如今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那丫鬟說,劉副將今日一早就出了城門,而洛姨娘也跟去了,不過,洛姨娘是去城外的廟中求簽,為夜軍祈福。
慕祈夜一聽,便掙扎著,披上了軍裝,然后顫顫巍巍的想要站起來,結(jié)果那條傷腿根本就抬不起來。
“祈夜?”我扶著他,他按著我的肩,試著往前走,結(jié)果自然是徒勞的,他的腿骨已經(jīng)碎裂,根本就站不穩(wěn)。
這一腳下去,疼的龍玄凌出了一身冷汗。
“祈夜,別再逞強了,我去跟我大哥說,我們停戰(zhàn)好不好?”我望著他,如今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
我相信,慕大帥就算不看在趙家的面子上,也會看在慕祈夜是他兒子的份上,放他一馬。
“靜婉,我發(fā)現(xiàn),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就算不能像安之一樣,給夜軍祈福,我也希望你至少能支持我,無論勝敗!饼埿枵f這句話時,眼中寫滿了對我的失望。
我是關(guān)心他的生死,不過,站在他的角度去看,真的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戰(zhàn)事已經(jīng)打響,對于他來說,生死早就已經(jīng)置身事外。
見我不言,他便沖著門口的丫鬟喊道:“你去準備紙筆,我要寫信給劉副將!
“是。”那丫鬟應了一聲,立刻就去書房,拿了紙筆給龍玄凌。
龍玄凌忍著疼痛,挪到圓桌旁,迅速的寫了一封信給劉副將,信中的內(nèi)容,是教劉副將如何突圍。
我看著固執(zhí)的龍玄凌,也知道勸他什么都是無用的,只能是默默的立在一側(cè),靜靜的看著他。
待他寫好了信,他就讓丫鬟送到門口的守衛(wèi)手中,讓那守衛(wèi)送出城去。
而菊心,也在這個時候,熬好了湯藥,給龍玄凌送了過來。
龍玄凌情緒低落,焦灼,根本就無心喝藥。
“祈夜,這是治你腿傷的,你若是不喝,大夫說,可能會落下殘疾!蔽覍幩偷搅怂拿媲。
他這才端起藥,一飲而盡。
但至此之后,一整日都沒有再同我說一句話,只是焦急的在屋內(nèi)等著劉副將的回信。
直至天黑,回信才被送到龍玄凌的手中。
劉副將說,我的大哥趙天宇,要進城來同龍玄凌和談。
我一看,頓時替龍玄凌松了一口氣,這種局勢之下,對方愿意來和談,就是給龍玄凌臺階。
“祈夜,既然我大哥要來和談,那就讓他進城吧!蔽乙婟埿杈尤贿在猶豫,于是開口勸說道。
“不行,他們?nèi)缃裾剂松巷L,為何要突然和談?這只怕是一個局。”龍玄凌凝眉看著信中的內(nèi)容,覺得趙天宇進城和談只怕是動機不純。
“或許,我大哥是為了我,所以才勸慕軍和談的,祈夜,你就讓我見見他吧!蔽蚁胫w家必定不想讓我年紀輕輕就當了寡婦。
龍玄凌沉默的凝著眉,依舊在思索。
“祈夜,我大哥也就是我腹中骨肉的親舅舅,我有孕之事,還未來得及同我爹娘說起,這一次就算不是和談,至少,也得讓我大哥給我爹娘傳個話,報個喜好么?”我知道龍玄凌看重我腹中的孩子,一提到孩子,他那陰沉的表情也稍有了變化。
“那好吧,讓他進城。”龍玄凌說完,就給劉副將寫了信,而這信的內(nèi)容則是,可以讓趙天宇進城,不過,必須是他一個人進來,不能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