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有些詫異,瞪大了眸子望著我,良久才嗤之以鼻的一笑。
“靜婉,你這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慕祈夜為何娶你?還不是因為大帥壓著他,他不得不娶,他對你根本就沒有感情,你對他來說,就是一個錢袋子而已,等他找回那個賤人,這大宅,絕無你的一席之地!蹦椒蛉丝粗,說的無比篤定。
我卻依舊淡定的沖她笑了笑,告訴慕夫人,我相信祈夜不是那種無情之人。
并且,我已經(jīng)嫁給慕祈夜,他去哪兒,我的家就在哪兒,我是不會同他們回海城的。
“愚蠢!”慕夫人怒叱了一聲,將面前的杯盞直接砸到了地上。
看的出,她的憤怒已經(jīng)到達了頂點,而我卻是一臉的風(fēng)輕云淡。
見我如此“蠢鈍”慕夫人惱怒的拂袖而去,我起身要“送”她,她卻甩下了一句話,便怒氣沖沖的走了。
“趙靜婉,總有你后悔的那一日!”
這句話,在慕夫人沖出廂房之后,一直在我的耳畔回蕩著。
“小姐,小姐?”小荷見我呆立在原地,低低的叫了我好幾聲,我有些恍惚的回過神來,看向小荷。
“小姐,你別把慕夫人說的話放在心上?”小荷本是想要安慰我。
“你說,她說的是實話么?”我望著小荷。
小荷一愣,半張著嘴,許久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這樣的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龍玄凌已經(jīng)有了心愛之人,那么我這個強行要嫁給他的女人,又怎么可能真真正正的占據(jù)他的心呢?
我一邊想著,一邊恍恍惚惚的回到自己的屋子,呆坐著。
“小姐,別胡思亂想了,去吃些東西,你一整日都沒有進食了,這么下去,身體怎么受得了?”小荷一直在旁邊陪著我,勸了數(shù)次。
“小荷,你出去吧,我乏了,想歇一歇!蔽铱聪蛐『,說道。
“這天還沒黑呢,小姐怎么就乏了?”胖和尚牽著康寧從外頭的走廊,走進了屋。
康寧的手中還端著一碗精致的糕點,捧到我的面前,乖巧的對我說道:“娘親,這糕點可好吃了,娘親也嘗一嘗。”
“娘親,不餓!蔽颐嗣祵幍哪,讓胖和尚帶著康寧去院子里玩耍。
“娘親不高興,寧兒就陪著娘親!笨祵幷f完,將糕點遞給了小荷,自己則是扶著桌腿,坐到了我身旁的圓椅上。
“娘親是擔心小娘來了,爹爹就不喜歡娘親了嗎?”康寧望著我,一臉認真的問道。
我一聽,立即看向胖和尚。
胖和尚干笑了一聲,馬上沖著康寧搖了搖頭。
“寧兒,別聽你胖師父胡說八道,根本就沒有什么小娘!蔽艺f著,瞪了胖和尚一眼。
他居然背著我,同康寧這么胡說八道。
“娘親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爹爹除了娘親,不會喜歡上別人的。”康寧看著我,十分認真的說道。
“對,沒錯!迸趾蜕汹s忙接話。
“小荷,祈夜呢?”我不想糾結(jié)于“小娘”的話題,立刻看向小荷。
小荷朝著外頭的走廊撇了一眼,然后壓低了聲音對我說:“小姐,方才慕大帥怒氣沖沖的走了,姑爺還在書房呢!
“是么?”和我想的一樣。
龍玄凌好不容易才拿下幽州,怎么可能再次拱手讓人,他培養(yǎng)了自己的軍隊,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和慕大帥抗衡的意思了。
慕大帥想必是談不攏,帶著怒火回去的。
“送些吃食,到書房去。”我對小荷吩咐道。
小荷點了點頭,立即出去安排。
“主子,您自己不去看看龍君么?”胖和尚看著我,低聲問道。
“他正是心煩的時候,我既不能為他分憂,便無需過去給他添堵!蔽艺f完,就拉著康寧到院子里玩耍。
直至天黑,我給康寧洗漱,抱她上床睡覺,自己也換了寢衣,熄了燈。
不過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慕夫人說的那個丫鬟。
開始好奇,那丫鬟的長相,好奇她同龍玄凌的過往。
“呵呵呵,呵呵呵!”
迷蒙之中,我還好似聽到有女人歡快的笑聲,從院子里傳來。
我恍惚的站起身,朝著屋門口走去,推開門便看到龍玄凌同一個女人相互依偎著,立在后院的大樹之下。
“玄凌!”我開口,叫著龍玄凌的名字。
可是他沒有回頭,我想過去拉他,但自己卻好似被點了穴一般,動彈不得,最終急的眼淚直流。
“靜婉?靜婉?”
一聲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我感覺到,有人在輕輕拍打著我的臉頰。
我這才從混沌之中,緩緩醒來。
睜開眼,看到龍玄凌正俯身望著我。
我立即伸出手一把將龍玄凌擁住,眼中的淚水,也滾落而下。
“是做了什么噩夢嗎?”龍玄凌輕輕的拍打著我的后背,柔聲問我。
我沉默不語,但依舊將他抱的很緊,不愿松開。
“別怕,有我在。”龍玄凌說著坐到了床沿邊,柔聲安撫我。
“你能不能一直這么抱著我?”我在龍玄凌的懷中,生怕他下一刻就消失不見。
“是不是,那慕夫人同你說了什么?”龍玄凌在慕夫人的面前叫她大娘,不過,私底下便只是稱她為慕夫人。
我不語,內(nèi)心有千言萬語想問,可是,如今的我不想知道答案,因為答案早就在我心中。
“其實,我?”龍玄凌想說什么,我立即抬起頭,吻上了他那冰涼的唇,直到喘不上氣了才松開了他。
“慕夫人什么都沒說,我只是做了噩夢,想讓你陪陪我。”我看著龍玄凌牽強的笑了笑。
龍玄凌聽了,沖我微微點頭,然后便脫下了他的軍裝,躺在了我的身側(cè)。
我將熟睡的康寧往里抱了一些,又替龍玄凌蓋上了被褥。
“靜婉,如今幽州在重建,你若是在這宅子里待膩了,我便讓劉副將送你去津城小住!饼埿鑲(cè)目看著我,以為我是在這大宅里憋的慌。
“不必,我在這住的挺好的,此去津城太遠,一路顛簸寧兒也受不了!蔽艺f完依偎在他的身旁。
“那好,若是膩煩了,便告訴我,我隨時給你派車!饼埿栀N心的說著。
我點了點頭,默默閉上眼,聞著他身上的氣息,總算是睡了安穩(wěn)的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