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自報家門吧?你是什么妖?”靈烏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小女孩兒,倒是十分的警惕,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
我雖然覺得她可愛,但是,在這荒蠻煉獄,也必定要小心謹慎。
“我只是一只兔子精而已,你們?nèi)羰菬o處休息,就跟我走吧,今后咱們結(jié)伴,這樣還能相互有個照應(yīng)!毙∨赫f話間已經(jīng)走到了我們的面前。
靈烏繞著這小女孩兒走了一圈,時不時的還探出腦袋嗅著她身上的氣息,許久之后,點了點頭。
說這小姑娘的身上,確實是一股子兔子味兒,應(yīng)該是只兔子精。
“同你有個照應(yīng),你的伙伴呢?”我望著她,怕一會兒到了她們的窩,被一群兔子精給圍住。
結(jié)果,這小姑娘一聽到我提到她的伙伴,那眼眸子瞬間就變得通紅了。
她告訴我們,幾個月前,一群豺狗精闖入了她們的兔冢,把她的親眷全部都給咬死了。
說完,還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看著她這模樣,甚是可憐。
“主子,取了她的內(nèi)丹,應(yīng)該就能讓小的飛起來了!膘`烏卻看著這小兔精,動起了歪心思。
對這么個“小孩兒”我是下不去手的,所以,沖著靈烏搖了搖頭。
“荒蠻煉獄四面楚歌,你們先同我走吧。”小姑娘的眼淚漸漸收起,仰著那滿是淚痕的臉望著我。
我也看著她,心中有些糾結(jié)。
“主子,去吧,反正咱們也無處落腳,就跟她走一趟!膘`烏說這話時,那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動著。
一看靈烏的眼神,我就知道,靈烏必定是在籌劃盤算著什么。
“那好吧。”我沖著這小兔精點了點頭。
小兔精見我點頭應(yīng)允,高興的蹦跳著,帶我們朝前方走去。
但是,看著這小兔精,我心中隱約覺著不對。
她一出現(xiàn),周圍的那些野獸都退避三舍,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必須要小心。
想到這,我的腳步就放慢了些,將懷中的孩子也抱的更緊些。
靈烏倒是步子飛快,幾乎是同這小兔精并排走著的。
一個時辰左右,我們就到了一塊凹陷的大坑前。
這個大坑極為大,并且出乎我意料的是,坑中還有一個巨大的土包,就好像是個大帳篷。
小兔精抬手指著那大土包就告訴我,那土包就是兔冢,也就是她的家。
說完就俯身,從這凹陷的土墻邊上滑入大坑之中。
靈烏也想照做,我連忙輕輕拉住了靈烏:“靈烏,這小兔精或許有問題!
“若真有問題,咱們就奪了她的內(nèi)丹,主子,這家伙修行不淺!膘`烏看著小兔精的背影,眼神都發(fā)亮了。
這家伙,搞了半天,還是看中了對方的內(nèi)丹。
說完,他就也朝著大坑里滑去。
我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同它一道下去。
一路滑到底,直接就到了這土包的入口,我朝著入口里頭看了一眼,頓時有些愕然。
因為這大土包里頭,居然擺放著一口口四四方方的棺材。
粗略的撇一眼,應(yīng)該有三四十副棺材,這些棺材都是黑色的,靜靜的在里頭躺著,可是,這荒蠻煉獄連一棵樹都沒有,這是拿什么做的這些棺材?
“這是之前守著荒蠻的上妖的棺槨,這木材,是從九霄上帶下來的!毙⊥镁娢乙荒樀捏@訝,就指著這些棺槨解釋了起來。
我點了點頭,跟著她走了進去,小兔精抬手一揮,四周的土壁上都亮起了火光,周圍瞬間變得無比的明亮。
而原本圍繞在我身旁的這些留尸蟲,好像十分怕火,看到火光之后,就紛紛退出了土包。
小兔精看著我,再看看靈烏,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她讓我們直接圍著地上的火堆坐下,而她則是要去準(zhǔn)備些吃食給我們。
靈烏看著她,問道:“吃食?什么吃食?”
“不會叫你們失望的!毙⊥镁f完,嘴里發(fā)出了“吧唧”一聲,好似是在艱難的舔口水。
我凝眉,視線又望向靈烏。
靈烏倒是泰然自若,時不時的撇一眼后頭的小兔精。
“嚯嚯嚯,嚯嚯嚯!
沒過多久,這身后就傳來了磨刀的“嚯嚯”聲了,一聽到這聲音,我已然是坐不住了。
靈烏卻沖我使了一個眼色,那眼神似乎是讓我安心坐著。
我抱著孩子,心中惴惴不安,時不時的就摸一摸別在腰側(cè)的縛妖鞭,想著只要那小兔精一有什么動作便立即動手。
等了半晌,這小兔精并沒有回來,我就將孩子身上包裹著的皮毛給脫了下來,想把這皮毛給烘干。
脫下這皮毛之后,我便抱著她朝著火堆再湊近了一些。
這孩子渾身白胖,那胳膊和小腿兒就跟藕節(jié)一般,一節(jié)節(jié)的,和夢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唯一同夢里不同的是,在夢中,我看到的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可如今自己懷里的,卻是一動不動渾身冰涼,就連氣息都沒有嬰孩兒。
“把身子擦一擦,否則會生病的!
正當(dāng)我望著懷中的孩子感傷時,突然身后響起了那小兔精的聲音。
我一回頭,就見她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捧著一塊白色皮囊,要讓我擦身。
那皮囊,應(yīng)該是從某些妖的身上剝離下來的,上頭的毛孔還清晰的張著,我看著那些毛孔,沒有伸出手去接。
結(jié)果她見我不接那皮囊,臉上就露出了一抹不悅,緊接著伸出舌頭,在自己略微有些干裂的嘴唇上舔了一下,發(fā)出“咕咚”一聲,咽下一大口口水。
“不妨事,那就這么吃吧!”她的聲音瞬間變得低沉,不像是個孩子,倒像是個成人。
而她的另一只手猛的抬起,我看到她的手上居然都是磨得尖尖的白骨。
原來,方才她不是在磨刀,而是在磨這骨頭。
見她動手,我立即抽出縛妖鞭,就朝著她甩去,結(jié)果縛妖鞭抽打在她的身上,她好似并沒有什么疼痛的感覺。
反而是歪著腦袋,桀桀的怪笑。
“這不是兔子精吧?怎么連縛妖鞭都不怕?”我一連后退了好幾步,靈烏也跟我一樣,后退數(shù)步之后,盯著眼前的精怪問道:“你究竟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