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真的值得我信賴么?”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鳳卿璇。
鳳卿璇一愣,不過依舊點頭。
“公主,你難道就沒有什么瞞著我的事兒么?”我繼續(xù)追問。
有些問題,早就想問,這些日子,這些話就好像是石頭一般壓在我的心頭上,讓我日夜難安。
這一次,鳳卿璇沒有點頭,而是蹙起了她的柳眉,視線又撇向了鳳卿羽。
鳳卿羽連忙開口解釋:“長姐,我可什么都沒有說!
“公主殿下,既然你想要讓我信你,希望你對我也坦誠相待!蔽乙琅f直勾勾的望著鳳卿璇。
鳳卿璇愣了愣,便微微搖了搖頭,開口問道:“你指的是,你有孕,但我一直隱瞞于你?”
“是。”我也干脆,如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也沒有什么好避諱的。
“那你可知,本公主的苦心?”鳳卿璇面色一沉,似乎確實有難言之隱。
“安之愚笨,自然不知。”我回道。
“我只是想要盡量保全你,保全龍王,當(dāng)然,也保全南風(fēng)和我自己。”鳳卿璇說著,抿了一口茶水,也索性將事情原委,都告知了我。
原來,我這腹中的孩子,就是龍玄凌的催命符。
我腹中若是龍?zhí),那么鳳帝便不會再用自身的修為,去幫龍玄凌修靈。
那日,雀姑姑給我喝的湯,叫“顯靈湯”喝了之后,若腹中懷有龍子,那么就會顯出龍氣。
不過,雀姑姑被鳳卿璇給趕走了,這么一來,鳳帝也無法確定,我腹中的究竟是真龍,還是凡胎。
從前,鳳族與龍族結(jié)合,有龍子,也有鳳女,當(dāng)然還有極少數(shù)的龍女和凰子。
如今,我這么一個凡人,也很有可能生下凡胎,鳳帝必須先試探,有確切的把握,再決定是否摒棄龍玄凌。
“你當(dāng)真以為鳳帝,是真心迎龍王回來的?若不是因為那千年一次,需要鞏固的結(jié)界封印,鳳帝是絕對不會讓龍族再出現(xiàn)在妖都的!兵P卿璇一臉嚴(yán)肅的說著:“一城不容二主,你明白么?”
我聽了心中一顫,“催命符”我這腹中的孩子,居然是龍玄凌的催命符?
“如今,你只能求此胎為凡胎,否則,龍王便?”鳳卿璇說著頓了頓。
“原來如此?”我抬手,輕輕撫在我的腹部之上,這胎兒才一個月,自然沒有顯懷。
此刻,我的心情很復(fù)雜,若他(她)真是龍子該如何?
“公主,請你讓我同龍君見一面吧,我想聽聽他的意思!蔽覍P卿璇懇求道。
若這孩子的存在,真的會威脅到龍玄凌的性命,我或許?
這么想著,我便將自己的手給挪開了。
“依照龍君的性格,你覺得他會為了讓自己活下來,就殺了你腹中的孩子么?”鳳卿璇望著我問道。
我蹙眉,這個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說過,他想同我有個孩子,想要有個家,我也期盼了許久,在近乎已經(jīng)放棄的情況下,才擁有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想必,這還是靠那添子丸的功勞。
“長姐,你向來聰明,怎么在這事兒上也犯糊涂了?”鳳卿羽看著鳳卿璇,然后又看向我:“其實,你們想過沒有,放棄這孩子,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閉嘴!”鳳卿璇怒叱道。
“本來就是如此!安之還年輕,與龍王鶼鰈情深,然后再要個孩子不就行了?”鳳卿羽說的很是輕巧。
他是個男人,年紀(jì)看起來也輕,自然不懂什么是母性。
孩子就算今后還會有,可也絕不是如今腹中的這一個了,而且,讓我親手殺了這個孩子,我真的下不了手。
“只要一味“狗苕”,就能把這胎給化了,無需再煩惱!兵P卿羽看著我,一臉認(rèn)真的說著。
“閉嘴!你懂什么?那孩子,在她腹中,豈能說殺就殺?那狗苕墮下的胎,就是一灘血水,連個魂都沒有!兵P卿璇說著,居然眸子微微泛紅。
“長姐,這孩子都不要了,還管什么魂?你不是也想讓龍王和安之無事么?待這孩子生下,若真是真龍,到時候,有了龍血,鳳帝便不會放過龍王。”鳳卿羽嚴(yán)肅的分析著。
我聽了之后目光一垂,徹底沉默了。
一邊是龍玄凌,一邊是自己的骨肉,我該如何選?
“安之,這孩子,還是留下吧,狗苕化胎,也傷母體,就算你好好調(diào)養(yǎng),今后或許再也不會有子嗣了!兵P卿璇說罷,將她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如今,你稍作忍耐,一切等這孩子出生了再說!
“可是,若他(她)真是龍?”我抿了抿嘴。
“到時候,我會將他(她)藏匿好!兵P卿璇不假思索的說道。
鳳卿羽聽了連連搖頭:“整個妖都,都在鳳帝的掌握之中,長姐你要把他藏到哪兒去?”
“阿羽,你這是非要同我唱反調(diào)是么?”鳳卿璇蹙眉,看向鳳卿羽。
鳳卿羽卻道:“長姐,倘若安之留下這孩子,到時候害死龍王,只怕她這輩子都不會開心,當(dāng)年,你自己為了救南風(fēng),不是也吃了狗苕?如今還不是好好的,也保全了南風(fēng)!
鳳卿羽的這句話是脫口而出的,我聽的卻是一臉的驚詫。
而鳳卿璇則是猛然站起身來,惱怒的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鳳卿羽的臉上。
“滾!”她怒叱了一聲,指著門口的方向,讓鳳卿羽滾出去。
鳳卿羽抬手,撫著自己通紅的臉頰,一臉的委屈:“長姐,我這是在替安之著想,如今就這么個法子,安之沒得選!
“吱嘎!”一聲,鳳卿璇已經(jīng)將這寢殿的門給打開了。
她的視線冷冷的盯著鳳卿羽,不想再多聽鳳卿羽說一句話。
鳳卿羽抿了抿嘴唇,最后看向了我:“安之,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我抬起頭,看著鳳卿羽,想張嘴說好,可張了半晌,也沒有吐出一句話來。
鳳卿羽看著我搖了搖頭,就朝著寢殿外頭走去。
鳳卿璇示意阿紫去送鳳卿羽,而她則又將房門給關(guān)上了。
她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拉著我朝著她寢殿里的珠簾后走去,這珠簾后頭,是她的床榻,不過最吸引我注意的,還是她床頭瓷盆里種著的一株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