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玄凌看著我,微微點了點頭,告訴我,過幾日靈烏也過來了,有它和青岑陪著我,他會放心許多。
早膳后,龍玄凌就回了九霄,留我和青岑在金瑤宮。
不過,兩日之后,雀姑姑便說,要帶著我去天醫(yī)館,說是上頭允了,讓我出宮門,去天醫(yī)館里學習。
“主子,您可真是好福氣,多少主子,都是不得出宮門半步的。”雀姑姑先前因為龍玄凌而去奴管所領罰之后,回來對我說話客氣了不少,也不再隨意打罵手下的婢奴。
“轎子已經(jīng)在門口候著了!彼f完,就親自扶著我,朝著宮門口走去,青岑有些著急,也想同我一道去。
不過雀姑姑說了,那天醫(yī)館,不是誰都能進的,這讓我的心涼了一大截。
“我就只帶青岑一個,都不成么?”我看向雀姑姑。
雀姑姑有些為難,意思是必須上頭同意了之后,才成。
“那過幾日,我同龍君說說!蔽铱聪蚯噌。
青岑立刻點頭,我這才出了宮門上了轎。
雀姑姑跟在轎子一側,一邊走,還一邊不忘了跟我說天醫(yī)館的規(guī)矩,那就是,我入了天醫(yī)館之后,天醫(yī)館的館主會親自教我醫(yī)理,除了跟著那館主,便不得亂跑。
我雖是主子,可天醫(yī)館里,也大都是出生高貴的妖,所以不能隨意同他們起沖突。
“多謝雀姑姑提點,我知曉了!蔽疫B忙開口回道。
雀姑姑則是頓了頓,又道:“主子,之前老奴確實是嚴厲了些,但是,這都是為了主子好,為了那些小丫頭們好,畢竟主子初來乍到,許多事兒還不懂!
“雀姑姑,我明白!蔽伊瞄_一側的小簾子,看向雀姑姑。
雀姑姑聽到我這么說,臉上不安的神色這才漸漸的消退。
“主子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她點著頭,回應道。
坐了一個時辰的轎子,我們終于到了天醫(yī)館,這個天醫(yī)館,修建的同妖精草堂極為相似,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只是,這天醫(yī)館,要比妖精草堂大許多。
雀姑姑扶著我邁上了天醫(yī)館的階梯,領著我走到了天醫(yī)館的門檻前頭。
我目之所及,便是一個三面都是巨大藥柜的大藥堂,并且,有許多的“人”穿著月白色的衣袍,在里頭來來回回的走著,好似很忙碌。
我同雀姑姑在門檻前頭立了一會兒,就有一個身矮體圓面似圓盤還留著兩撮胡子的男子,朝著我們這走了過來。
“這是洛主子?”那矮胖男人問了一句。
雀姑姑連忙點頭:“裘館主,這正是我們洛主子!
雀姑姑說完,又看向了我,說道:“主子,這是裘館主!
“裘館主!蔽覜_他微微點了點頭。
他那小如黑豆的眼眸,在我的身上肆無忌憚的掃視了一番之后,就示意我進去。
“主子,等到了晚膳的時辰,老奴再來接您!比腹霉谜f罷,就轉身離開了。
這裘館主轉身就朝里走,也不帶我熟悉熟悉這里的環(huán)境,直接就領著我進了醫(yī)館側邊的屋子里。
這里有幾十只妖在研磨草藥,流程和妖精草堂里一樣,旁邊放著一個籮筐。
我心中還在想著,這是讓我也研磨草藥么?
結果,他領著我,直接穿過了這屋子,到了后頭的一個木門前頭,推開木門,就走了進去。
這里頭黑漆漆的,裘館主點上了一盞油燈,我才看清,這個小屋里的架子上擺放了不少的書。
不過從這上頭積蓄的灰塵來看,應當是許久沒有人翻動過了。
“洛主子,您既然對醫(yī)理感興趣,那就好好看看這些醫(yī)書吧,等你把這些醫(yī)書全部都看完了之后,我再給您安排其他的!濒灭^主說完,也不等我再開口,轉身就要走。
看到他要走,我連忙開口問道:“裘館主,請問,前些日子,這天醫(yī)館是不是來了兩只藥精?”
“洛主子,您問這兒些做什么?”裘館主明顯有些不悅。
“裘館主,他們是我的舊友,我能不能見他們一面?”我的語氣之中帶著懇求。
他一聽,面色當即就是一沉:“洛主子,您把我們天醫(yī)館當做是什么地方了,您來這敘舊聊天來了么?若是如此,洛主子您大可現(xiàn)在就離開!
“抱歉,是我唐突了!甭牭剿s我走,我便只能改口。
想著留在這,無論如何也能碰上千歲和胖和尚。
裘館主聽到我道歉,這才作罷,轉身離去。
我朝著外頭干活的妖們仔細的掃視了許久,確定千歲跟胖和尚根本就不在其中之后,這才坐到了小屋里的木椅上。
這木椅之上,也都是灰塵,蜘蛛網(wǎng),爬的到處都是。
“呼呼”我將面前桌上的灰塵吹開,然后四處尋找抹布無果,就只能作罷,隨意抓起架子上的一本醫(yī)書,就準備看。
看了沒多久,我就發(fā)現(xiàn),這里頭記錄的藥材,幾乎是我聞所未聞的,而且功效似乎極為可怕。
醫(yī)書中記載了一種叫狗苕的草藥,這草藥的模樣像極了一條狗尾巴,看著有些可愛,不過藥效卻極為恐怖。
這是專門“化胎”的草藥,有孕的妖物,只要碰上一點點,腹中胎兒就會化作一灘血水。
醫(yī)書中還明確記載,這種草藥就是專門用在,那些卑賤婢奴的身上,有些妖主,會寵幸婢奴,但是因為婢奴的身份最為卑賤,所以就算有孕,大都不會應允她們把孩子生下,所以,這狗苕就成了天醫(yī)館里最炙手可熱的藥。
而僅次于狗苕的,就是一種叫鱗花的草藥。
這是一種懲罰妖仆時經(jīng)常會用到的,把鱗花花瓣搗碎,汁液涂抹在妖仆們的身上,他們的皮膚就會潰爛,流膿,痛苦不已。
我繼續(xù)往下看,各種詭異的草藥名字,功效五花八門,看了良久,我有些懵了。
這天醫(yī)館不是應該同妖精草堂一樣治病救人的么?怎么看著就如同一個酷刑堂,里頭記載的藥物,也大都是讓人痛苦的。
花費了好幾個時辰,我將一本醫(yī)書看完,里頭的內容大都血腥,同我來時所想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