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眸子,用力的朝著舌頭上狠狠的一咬,一股子腥甜的氣味兒,瞬間在嘴里蔓延開來。
“啊啊啊,安姑娘流血了!”跟在后頭的王彤惜,驚叫道。
柳榆生立即轉(zhuǎn)身,退到了我的身旁,抬起手就點了我的穴道,然后扼住我的下巴,血液流淌到了他的手背上。
“你這又是何苦?那老家伙不會折磨你,畢竟,你們?”柳榆生說著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而我的身體僵硬的不能動彈,只能如同木偶一般被吊著,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我抬出了金府,抬到了馬車上。
馬車?yán),還有印真,柳榆生帶著我坐上馬車之后,印真便揚(yáng)起嘴角沖著我微微一笑,問道:“哎呀,這嘴里怎么還淌血了呢?夠慘烈的呀?你們是割了她的舌頭了么?”
柳榆生搖晃著手中的扇子,似乎并不想跟印真說話。
印真卻挪了挪身體朝著柳榆生靠了過去:“都說屠妖館的柳師兄長相俊朗,溫潤如玉,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凡!
我看著印真,那日,他對顧少霆也是動手動腳,看來他確實是有斷袖之癖,并且只要長相俊朗的男人,他都喜歡。
“手腳放干凈些,否則,我現(xiàn)在就請你下去。”柳榆生陰沉著一張臉,也不給印真面子直接開口呵斥道。
印真聽了卻抿著嘴,呵呵呵的笑了起來,他本就是個長相陰柔的主,這么抿嘴一笑,倒是更像女人了。
而我看著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哎呀,你別生氣啊,我如今可是你們的盟友,你將我趕下馬車,小心你們師父要責(zé)罰你!庇≌嬲f著,還朝著柳榆生的身上靠。
柳榆生索性抬起扇子,一擋住,擋住了印真湊到他面前的臉。
“哎,還真是個無情冷漠的男人啊。”印真在柳榆生這沒討到便宜,視線便又看向了我。
并且,眼珠子滴溜溜的朝著我的身上打量了數(shù)次。
我很想挪動身體,避開他的目光,可無奈此刻自己根本就動彈不得。
“你們打算怎么用她引出妖龍?”印真盯著我看了良久,開口問柳榆生。
“找個木樁子吊在結(jié)界附近,逼妖龍現(xiàn)身!绷苌幕亓艘痪。
印真聽了,臉上的表情明顯是表現(xiàn)的有些失望。
“只是吊起來,未免太乏味了些,不如,扒光了她的衣裳,將她倒掉在木樁上如何?”印真說著,眼中閃出了興奮的光芒。
我的心中,當(dāng)即一股子怒火升上心頭。
柳榆生則是冷哼一聲道:“你也是夠歹毒的!
“呵呵呵,我歹毒?你是過謙了,外頭都傳,其實之前暗殺扈館主的人是你,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敢做出“弒父”這種事,也敢說別人歹毒?”印真慢悠悠的說著。
柳榆生聽了,卻也不惱,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那你呢?善弘究竟去哪兒了,想必,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呵呵呵,那咱們也算是同道中人,應(yīng)該惺惺相惜才對。”印真說著順勢要靠在柳榆生的肩膀上。
柳榆生一個側(cè)身,直接坐到了我的身旁。
印真撲了個空,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馬車?yán)锟偹闶前察o了下來。
馬車是以最快的速度朝前趕的,我時不時的瞟一眼馬車外頭,發(fā)現(xiàn)離靈府越來越近時心中頓時有些慌了。
看來,他們是真的找到了結(jié)界的位置了。
馬車在路上顛簸了許久,終于停了下來,我被柳榆生從馬車?yán)锉Я讼聛,看到的是之前,就見過的一大片帳篷。
不同的是,如今這地方的帳篷又多了一些,并且,前方那一片湖厝林居然被夷為平地,那些枯樹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而顧少霆正帶著許多弟子在那布陣,看到這一幕,我的心就揪了起來。
柳榆生抱著我,俯身進(jìn)了一個帳篷,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坐在帳篷之中,手中擦拭著柳榆生之前從他叔叔那拿回來的玄锏。
“洛安之帶到!绷苌鷮τ陟韬樘,也不“客道”了,并不稱呼他為師父。
想必是二人已經(jīng)撕破了臉面,所以,也就沒有什么好顧忌的了。
扈洪天抬起眸子,看向了我,緊接著就對柳榆生說了一句:“把她放下,你出去吧。”
“之前說好的,你何時兌現(xiàn)承諾?”柳榆生抱著我,立在原地,并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放心吧,不過就是一具尸體,你還怕我不給你么?”扈洪天冷冷的說道。
“扈洪天,我警告你,別;樱 绷苌鷴佅逻@句話之后,就將我放在了一旁的木椅上,轉(zhuǎn)身出了帳篷。
扈洪天在柳榆生走了之后,依舊在仔細(xì)的擦拭著手中的玄锏。
那玄锏被他擦的發(fā)亮了,他才滿意的將手中的白布放下。
“知道這是什么嗎?這個東西,可比善弘手中的佩劍好使的多,一玄锏就能砍下那妖龍的頭顱!
扈洪天說罷,就舉起玄锏,朝著木桌上輕輕的一劈。
結(jié)果“啪嗒”一聲,那厚重的木桌,便四分五裂了,扈洪天滿意的將玄锏掛在了自己的腰間,并且看向了我。
見我嘴角上有血跡,他總算是“關(guān)心”的問了一句:“怎么?你為了那妖龍,想咬舌自盡?”
我瞪著他,一言不發(fā),不想說話,也說不了話。
他看出了些許端倪,站起身朝著我這走了過來,伸出手,在我的胸膛口,點了幾下,我頓時身體朝前一傾,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你若是好好聽話,何至于此?”他看著我,搖了搖頭。
“你,你,你們要殺要剮,隨便,別磨磨蹭蹭的!蔽业纳囝^被自己咬傷了,所以說起話來,變得含糊不清,磕磕巴巴的。
扈洪天聽到我這么說,不由的露出了一抹獰笑。
“你哪怕是到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悔悟?qū)Π?”他望著我,無比失望的搖了搖頭:“本以為,你的身上,好歹也有我的血,內(nèi)心深處,應(yīng)該同我一樣憤恨妖物,可結(jié)果你倒好,居然同妖物成了夫妻,索性還未誕下孽障,否則,我死后如何面對扈家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