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看向窗戶外頭,看著窗外透進陽光來,我懸著的心才漸漸的放下了。
“沒有下雨!”我笑著說道。
“什么?”龍玄凌狐疑的看著我,不知道我無端端的,為什么說這個。
“哦,沒事!蔽艺f完趕忙起來洗漱,然后稍作打扮,與龍玄凌一道都換上了喜慶些的衣裳,這才出了屋門。
屋外的院子里,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我去楚楚的屋里,給小舅舅的屋里,換上了喜被,還在床上灑了桂圓花生。
小舅舅則是傻乎乎的站著,有些手足無措。
“舅舅,你也別太緊張了,我去幫你看看新娘!蔽倚χ秩チ顺奈堇铩
寧思音和明月都已經(jīng)在楚楚的屋子里了,小姚也跟著過來看熱鬧。
而我正想看請來的老媽子給楚楚梳頭,寧思音就對我說:“安之,青岑病了,有些發(fā)燒,我給她喝了些退熱的草藥湯,方才看過她,她好似并未退熱!
寧思音這么一說,我趕忙去青岑的屋里。
青岑屋內(nèi)胖和尚正在給她把脈,一邊把脈,還一邊自言自語的嘀咕著:“誒呦?我這開的藥方子應(yīng)當沒錯才對,怎么也不見退燒?”
胖和尚嘀咕著,就連我進來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
“讓我來看看。”我開口道。
胖和尚被我嚇了一跳,哆嗦了一下身體說道:“主子,你這走路沒聲兒,嚇死我了!
我俯身拉過青岑的手,給青岑把脈,她的脈象上還算是平穩(wěn),可身上卻有些燙,額頭處也滲出了汗水來。
胖和尚給青岑拿的草藥是牛膝草,這草藥對退熱很管用,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青岑的身上還是有些燙。
我讓胖和尚幫忙去打了兩盆涼水來,又讓胖和尚再去熬藥,自己則將房門關(guān)上,給青岑擦拭身體,把她那被汗水浸濕的寢衣給換下來。
換好了衣裳,又給青岑喂了些水,青岑這才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眸子,張著嘴,似乎是想要跟我說些什么。
“青岑,你想說什么?”我連忙俯身,側(cè)耳到青岑的唇邊。
“姐姐,下雨,下大雨了!鼻噌院恼f著。
我則是沖她搖了搖頭:“青岑,你別擔心,今天沒有下雨,你看窗外頭的日頭多好啊,一會兒等你退熱了,姐姐帶你出去吃糖果糕點好不好?”
青岑沒有回應(yīng)我,而是緩緩的閉上了眸子,又昏睡了過去。
我拿了兩床被褥,蓋在青岑的身上,這退熱還有一個法子,就是將她體內(nèi)的熱氣都逼出來,出出汗,就好了。
胖和尚很快也熬好了湯藥,送到了屋里,我給青岑喂了湯藥,這才躡手躡腳的出了她的屋子,讓她好好的睡一會兒。
院子里,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正午,楚楚就吃了紅糖雞蛋桂圓湯,然后便要出去游喜轎。
這游喜轎原本我也是要一道去的,可是,大家若是都去了青岑便沒有人照顧,最后我留下。
生辰八字和楚楚小舅舅合的人,一道去游喜轎,靈烏,胖和尚,還有龍玄凌,穿山甲因為都不是尋常人,八字多為陰,也就沒有同去。
站在門檻前,看著她們扶著楚楚上了馬車,一串串的鞭炮,噼里啪啦的響個不停,從這巷子出去,就開始撒了一路的糖。
一群孩子哄搶著跟在花轎的后頭,喜樂聲漸漸的出了小巷子。
我看著小舅舅騎在大馬上,在最前頭帶路,一臉幸福的笑容。
而我們留在家里的也不閑著,胖和尚去酒樓里催菜,我和龍玄凌則是將銅盆擺好位置。
并且,時不時的就進屋去看看青岑,因為青岑的高燒一直都沒有退,我就讓龍玄凌給青岑看看。
龍玄凌給青岑把了脈,便說道:“她這是陰病,她如今年幼,運用她的感知力,就會生陰病,無法通過這些普通藥草來治好,只能她自己緩過來!
“陰?感知力?”我看著昏迷著,滿頭都是汗水的青岑,腦海之中又想起了青岑說的那句話。
“下大雨?”我嘀咕著。
“什么?”龍玄凌抬起眸子望著我。
“青岑昨日說過,今日會下大雨,而且,這幾天,她一直都憂心忡忡的!蔽艺f完抿了抿嘴,視線又朝著門外看去。
這一眼,卻看的我就是一愣。
原本還是艷陽高照的好天氣,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轉(zhuǎn)瞬之間,居然就陰云密布了。
“轟隆。 碧炜枕懫鹆梭@雷。
我當即便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而青岑也在這時候突然睜開了眸子。
“青岑別怕!”我還以為,青岑是被雷聲給驚著了。
結(jié)果,青岑輕輕抬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激動的說道:“雨好大的雨,楚楚,楚楚姐姐?”
她說起話來斷斷續(xù)續(xù)的,似乎是想描述什么,可是又描述不清。
“楚楚姐姐怎么了?”我的心陡然的震動了一下。
“七個男人,他們都是壞人,楚楚姐姐哭了,快,快救楚楚姐姐!”青岑激動的嚷嚷著。
龍玄凌見我慌張,立刻問青岑:“那你告訴我們,要去哪兒救楚楚?”
“破廟!鼻噌[著眼,似乎是在仔細的回想自己夢到的情景,許久才開口說道。
“破廟?”龍玄凌沉下眼眸,立刻沖著門外喊道:“靈烏,快帶我們?nèi)ユ?zhèn)子郊外的破廟,楚楚可能出事兒了!”
龍玄凌說著站起身,就朝著門外走,我也連忙跟了出去,讓胖和尚在這暫時照顧青岑,自己則和龍玄凌一起坐到了靈烏的后背上。
顧不上這狂風驟雨,就往鎮(zhèn)子郊外的破廟趕去。
安遠鎮(zhèn)除了孫老爺修建的寺廟之外,也就只有鎮(zhèn)子郊外有一座廟宇,不過,這些年活人都吃不飽,還哪里有人去求神拜佛,那寺廟已經(jīng)變得破敗不堪。
暴雨不斷的在我的臉上沖刷著,我的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在心中不斷的祈禱,希望楚楚沒事兒,希望我們還趕得及。
“龍君,主子坐穩(wěn)了。 膘`烏喊了一聲,不管不顧的,就開始朝下俯沖,直接就撞向了寺廟上的瓦片。
龍玄凌抱著我旋身落地,靈烏也變成了尋常個頭,只是,這破廟里的情況,卻是我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