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和尚在客棧一待就是三日,這三日里王彤惜從一個(gè)普通人變成了和水妖差不多的模樣。
這讓我想到了當(dāng)時(shí)在江眼洞穴里看到的壁畫,其中有一副壁畫上前頭畫著的是一個(gè)女人,結(jié)果后面的畫上就成了一只水妖,那就是被同化了吧。
索性,王彤惜接下來就如胖和尚說的開始蛻皮,當(dāng)她臉上的白皮褪下,露出原本的面容時(shí),江冕才開始相信胖和尚的話,我懸著的心,也開始漸漸的落下。
“看看,這皮膚,比之前都好,流光水滑的!迸趾蜕写蛉さ恼f著。
“大師,之前是我誤會您了,您大人有大量!苯犭p手抱拳,跟胖和尚道歉。
胖和尚擺了擺手:“出家人,心胸怎會狹隘,與你計(jì)較?”
他的話音剛落,我便見柴紹著急忙慌的推門進(jìn)屋來了。
柴紹原本是下樓給胖和尚買鹵豬耳朵的,如今兩手空空的就回來了,讓胖和尚有些不悅。
“豬耳朵呢?”胖和尚看著柴紹問道。
“不好了,屠妖館的人來了!”柴紹凝眉,看向江冕。
江冕早就跟我們說過,在我離開溪水彎的時(shí)候他就通知了京中屠妖館,可是這一來一回,我預(yù)估怎么也得二十天左右,屠妖館的人怎么現(xiàn)在就到了?而且還直接尋到了客棧?
“真的!”江冕一臉的喜悅,我看向胖和尚,讓胖和尚立刻回隔壁屋子躲著,他的身上還帶著精怪的氣息,不能與屠妖館的人碰面。
胖和尚自然也知道屠妖館那群人是心狠手辣的,連忙什么都顧不上了,直接就躲到了隔壁去。
我又看向柴紹:“柴紹你?”
本是想問柴紹想不想避一避,結(jié)果,卻已然來不及了。
隨著“嘭”的一聲響,客房門直接就被從外頭推開,緊接著就進(jìn)來五個(gè)男人,其中帶頭的那個(gè)還是“舊相識”。
“余師伯!”江冕看到那人立即就上前叫道。
沒錯(cuò),這個(gè)男人便是余馳,不過我記得扈洪天在的時(shí)候,好似已經(jīng)將余馳趕出了屠妖館,怎么如今江冕又叫他師伯?
“余師伯,彤惜師妹她?”江冕本是想要把王彤惜的情況都告知余馳。
不過余馳卻是一把將江冕推到一旁,徑直就朝著那床榻走了過去。
緊接著,當(dāng)他看到躺在床上還在蛻皮的王彤惜時(shí),面色便是一沉,一只手摸向了自己的腰側(cè),抽出了一把桃木劍,便要了結(jié)王彤惜。
“你要干什么?”我一步向前,猛的抓住了余馳的手腕。
余馳一怔,蹙眉看向我,眼中帶著鄙夷:“外人讓開,我要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江冕一臉詫異:“余師伯,師妹是中了妖毒,不過,等蛻皮了之后,她就會恢復(fù)正常!”
“哼!中了妖毒還能恢復(fù)正常?你這是癡人說夢!庇囫Y冷冷的回了江冕一句,并且,準(zhǔn)備推開我的手,殺了他認(rèn)為已經(jīng)成為妖孽的王彤惜。
“師伯?救我。”王彤惜看著余馳,低低的說了一句。
這幾日,我們斷了她的吃喝,她的嘴唇干裂的都出了血。
余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淡淡的說了一句:“師伯,這就是在救你!”
說罷,他猛的朝我一推,但是,我卻用了自己全部的力道,死死的抓著他的手腕,腳下的步子也站的極穩(wěn)當(dāng)。
他猛推一把,我卻未動(dòng)分毫。
這讓余馳覺得在那些新弟子的面前失了顏面,于是,怒叱了一聲,便抬起他的另一只手朝著我的胸膛口拍了過來。
我側(cè)身躲過他的手,勸說道:“再給她幾日的時(shí)間,到時(shí)候,她身上的白色皮囊褪去,她依舊是個(gè)正常人!
“可惡!”余馳惱怒不已。
從前,他便是一個(gè)沖動(dòng),又好勝的主,如今又被我躲過了這一掌,心中的火氣一下就被勾了起來,立刻轉(zhuǎn)向我與我動(dòng)起手來。
他的桃木劍一劍劍的朝著我的胸膛要害刺來,我本不想惹他,可如今也是避無可避,被他逼到了墻角處之后,一個(gè)俯身,將丹田處的那一股子妖丹的“熱氣”全部都聚集到了掌心處,朝著余馳的腹部拍了過去。
余馳當(dāng)下便是倒退了一步,緊接著,一只手就下意識的按住了自己的胸膛口,吐出了一大口血水。
“余師伯?”江冕驚叫了一聲,連忙過來扶住了余馳。
余馳卻是極要臉面的人,還不肯罷手,推開江冕,揚(yáng)言要?dú)⒘宋摇?br />
“安姑娘,求你,別跟我?guī)煵畡?dòng)手了!苯衢_口求我。
我看著余馳,見他吐了血,也不想再繼續(xù)動(dòng)手,否則,只怕要弄出人命來。
“閉嘴,若非這幾日舟車勞頓,你以為我會輸給這個(gè)女人?”余馳惱怒的沖著江冕呵斥了一句。
江冕低著頭,跟余馳道歉。
“師伯,是安姑娘他們出手救師妹的,他們也無意沖撞師伯,您就別打了!苯峋o緊拉著余馳的胳膊。
余馳凝眉看著我,將我上上下下仔細(xì)的打量了許久,最后思索了一會兒,說是看在江冕的份上放過我一次,我卻不禁冷冷一笑。
柴紹一直站在一旁,他不是不想幫我,而是這一系列的動(dòng)作發(fā)生的太快,他根本就插不上手。
而且,他發(fā)現(xiàn),余馳居然不認(rèn)識他。
“江冕,你請這些人立刻離開,彤惜是屠妖館的人,該如何處置,不需要外人在這插手!庇囫Y一拂袖,背對著我們,也不想再跟我們廢話。
“她是你們屠妖館的弟子,你見她中了妖毒,不是想著救她,而是立即殺了她,你這么做以后誰還敢當(dāng)屠妖館的弟子?”我說完,看向了與他同來的那些年輕弟子,問道:“若是你們中妖毒,你們希望他一刀殺了你們么?”
那些人凝眉,看了一眼余馳,卻都不敢說話。
“我說過!妖毒無解,我這個(gè)做師伯的,只想替她解脫,你別在這挑撥!”余馳沉著眼眸,那眼里頭都是怒氣。
我卻是淡然一笑:“那你敢不敢給我?guī)滋鞎r(shí)間,等這皮蛻了再說?”
“師伯,求求您了,師妹會好的!苯釕┣蟮。
那幾個(gè)年輕的弟子,也幫著求情,最后,余馳卻說,京中馬上就要舉辦獵妖大賽,最多只能給兩日的功夫,若是兩日后王彤惜還是這副模樣,他便要清理門戶,也請我這個(gè)外人不要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