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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婦人的丈夫并非真的指望我們把他女兒的魂魄給請來,而是希望通過這件事,讓自己的妻子死心。

  因為,他肯定,清珂已經(jīng)安息,不會有什么魂魄流連人間。

  至于老婦人說的那些話,他則是認為,就是老婦人思女心切,才會有了那些臆想。

  水生把我們請到了老婦人家的宅子里,這老婦人的丈夫,在我們一進來,就說清楚了,不會額外給銀錢,說是讓我們走個過場就成了。

  銀錢不銀錢的我不在乎,只是讓這大爺,去準備三牲來,擺請魂的供桌。

  “還要三牲?如此麻煩?你們做個樣子便罷了。”這大爺似乎并不想麻煩。

  “我去準備,去準備!崩蠇D人卻急著就要去準備。

  “誒,我去。”大爺見自己的妻子要去準備,怕再出什么亂子,于是,就親自出門去買我們要的東西。

  “畢竟是自己的閨女,這大爺怎么看著一點都不上心?”柴紹看著那大爺?shù)谋秤埃瑔柫艘痪洹?br />
  水生一邊讓我們坐下休息一會兒,一邊告訴我們,清珂是這家的“老姑娘”都二十有八了,卻還不愿意嫁給村里的小伙。

  他的父親本想強逼著她嫁,可是清珂就尋死覓活,最后家里人拿她沒轍了,除了她母親之外,其余的人都懶得跟她多說一句話。

  “原來如此!蔽尹c了點頭。

  半個時辰不到,大爺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我要的東西,他們這之前也經(jīng)常祭祀,要擺放的東西也都差不離。

  這供桌,我要求擺在清珂生前住的屋子里。

  大爺陰沉著一張臉,不愿意抬供桌進去。

  “那死丫頭,生前就處處跟我對著干,她就是來討債的,如今她死了,我不想再招上晦氣!贝鬆斦f罷,就立在原地不動。

  最后,還是我和水生還有柴紹一起把供桌抬到了清珂的屋里。

  這個屋子還算雅致,屋里頭掛了許多畫像,畫像上畫的好似是同一個男人。

  “這是她喜歡上的那個男人。”水生看了一眼那畫像說道:“清珂之前也來求過我,讓我爹把族里的這個規(guī)矩給廢除了,可這事兒我哪里做的了主?”

  水生說完,連連搖頭。

  我把供桌擺在清珂的木床前頭,因為之前水生說過,清珂是死在床上的。

  不過現(xiàn)在是早上,招魂并不容易,但我因為擔心龍玄凌,并不想拖延時間。

  直接就讓水生,找大爺家人要了黑布,將窗戶全部都遮擋住,然后只在屋里點了一根冥燭。

  并且,讓水生出去,把老婦人給請了進來。

  老婦人看著這昏暗的屋子,好似是回想起了清珂死時的場景。

  “阿珂,阿珂!”老婦人略帶絕望的喊著,朝著那張床上走去。

  我則是立刻抽出三張符紙,用朱砂畫上了符箓,并且,將金錢劍從包袱中抽出,念起了妖聞錄里記載的招魂咒。

  “天地為門,游魂避讓,江氏清珂,速速歸!”

  念完這句之后,我立刻將之前寫好的,清珂的生辰八字給燒了,并且,讓老婦人喊清珂的名字。

  不過這喊了半天清珂都沒有出現(xiàn),這讓我的心中有些不安。

  畢竟,這是我第一次正式的招魂,或許會失敗。

  “呼呼呼!”

  就在我躊躇不安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陣陰風,直接就拂過了我的面頰,讓我不由的就打了一個激靈。

  心中明白,那鬼魂,應該是被我給招來了。

  可是,在這屋里環(huán)顧了一圈,我卻沒有看到什么魂魄,于是轉過頭去,想問問柴紹看到了沒有,結果這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柴紹的眼神已經(jīng)變得渙散了。

  我立即往后退了兩步,手中的金錢劍也指向了柴紹。

  “快從他身上出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我沖著“柴紹”喊道。

  這被陰魂附身,會導致陽氣虛弱,柴紹之前已經(jīng)被厲鬼附身一次了,若是這陰魂不肯離開他的肉身,我只能強行將她逼走。

  “這位姑娘,你就讓我在他的身上暖暖吧,我就待一會人!币粋女人尖細的聲音從柴紹的嘴里傳了出來。

  而這聲音一出,那老婦人便猛的回過頭來,愣愣的看了柴紹一會兒之后,居然喊道:“阿珂啊,閨女,真的是你?”

  說罷,她就踉蹌著沖過來抱著柴紹。

  “老太太,你先到一邊等著,我有話要問她。”我連忙伸手去拽那老婦人。

  可老婦人死死抱著柴紹就是不撒手,臉上已經(jīng)是涕淚橫流了。

  “是誰殺了你?”我也不耽誤工夫,直接問道。

  “江里的水妖,它要殺死彎子里頭,所有信奉蚌神娘娘的人!鼻彗嬲f話時,不住的哈氣,柴紹的肉身也一直打哆嗦。

  “求求你,把我的肉身拿回來安葬,我好冷,好疼!”清珂望著我,緊接著柴紹的眼中就溢出了淚水來。

  我連忙點頭問道:“那你的肉身在何處?”

  “在江眼處,你去找族長,只有族長才知道江眼在哪兒!鼻彗嬲f完這句話,突然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恐慌。

  “它在找我,它在找我了!”說罷,柴紹的身體一個哆嗦,我連忙伸手扶住柴紹,可他的塊頭太大,一時之間沒有扶穩(wěn),好在老婦人也拼死抱著柴紹,跟我一起將柴紹挪到了一旁的床榻上。

  柴紹躺上床之后,我特地在他的眉心放了一點血,讓他蘇醒過來。

  “安之,好冷!”柴紹醒來之后,卻一個勁兒的哆嗦,不斷的說冷。

  老婦人聽著柴紹的聲音不對,焦急的喊道:“我女兒呢?我女兒到哪兒去了?”

  “您的女兒已經(jīng)走了。”我說罷,走到屋門口,將屋門打開,發(fā)現(xiàn)水生正側著耳朵,一臉吃驚的聽著里頭的動靜。

  想必水生也聽到了清珂的聲音,我什么也沒說,只是示意他進來幫我背走柴紹。

  水生看著虛弱的柴紹,并不知道剛剛屋里具體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不過依舊按照我說的去做,那老婦人則是一直追出了家門,想要讓我?guī)ヒ娕畠海詈蟊凰煞蚪o拉回去了。

  回到水生家,恰好看到族長和一男一女兩個稚氣的獵妖師說話。

  之所以,一眼認出他們是獵妖師,是因為他們背著屠妖館的弓弩,腰側邊還別著短箭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