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朱大腸死后不久,瑛子的家人,帶著瑛子來致謝,她的兒子出生了,白白胖胖的很是可愛,我們幫瑛子治好皮癬的事兒也傳開了,這皮癬算是十分難治的病。
之前,在花崗遇到的那老大娘,還說我們會治虛病,從此,永安草堂的生意,變得比從前還要好。
小孩兒受驚之類的“病”也都找上了門來,不過,與我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柴紹的獵妖閣,沒有生意不說,他還經(jīng)常喝的爛醉如泥。
幾次,到獵妖閣去看他,他都是處于醉酒的狀態(tài),偶爾有人進店里買元寶蠟燭,也被他趕走了。
這讓他的處境變得越來越艱難,如今已到了年關,我們開始置辦年貨,宅院里也都貼上了春聯(lián),熱鬧的很。
大年三十,穿山甲也去請了柴紹過來,柴紹來時,胡子拉碴,都入冬了,還穿著一身單薄的舊衣,臉色不大好。
坐到桌旁,也不吃東西,就只顧著喝酒。
“柴紹,喝點湯,這個湯燉了許久,很補身的!睂幩家艚o柴紹盛了一碗補湯。
柴紹雖點了點頭,不過并未喝湯,而是依舊自顧自的喝酒,不一會兒的功夫,他一個人便喝了一整壇的酒。
“柴紹,你來藥鋪幫忙吧。”龍玄凌看了一眼柴紹:“如今藥鋪里也為人看虛病,你也能幫的上忙!
依照如今柴紹的處境,我本以為再如何驕傲的人都該認清現(xiàn)實,順著別人給的臺階往下走。
可是,固執(zhí)如柴紹,他依舊嘴硬。
“玄先生,你愿意來幫我的忙么?”柴紹的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龍玄凌。
龍玄凌臉上原本和善的表情,瞬間就消失不見了,面色一點點的陰冷下來。
“你不能因為自己的無能,就逼迫他人順著你的意思去做,我們幫你是因為當你是朋友,不幫你,也在情理之中,你不是一個孩子,既然你問我是否愿意,那么我便有拒絕的權利!饼埿杩粗窠B一字一頓的說著。
他與我們不同,他不會因為柴紹情緒低落就遷就柴紹。
柴紹抿著嘴唇,臉色微微有些發(fā)青。
一旁的小舅舅連忙咳嗽了一聲說道:“大家難得吃個團圓飯,就不說這些了,來吃個餃子,這餃子是楚楚包的,豬肉大蔥餡的,你嘗一嘗!
小舅舅給柴紹的碗里夾了幾個餃子,柴紹勉強的吃了一個,便又開始喝酒。
“嘭嘭嘭。”
大門外頭在此刻卻響起了敲門聲,我起身去開門,這木門一打開,就看到穿著一襲玫紅色綢緞裙褂,披著厚斗篷的明月。
明月臉色紅潤,好似比前些日子要胖了一些,臉上帶著笑容。
而她的身旁跟著孫老爺,孫老爺后頭還有兩個仆人,手中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
“安之,我們來給你們拜年了。”明月一把拉著了我的手。
她的手心很暖,和她的笑容一樣。
只是,如今柴紹也在這里,我一時之間僵在了原地。
“哎呀,是明月和來了,快快快,進來坐!背吲d的過來迎明月。
孫老爺扶著明月,朝著院子里走,小舅舅添了幾個碗筷,讓明月和孫老爺一同坐下吃。
“明月,你之前不是最喜歡吃這紅燒魚么,來,多吃點!睂幩家敉髟,給明月夾了一大筷子的魚肉。
明月卻連忙側過身去,抬手按著自己的胸膛口,露出了一副好似馬上就要吐的表情。
“大家見諒,我夫人有喜了,所以,口味變了,平日里愛吃的,如今都不喜歡吃了,而且看到了還反胃。”孫老爺說完,讓下人趕緊拿干辣子過來。
干辣子也就是干的辣椒,明月咀嚼了一會兒這臉色才有好轉。
“明月,恭喜你!你怎么從沒跟我們說起過?”我欣喜的看著明月。
“才剛剛知曉!泵髟掠行⿱尚叩膫冗^頭去,視線卻不經(jīng)意的撇到了柴紹。
而此刻柴紹也在直勾勾的看著明月,“嘭”的一聲,柴紹突然站了起來,他盯著明月和孫老爺看了許久。
小舅舅和穿山甲也都站了起來,說是柴紹已經(jīng)喝醉了,要扶著柴紹回屋里休息。
柴紹卻搖晃著腦袋說道:“我清醒的很,明月恭喜你,我敬你一杯!
柴紹說罷,就端起杯盞一飲而盡。
“哦,柴大師,我夫人如今有孕在身,不能飲酒,我這個做相公的就替她喝了。”孫老爺端起了一旁的杯盞,也一飲而盡。
柴紹的面色鐵青的厲害,我連忙沖著小舅舅和穿山甲使了個眼色,他們便扶著柴紹離開了。
“柴紹喝的有些多!睂幩家粽f著,給明月夾了辣椒炒肉,到明月的碗里。
這辣的明顯對明月的胃口了,明月連吃了好幾口。
“都說酸兒辣女,思音喜歡吃酸的,明月喜歡吃辣的,這是不是就說明思音懷的是男孩兒,明月懷的是女孩兒?”楚楚看著寧思音碗里的酸豆角,和明月碗里的辣椒炒肉問道。
“這個口味的事情說不準!蔽铱戳藢O老爺一眼,依照孫老爺?shù)哪昙o,想必應該跟希望明月腹中的是個男孩兒吧,好繼承他的家業(yè)。
不過,孫老爺卻說,他都這把年紀了,老天爺還如此眷顧,讓他有了一個孩子,無論這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他都必定捧在手心里養(yǎng)著。
“思音,咱們這月份也差不離,不如攀個親家,如何?”明月看著寧思音笑著說道。
穿山甲正好從柴紹的屋里出來,連忙說:“這個好啊!
說著,大家便討論起了孩子的事兒,明月好似徹底把心從柴紹那挪開了,穿山甲他們和孫老爺喝酒,我們幾個就陪著明月聊天。
明月,還跟楚楚說了一句:“一會兒,熬個醒酒湯給他送去吧!
“嗯!背c了點頭,知道明月說的是柴紹。
“放心吧,如今我已經(jīng)嫁了人,還懷了孩子,對他早就死心了。”明月說這話時,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其實,我成婚那一日,就是給他最后的機會,從今往后,我與他做不成朋友,只能當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