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思音知道穿山甲的身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粗野,說話也大咧慣了,如今既成了她的相公,她便要好好的教導穿山甲。
穿山甲也確實是遇到了一個它無法抵抗的人,對于寧思音說的話,可謂是言聽計從。
“今晚咱們吃什么?我都餓了!”穿山甲說著,肚子就咕嚕嚕的響了起來。
寧思音抿嘴一笑,說是今天一早,就跟著楚楚一道去外頭買了一大塊的排骨回來,一半熬了湯,一半可以做紅燒排骨。
“思音,下次做大肥肉,我喜歡吃大肥肉!贝┥郊渍f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寧思音笑著點頭,緊接著我和寧思音還有楚楚就去廚房里頭做飯。
寧思音這排骨買的真不少,熬了一大鍋的湯,只怕我們也吃不完。
“送些給唐先生吧,方才阿威的話有些唐突了!睂幩家魧⒋笊板伬锏臏腿獾钩鲆淮蟀耄瑴蕚浣o唐先生送過去。
“別去了,他既不想被打擾,誰也別去后院!饼埿枰贿叢炜床菟帲贿吇剡^頭對我們說了一句。
“可?”寧思音盯著排骨湯。
“對,別去了,留著一會兒他若是到了前院再給他!毙【司艘查_口說了一句,并且,似乎對那后院也有些忌憚。
“你怎么了,舅舅?”我見小舅舅的臉色不對,開口問了一句。
小舅舅回頭看了長廊一眼之后,壓低了聲音告訴我們:“昨日起夜,我暈暈乎乎還以為在平城老宅,走錯了方向,朝著后院的那條長廊走了。”
他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立馬看向了他。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包括我也好奇,后院究竟是什么樣的,也想知道,小舅舅有沒有遇到唐先生的家人。
畢竟,我們住在這一個多月了,從未見過唐先生的家人。
“我走到走廊盡頭的門檻處,正想跨步過去,就突然被人一掌拍在了肩膀上,緊接著就立刻清醒了過來!毙【司苏f著蹙起了眉頭:“唐先生半夜三更的不睡覺,好像一直在那門檻旁邊守著!
“是么?”我聽到小舅舅說的話,不由的更加好奇了。
大家陷入了沉默之中,只有龍玄凌,淡淡的說了一句:“若是覺得這里住著不舒服,我們可以搬。”
“別,咱們就別折騰了!贝┥郊茁犃诉B連搖頭:“這唐先生行為雖然古怪了一些,不過人還不錯,時不時的就幫著咱們干活兒。”
穿山甲這么說,小舅舅和楚楚也連連點頭。
他們說,這唐先生經(jīng)常幫忙曬草藥,并且謙和有禮,是一個不錯的人。
“既然如此,就別再探究他的后院!饼埿枵f完,從廚房拿了一碟我切好的生肉,就去小舅舅的屋里看靈烏的情況了。
我看著龍玄凌的背影,心中想著,龍玄凌是不是覺察到了什么?所以不希望我們插手?
這么想著,心中就開始變得惴惴不安。
吃過晚飯,大家各自梳洗,準備回房休息了,我回到房中,看到龍玄凌的手中捏著那千足蟲的內(nèi)丹。
這一枚內(nèi)丹上的黑氣已經(jīng)散了大半,龍玄凌見我進來,就將內(nèi)丹給收好了。
“累了吧,早些休息!饼埿枵酒鹕,拉著我到了床榻邊上。
我望著龍玄凌,開口問道:“龍玄凌,那唐先生,沒問題吧?”
“你覺得他有問題么?”龍玄凌反問我。
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他這人確實如同小舅舅他們說的,很熱心也照顧我們,住了這一個多月,沒有任何的摩擦,過的很愉快。
“本君如今,不能輕易再動術法,推算他人的命數(shù)!饼埿枵f著垂下眼眸,看著我:“不過這樣也好,你不是也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么?”
“嗯。”我點了點頭。
心中想著,之前,我們或許就是因為知道的太多,插手了太多的事兒,所以讓彼此一次次陷入危險之中。
或許,我們與普通人一樣,不去揣測他人,才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下去。
“本君已經(jīng)打算,叫些人,在這安遠鎮(zhèn)重新建一座宅院了。”龍玄凌撫摸著我的長發(fā),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我一愣,望著他。
“本君想給你一個家,就照你京中的宅院來修建如何?”龍玄凌用他那淡藍色的眸子,凝視著我。
“可是?”我想著,如今我們這么多人,每日都要花銷,若真的重新修建宅院,一磚一瓦都要銀兩。
“放心吧,本君自有打算,既然娶了你,便不能委屈了你!饼埿枵f完,抬起手,朝著桌上一揮,那燭火便熄了。
龍玄凌摟著我躺在床榻上,我聞著龍玄凌身上熟悉的氣味兒,又立刻想到了唐先生身上的香味兒。
“龍玄凌,唐先生身上的香味兒好特別,很好聞!蔽业吐曕止玖艘宦。
“今后,別靠的太近,那香味兒聞多了不好!饼埿璞е,回了一句。
“為什么不好?”我連忙追問。
龍玄凌抬起手,輕輕的彈了一下我的腦門:“夫人,睡吧!
說完,龍玄凌就閉上了眼眸。
我看著龍玄凌,也閉上了眸子睡了過去,只是大抵一直對唐先生的后院帶著好奇,所以,夜里居然做了噩夢。
夢到了唐先生的后院里有鬼,被夢驚醒之后,我就覺得口干舌燥,見龍玄凌還在熟睡,于是躡手躡腳的起了床,到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不過,這水還未入口,我就聽到了走廊外頭有極為低沉的腳步聲傳來。
那腳步聲似乎就停在我的房門外頭,我立即蹙眉,走到了門邊上,瞇著眼,從門縫往外看。
結(jié)果就看到一個黑影從門縫掠了過去,于是我一把將門給推開,那黑影直接朝著通往后院的走廊盡頭跑去,我不知道為什么,居然出于本能的追了過去。
可即將到那走廊盡頭的門檻前時,那黑影突然停了下來,他猛的一回頭,我便看到了唐先生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他的臉上還帶著獰笑。
“啊啊!”我驚叫著,猛的坐起。
一旁的龍玄凌趕忙擁住我,問我是不是做噩夢了,我渾身冒著冷汗,原來是夢中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