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里,我們幾人除了偶爾下車到客店吃放,或方便,其余的時間,全部都在趕路。
不過,到了江城之后,城門口的士兵居然要我們拿出請柬。
原來,如今江城守衛(wèi)相當(dāng)嚴密,想要入城必須要有江城司令的請柬,并且,這城門口都是重兵把守,日夜都有人巡邏。
沒有請柬敢硬闖的,直接槍斃。
“請柬,我們沒有,不過?”柴紹說罷,直接就從他的包袱里頭取出了一張懸賞令。
攤開一看,是關(guān)于那寧府廣邀獵妖師的懸賞。
那些士兵朝著我們幾個打量了一會兒,有問道:“幾位可否有屠妖館,或滅妖閣的令牌?若是都無,敢問幾位是何門派?可否說明?”
柴紹聽了,眸子一沉,從自己的包袱之中,取出了屠妖館的令牌。
那些士兵一看到屠妖館的令牌之后,就將那懸賞令還給了柴紹,給我們放行。
柴紹的面色則是變得更加慘白了,嘴里自嘲的說著:“如今,想要吃口飯,還得搬出“他”來!”
柴紹口中的“他”指的,自然就是扈洪天了。
馬車入了這江城,我掀開車簾一角,朝著外頭看去,發(fā)現(xiàn)這里倒是挺熱鬧,人群熙熙攘攘,街道邊上都是店鋪,還有許多小販在街道邊上擺攤。
只是,看著這些往來的人,我倒是有些茫然了,不知道該去何處尋找小舅舅他們。
“他們必定也沒有這江城司令的請柬,既然能進來,想必也是揭了寧府的懸賞令,沒準(zhǔn)我們能在寧府遇上他們!币慌砸恢币谎圆话l(fā)的龍玄凌突然開了口。
聽他這么一說,我仔細琢磨,確實是如此。
于是,讓柴紹先去寧府。
柴紹本也是這么打算的,讓車夫立刻送我們?nèi)幐?br />
結(jié)果,一到寧府門口,我便呆住了,并不是因為寧府有多么的肅穆宏偉,而是因為寧府正門外頭的整條街道,都被馬車和汽車,給堵的死死的。
柴紹拿著懸賞令下車,到前頭去打聽一下,如今究竟是什么情況。
結(jié)果問了之后,寧府的仆人直接在他的懸賞令上標(biāo)了一個七十八,還告訴他,等到明日傍晚再來,今日,必定是輪不上我們了。
柴紹無奈,只能是灰溜溜的回來了,看著前頭的那些車,今日確實是無望輪到我們,于是我們就想在寧府這附近,找家旅店住。
可這地段,算是江城最繁華的地段,住宿一夜便要二十個大洋,我們和柴紹都是囊中羞澀的,只能是繞了一圈,最后依照一個房間五個大洋的價格住進了一家裝潢的極為普通的小客店。
吃喝都不算在內(nèi),五個大洋一個房間,確實貴的離譜,可是沒法子,我們根本就沒得選擇。
“這兩日舟車勞頓,大家都回房休息,明日咱們再去寧府等著!辈窠B一邊吃著陽春面,一邊對我和龍玄凌說著。
明月扒拉著面條,這幾碗面就要一個大洋,不過就連一點肉絲都沒有看到。
“夫人,我們出去走走!饼埿鑼@些吃食,也沒有半點的興趣,拉著我,就要帶我出去散步。
我點了點頭,想著倒是許久沒有與龍玄凌一道散步了。
“那洛姑娘,你們早些回來。”明月看向我和龍玄凌說道。
我點了點頭,挽著龍玄凌出了這客店的門。
如今已經(jīng)過了正午,外面的日頭并不烈,龍玄凌帶著我,慢悠悠的朝著那寧府的方向走。
“龍玄凌你是?”我看向龍玄凌,明白了他的用意,想必他是去打探一下寧家的情況。
果真,龍玄凌到了寧府邊上的一家飯館前頭就停了下來,進去點了一壺茶,就坐著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哎呀,掌柜的這都多久了,都沒有一個真行的?”伙計靠在柜臺前頭,朝著外頭的那些車看著。
“哼,寧家這事兒,必須得高人來管,這前頭的那些人想必都是庸庸之輩!蹦钦乒竦钠擦艘谎坶T外頭,手中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來。
“不過掌柜的,您說,這寧家出這么多的賞錢,“事兒”應(yīng)該不小吧?”伙計嘀咕了一句。
那掌柜朝著他的店里環(huán)顧了一圈,這如今早就過了吃飯的點了,店中也沒有什么客人。
龍玄凌還故意與我說話,倆人就裝作根本就沒有注意那掌柜的。
“這事兒你不知道,也不稀奇,我也是在司令壽宴上頭,聽人說起的!闭乒竦膲旱土寺曇簦骸爸滥菍幖掖笮〗忝?”
“這誰不知曉?聽說漂亮的很,今后是要嫁給張司令家大少爺?shù)摹!被镉嬤B忙接話說著。
“可不是,可這婚期如今卻拖延了,聽聞那寧小姐是病了!”掌柜的把“病”字拖的極長。
伙計卻不開竅,反問道:“病了不去請大夫,請這么些個江湖術(shù)士做什么?”
“誒?你怎么這么蠢,她?”掌柜的本還想說什么,結(jié)果這時候來了客人,這話也就戛然而止,讓那伙計招呼客人去了。
我則是看向龍玄凌,龍玄凌垂著頭,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
而他身后的街道處,在此刻卻又停下了一輛黑色的汽車。
當(dāng)我看到坐在汽車駕駛座上,戴著眼罩的男人時,心中頓時就是一顫。
顧少霆?顧少霆怎么也來此處了?
之前,我還在想,屠妖館應(yīng)該正在忙著抓龍玄凌和我,沒有功夫摻和這些事兒,可沒有想到,顧少霆居然也來了。
并且,顧少霆的身旁,便坐著柳榆生。
他們二人直接下車,朝著寧府大門走去,他們好似有什么特許,開車繞到了最前頭去,無需等待就直接被請入了府中。
“夫人,怎么了?”龍玄凌見我直勾勾的朝著他的身后看,不由的也回過頭去。
“我們走吧,方才我看到了屠妖館的人!蔽覊旱吐曇,對龍玄凌說。
龍玄凌倒是不以為然:“他們又能耐我何?”
“可是?”我擔(dān)心的蹙起了眉頭。
我怕的自然是行蹤暴露之后,屠妖館和滅妖閣的人會聚集此處屠龍。
“夫人,你不必憂心。”龍玄凌說著,將他的手覆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只能是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