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學(xué)禮大概是聽到了開門聲,于是連忙開口胡亂的說著道歉的話。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還給你,你別來找我了別來了!”胡學(xué)禮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龍玄凌走到他的床邊,一把掀開了胡學(xué)禮的被褥,只見胡學(xué)禮,跪在床榻上,趴著身體,雙手捧著一樣?xùn)|西高高的舉起,送到龍玄凌的面前。
龍玄凌看著那東西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淡然的望著胡學(xué)禮問道:“不止這些吧?”
對方一聽這聲音不對,抬起頭一看,居然是龍玄凌,于是吃驚的望著龍玄凌,就跟昨日一樣,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一看,他手中捧著的是一塊白色的蝴蝶玉佩,蝴蝶玉佩的中間是紅色的,好似沾染了血跡。
“你既然收了她的東西,那就必須圓了她的心愿,否則,她會一直糾纏你。”龍玄凌嚴肅的看著胡學(xué)禮。
胡學(xué)禮聽了之后,嘴唇顫抖了一下,可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而這時候,樓上卻傳來了腳步聲,一聽那動靜,應(yīng)該是村長的,龍玄凌對胡學(xué)禮說,若是想讓我們幫忙,就去鋪子里找他,說完,帶著我從窗戶離開了。
倆人回到鋪子里,明月跟蘊禾已經(jīng)趴在桌上睡著了,而我們今夜也只能在這湊合一夜。
只是我看那胡學(xué)禮的模樣,陽氣似乎不足,只怕這不日就該大病一場。
“一切都是命數(shù),有因才有果,惡果是他自己種下的,也該嘗嘗苦頭。”龍玄凌倒是并不著急。
他一把擁過我,讓我躺在他的懷中入睡。
我側(cè)目看了一眼明月她們,龍玄凌則伸手覆在我的眼前:“睡吧,歇歇也好,你也累了!
他的聲音很是柔和,明明就在耳畔,但是卻好似是從遠方傳來的。
我迷蒙的閉上了眸子,無比安穩(wěn)的又睡了一覺,次日,外頭下起了大雨,我們依舊坐在鋪子里頭等著張玉芬過來。
不過,卻看到很多村民在這鋪子外頭來來往往的,今個兒下雨,不收稻子,他們這是在忙什么呢?我隨意找了一個村民一問才知道,是村長家的婚事兒提前了。
并且,一早那胡學(xué)禮就帶著人去鄰村接新娘了。
“是么?”我點了點頭,心中想著,村長還是不信我們,想用沖喜來解決這件事。
我回過頭看向龍玄凌,龍玄凌卻倒了一杯水,遞到了我的面前:“喝吧。”
他說著,我垂目一看,是一杯血水,清香無比,立刻接過一口便咽下了。
“該來的,總會來的!饼埿杩粗忸^的滂沱大雨,淡淡的說著。
“咱們什么時候走?那個張玉芬應(yīng)該不會來找我們了吧?”明月一邊吃著干糧,一邊問著。
“再等等吧,就我們身上的這點錢,只怕也沒有辦法送你去耀州啊!蔽铱聪蛎髟抡f道。
明月聽了嘆了一口氣,怪自己無用:“早知道,當時隨隨便便在活人墓里拿點東西,也不至于如此狼狽。”
“活人墓里的金銀財帛,你有命拿,只怕沒命花!饼埿枵f完,拉著我坐回到木椅上。
而我靜默的看著在大雨里不斷奔走的那些人,心中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
不到中午,我們就聽到了鑼鼓聲,好似是新娘已經(jīng)迎進村來了,不過卻并未從這鋪子前經(jīng)過,而是在村子里頭繞了一圈,一邊放著鞭炮,一邊往村民家里撒糖,挨家挨戶都不落下。
我們雖然沒有看到喜嬌,不過,也有人特地繞到了這來撒了一把糖果進這鋪子里,說是風(fēng)俗,只要開著門的都得給糖果,甜一甜!
明月將地上的糖撿了起來,放到了桌上,但并沒有心思吃。
一直聽著鑼鼓聲遠去,看來是開始吃喜酒了。
因為,我們是不被村長歡迎的,所以這一次也沒有人來請我們過去,我們就在這鋪子里坐著休息。
蘊禾靠著角落坐著,雖不說話,不過已不似昨日那般無精打采,我只當她是這兩日休息的好,所以精神了些。
夜幕降臨,外頭的大雨卻是依舊下個不停,還時不時的就伴隨著雷聲和閃電。
我看向蘊禾,兒時她最怕打雷,每一次打雷就會鉆到我的懷中,叫著“阿姐我怕”。
而如今,她卻是面無表情的縮著身體,眸子微微閉著,好似沒有聽到那隆隆的聲響。
“今夜,想必不會有事兒了!币苟忌盍,龍玄凌卻依舊負手而立,站在鋪子門口,好似在等著什么。
“快了。”龍玄凌依舊看著門外頭,低聲說了一句。
果不其然,他才剛說完這句話,我就聽到了一陣極為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一路朝著這狂奔而來,聽著還有些嘈雜,應(yīng)該有好幾個人同時在雨中奔跑。
我也站起身走到了龍玄凌的身旁,而幾個戴著斗笠披著蓑衣的大叔,很快就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面前。
“幾位,聽聞幾位是獵妖師?對不?”站在最前頭的大叔,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龍玄凌淡定的點了點頭,那些大叔二話不說,就拽著龍玄凌往雨中走去,我對著身后的明月喊了一句:“你們在這等著,我們很快就會回來!”
說完,我追上了他們,冒著大雨跟著一道去了村長家。
村長家還掛著喜聯(lián),窗戶上貼著喜字窗花,很是喜慶,可是如今這站在廳里的人卻都一臉的愁眉不展。
要知道如今都已經(jīng)是半夜三更了,他們家聚集了這么多人,想必不會有什么好事兒。
“你們快看看,村長究竟是怎么了!”幾位大叔說著,指向了客廳的躺椅上,我看到村長就躺在那,面色已經(jīng)成了青紫色的了。
張玉芬站在一旁淚眼瑩瑩,說是今夜吃過了喜酒,送走了賓客,這才要睡下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丈夫沒有回房,于是下樓來尋,發(fā)現(xiàn)村長已經(jīng)進氣少出氣多了,一開始還翻白眼,嘴里喊著鬼啊鬼的。
張玉芬這才叫了隔壁的叔伯過來,又去請了我們來這看看。
“胡學(xué)禮呢?”龍玄凌并不在乎村長,而是問了一句胡學(xué)禮。
大家都是一愣,緊接著看向了新房的方向,這小兩口外頭這么大動靜,居然也沒有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