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禮的嘴張的極大,一臉震驚的看著龍玄凌,居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祠堂內(nèi)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龍玄凌和阿禮,一個個都是一臉發(fā)懵,壓根就不知道龍玄凌在說些什么。
村長愣了一會兒之后,立刻走上前來,一把就將自己的兒子拉到了身旁,原本那和善的笑容,也在他的臉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這是干什么!”村長惱怒的瞪著龍玄凌。
“還不還?”龍玄凌依舊看著阿禮。
阿禮的眸子開始慌亂的閃爍著,避開龍玄凌的目光。
“滾,滾出去,這不歡迎你們!”村長突然就動了手,用力的推了一把龍玄凌。
我和明月立刻走上前去,龍玄凌沖我微微搖頭,然后拉著我就朝著祠堂外頭走去,明月也急匆匆的追了出來。
“龍玄凌,他?”我正想開口問,就聽到了身后大嬸的叫聲。
她著急忙慌的跟了出來,追上我們之后,立刻就上氣不接下氣的跟我們道歉。
嬸子說,這村長是他們村里的老學究,以前中過舉,最有學問也最有禮數(shù),不知道今個兒怎么突然這么暴躁。
“真是對不住啊,是俺非要你們過去的,這?”嬸子有些慌的望著我們幾個。
“嬸子沒事,您別放在心上。”我沖著嬸子笑了笑。
她這么熱情的接待我們,我們怎么能怪罪到她頭上。
“沒事兒就好,俺帶你們回去歇著啊。”嬸子說完,就帶著我們幾人朝著她家的方向走去。
這如今天黑了,黑夜之后,月朗星稀,稻田的方向傳來了蟲鳴,這種安詳平靜的感覺很久都沒有體會過了。
我甚至覺得,若是能跟龍玄凌一直在這種平靜的小村子里,安安靜靜的生活下去,好像也不錯。
回到嬸子的家中,嬸子就給我們鋪草席,因為這房間不夠,我們四個人要擠在一個房間里。
龍玄凌要睡在地上,我便也陪著他。
“地上涼!彼疽馕疑洗菜
“我正好覺得熱。”我說著就將嬸子給的薄毯,放到了地上的草席上。
嬸子還端了熱湯面來,要給蘊禾吃,不過叫了幾次,蘊禾都沒有搭理,而是側著身一動不動的躺著。
沒有辦法,我就讓嬸子把熱湯面放到了一旁。
嬸子放下面,就關上門出去了,明月卻好似想起了什么,推門而出,不一會兒,提著她的燈籠便走了進來。
“這火怎么滅了?”明月好奇的看向我和龍玄凌。
“哦,龍玄凌幫你熄滅的!蔽倚χf道。
“啊?我試過很多次,這火就是不滅,你們是如何做到的?”明月好奇的看著龍玄凌,狐疑的問著。
“這不是普通的蠟,是無法吹滅的!饼埿杼痦涌戳艘谎勖髟率种械臒艋\說道。
“那這?”明月看著暗下的小燈籠,一臉茫然。
“這是陰燭也叫人魚燭,是將人魚熬成膏之后制作成蠟燭的形狀,一般會出現(xiàn)在大型的墓葬里,以彰顯墓主人的身份顯赫。”龍玄凌說完,又指了指明月:“不過,這陰燭怕陽火,人的身上有三盞火,兩盞在肩,一盞在頭頂,今日本君便是以陽火滅陰燭!
“哦,原來如此?不過真的有人魚么?”明月很是好奇。
這人魚的故事,我兒時也聽聞過,人魚也叫鮫人,一般是生活在深海之中,上身是人,下身則是魚尾,不過這也只是傳聞,沒有人真的見過。
“自然是有的,而且,這人魚膏還有妙用,在千年前,龍城的醫(yī)書中記載,人魚膏可讓女子脫胎換骨,肌膚重生,五官也會發(fā)生變化。”龍玄凌的話音剛落,蘊禾突然就轉過身來,一臉激動的看著龍玄凌。
“你說的可是真的?”蘊禾緊盯著龍玄凌質(zhì)問道。
龍玄凌并不想同蘊禾說話,而是看著我說道:“只是,此物是陰物,必帶邪氣,用了之后會有何種反應,就不得而知了,慎用!”
“哦?”明月點了點頭,將那小燈籠放到了一旁。
蘊禾盯著那燈籠,眉頭緊緊蹙著,我把桌上的熱湯面端到了蘊禾的面前。
“蘊禾,你多少吃一些吧,這么多日不吃不喝,身體會受不了的。”我望著她那消瘦干癟的臉,勸說著。
蘊禾忽然垂目點了點頭,并且,接過我遞給她的熱湯面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看來是真的餓壞了。
吃過了面條就連著這湯也一道喝的干干凈凈,這才算完將碗筷遞還給了我。
我收好了碗筷,放到了桌上,便熄滅了屋內(nèi)的煤油燈,讓大家好好休息。
可躺下之后,卻莫名的又有些睡不著了,腦子里想的都是小舅舅,千歲他們,覺得惴惴不安。
“他們吉人自有天相,睡吧!饼埿枭斐鍪,一把將我擁在了懷中。
我靠在他的懷里,冰涼卻踏實。
一夜無夢,次日醒來,發(fā)現(xiàn)龍玄凌已經(jīng)不見了,起身出去,聽到了龍玄凌與那大嬸打聽如何去耀州。
他向來是面冷心熱,如此亂世,他是不會把明月她們撇下的,最終還是決定送明月蘊禾去耀州。
那大嬸與龍玄凌說,去耀州得有馬車,或者是去省城里搭車,否則就靠雙腿走,那可是要吃盡苦頭的,說不定在路上還會遇到劫道的。
“嗯!饼埿枘狞c了點頭。
見我出來了,嬸子就招呼我吃雜糧粥,還給我們準備了一些大餅讓我們路上當干糧。
龍玄凌已經(jīng)決定,一會兒就出發(fā)。
我一聽,連忙回屋叫醒了明月和蘊禾,吃飽了好趕路。
明月知道要送她們回耀州,高興的不得了,喝起粥來,也是拉嘩嘩的,跟倒入嘴里一般。
蘊禾就顯得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
喝過了粥,我們把包袱和燈籠拿上,就準備出村。
可結果,才出大嬸的堂屋門,就看到了有一婦人,在大嬸的門外頭不斷的徘徊著。
“誒,玉芬嬸,你怎么來了?”大嬸狐疑的看著她,并且,跟我們介紹,這人就是村長的婆娘。
我一愣,村長的婆娘?那就是阿禮的母親?可這年紀跟阿禮也差不了幾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