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府在老太爺掌管的時候,經(jīng)營綢緞生意,可以說是這一代最為富有的財(cái)主,不過后來溫老太爺去世,溫老爺接管之后,溫家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前些年,溫家已經(jīng)淪落到了賣地的地步。
不過從前兩年,溫家的生意卻突然起死回生,漸漸的在城里又站穩(wěn)了腳。
只是,生意雖好了,但二少爺卻病死了。
“二少爺?”我看向那老婦。
老婦嘆了一口氣:“二少爺天福,是夫人唯一養(yǎng)大的親骨肉,二少爺死了之后,夫人傷心了許久,幾乎是臥床不起!
“那二少爺?shù)玫氖鞘裁床?”我好奇的問著?br />
老婦說,這二少爺?shù)玫囊彩秋L(fēng)寒,不過二少爺自幼體弱多病,所以得個風(fēng)寒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原來,這溫家的夫人本是城中名門千金,嫁給了溫老爺之后,先是生了兩個女兒都相繼夭折一直都在調(diào)理身體。
可溫老爺卻在溫夫人養(yǎng)病時,與一婢女有染,讓那婢女搶先生下了大少爺溫天賜。
后溫夫人不顧大夫的叮囑,體虛時用了坐胎藥,生下一子,不但自己的身體虧空了,就連帶著二少爺,也是一個病種。
說到“病種”老婦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沖著我尷尬的笑了笑。
“姑娘,我就只是這溫家的一個老媽子,只負(fù)責(zé)伺候大少爺起居的,這些話也都只是胡亂說的,你可千萬別傳出去!彼行┬奶摰目粗。
“您放心,我也只是胡亂問的!蔽覜_著老婦人笑了笑說道。
她這才放心,將我送回了屋子之后,我便說要休息,支走了她。
待她一走,我就將龍玄凌放到了床上,問道:“龍玄凌,你可覺得其中有何不妥?”
龍玄凌看著我,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來。
見他這發(fā)虛的模樣,我又立即擁住他:“你好好歇著吧,我自己能行!”
其實(shí),從龍城被屠的那一刻起,我就該變得堅(jiān)強(qiáng)獨(dú)立,不依靠任何人,如今龍玄凌如此虛弱,我也必須要想辦法讓他康復(fù)起來。
于是,將龍玄凌放到床上,用薄被蓋好,我自己一人走到了門口前,推開房門,看著這滿池的荷花仔細(xì)的思考著現(xiàn)有的線索。
我覺得,最該懷疑的人,應(yīng)該是夫人,會不會是她,在自己的兒子去世之后,就開始變得喪心病狂,想要害死溫天賜呢?
可是,今日送來的確實(shí)只是補(bǔ)湯而已,害一個人,還給他送補(bǔ)湯?
難道?我盯著這池水看了一會兒,突然,覺得這池子的朝向,和方位,好似正好是這宅院的發(fā)財(cái)位!
我繞著這走廊走了一圈,又赫然發(fā)現(xiàn),這四方形的池子,居然在每一個角落里,都有一只石雕的烏龜,看似好像只是一個擺設(shè),不過這在妖聞錄里頭卻是有說法的。
這烏龜?shù)脑煨徒徐`龜轉(zhuǎn)運(yùn),是專門化煞氣,有賜福之意,可鎮(zhèn)宅興家,保財(cái)運(yùn)亨通。
可是,不對啊,溫天賜不是說了,他的父親是不信這些東西的么,怎么在這后院擺了招財(cái)陣?
這究竟是怎么一會事兒?我一邊蹙眉想著,一邊又繞回到了自己的屋內(nèi),屋中龍玄凌又陷入了沉睡,我則坐在木椅上苦思冥想,腹中也咕咕的叫個不停。
畢竟是昏迷了三日,這么久沒有進(jìn)食,著實(shí)是餓的不行了。
可這又是別人的府上,我無處弄生血喝。
抓過自己的包袱仔細(xì)的找了找,那些銀錢,只怕是在落水的時候,都掉入了水中,如今我們算是身無分文。
“嘭嘭嘭!
我正翻著包袱,屋門就又被敲響了。
“誰?”我警惕的問了一句。
“是我。”外有傳來的是那老婦人的聲音。
我喊了一聲進(jìn)來,她便又端著吃食來了,說是大少爺特地讓廚房給我準(zhǔn)備的。
看著老婦人端來的三菜一湯,我只能笑著接受。
“姑娘快吃吧啊。”老婦人催促著。
“我,其實(shí),沒有什么胃口,要不,您替我吃些?”我將碗筷推到了她的面前。
她一愣,來回的搓著手:“這怎么行?這些是藥膳很名貴的,大少爺說了,是給姑娘你準(zhǔn)備的!
“您不說,我不說,大少爺不會知道的!蔽颐蜃煨χf道。
老婦人一聽,客氣了幾句之后,便真的坐了下來,開始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飯菜。
“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問您!蔽铱粗俅伍_了口。
她連連點(diǎn)頭,嘴里還含著菜:“姑娘你只管問!
“這溫老爺對大少爺如何?”看過那水池之后,我覺得這溫老爺似乎也有些問題。
老婦人聽到我這么問,愣了愣,良久才說:“兒時還成,后來便不怎么管教了!
原來,這溫天賜剛出生時,溫老爺確實(shí)對他不錯,取名天賜,就好似上天賜予的一般,可后來二少爺出生,畢竟是嫡出,溫老爺對二少爺更加上心。
雖然二少爺體弱,但是,還是帶著二少爺去了城里,大少爺則被留在這,不過,二少爺死后,溫天賜就又得到了溫老爺?shù)奶蹛邸?br />
溫天賜病后,溫老爺也送了許多的補(bǔ)品來,上等的雪蛤,名貴的山參,都不在話下。
“對了,姑娘,這雪蛤,可名貴了,您真的不喝么?”老婦人端著那湯,原來那是雪蛤燉的,難怪她喝的如此津津有味。
“不必了。”我笑著搖了搖頭。
老婦人想了想,舔了一下嘴唇,又說道:“哦,對了,老爺最疼的應(yīng)該是三小姐才對,雖然三小姐是夫人收養(yǎng)的,不過,老爺視若己出,待她不錯,就是最近,這氣色也越來越差,也一副病容!
“是么?你們?nèi)〗,也住在這宅子里么?”我馬上開口追問。
老婦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姐的閨房就在這荷花池的對面,雖是個收養(yǎng)的,可一直照著金枝玉葉養(yǎng)著。”
老婦人抬起手,指了指房門對面那掛著燈籠的屋子。
待老婦人吃飽喝足,端著碗筷離開之后,我便抱著龍玄凌悄悄的溜出了屋子,朝著池子對岸的屋子走去。
這屋門前倒是沒有什么婢女守著,我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也沒有察覺出什么陰氣,不過那老婦人既然說這三小姐也一臉病容,我便決定要探探情況。
柳榆生之前教我的上梁翻墻的功夫,在此刻也派上了用場,之前總覺得自己身體重十分笨拙,如今只要?dú)獬恋ぬ铮侔l(fā)力朝著屋檐上爬去,便可輕松翻上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