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洪天讓我去教堂,我就直接去了教堂,此刻教堂里的學(xué)徒還沒有到,不過柳榆生卻已經(jīng)早早的來了,正背對著門口,立在一排書架前頭。
聽到腳步聲,他立即回過頭來,看向了我。
“柳師兄,來的真早!蔽覜_他笑了笑,找了個位置坐下。
“下月中旬,就會有一場,屠妖館的屠妖大賽!绷苌_口淡淡的說了一句。
“扈洪天不是說,只是切磋比試么?”我狐疑的蹙起了眉頭。
“哼,切磋?若只是切磋這么簡單,他就不會把舉辦的地點(diǎn)安排在“魁州”了!绷苌赖谋任叶唷
我也不問,就等著他跟我解釋其中的緣由。
據(jù)柳榆生說,魁州其實(shí)已經(jīng)是滅妖閣的地界了,并且,魁州還有最大的囚禁妖物的“鎖妖樓”,那樓高達(dá)三十七層,每一層都關(guān)押著邪祟妖物。
此次,不僅僅是師兄弟之間的切磋,還需會一會那些妖物,以證明自己獵妖的實(shí)力。
柳榆生說完,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洛安之,之前我給你的那本書,你若認(rèn)真看了,那么與這些師兄弟切磋時應(yīng)當(dāng)不會輸?shù)奶y看,至于術(shù)法,你們魏家的“妖聞錄”不知你聽說過沒有,其中記載著許多除妖的法子!
“哦,是么?我沒有聽說過!蔽已b出一副茫然的樣子,其實(shí)那妖聞錄從龍城出來之后,就由小舅舅保管了。
他聽了淡淡一笑:“這場比試我已告知了你的舅舅,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柳榆生說著,就將一本冊子從他的衣袖之中取了出來,我定睛一看,居然就是妖聞錄。
“我小舅舅怎么會把這個交給你?”我蹙眉盯著柳榆生。
這妖聞錄小舅舅交給我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不敢讓旁人知曉,又怎么可能讓一個外人轉(zhuǎn)交給我。
“你把我舅舅怎么樣了?”我瞪著柳榆生。
柳榆生卻一臉的平靜:“別這么緊張,我只是希望你能全心全意的好好準(zhǔn)備,所以,暫時替你“照顧”好你的家人!
“柳榆生,我舅舅跟整件事都沒有關(guān)聯(lián)!蔽乙а捞嵝训。
柳榆生聽了,微微垂下眸子,與我對視。
“你若是安分一些,我又何須如此麻煩?洛安之,如今旁的東西,你都無需去想,只要做好你眼前該做的!彼脑捯魟偮,這門外就有其他學(xué)徒進(jìn)來了。
我與他的話題也只能是就此結(jié)束,而這一堂課,他要說的是如何借力使力,用弓弩射殺妖物。
這弓弩是屠妖館每一個弟子都會用到的,有時候比符紙什么的,要管用許多。
我因為如今已經(jīng)是屠妖館的入門弟子,所以,柳榆生也給我準(zhǔn)備了一副弓弩,并且,這弓弩要比其他的弓弩輕許多。
這是他專門為我打造的,就連屠妖散也給我準(zhǔn)備好了,那些短箭更是銳利無比,一支支在箭筒里頭插的整整齊齊。
在教堂上了一早上的課,中午,吃過了午飯,柳榆生就準(zhǔn)備帶著我去獵場。
他說,這學(xué)習(xí)弓弩絕對不能紙上談兵,必須去實(shí)踐,否則壓根就學(xué)不會。
“師父,我知錯了師父!師父!”
我和柳榆生一前一后剛走到屠妖館的正門,就看到余馳跪在正門前,不住的對著屠妖館磕頭。
此刻的他,身上都是被鞭打過的傷痕,額頭上也都磕出了血來。
見柳榆生出來,便踉蹌著站起,一把抓住了柳榆生的胳膊,懇求道:“柳師弟,你快幫幫我,幫我求求師父,讓他網(wǎng)開一面,原諒我這一次!
“余馳,如今你已經(jīng)不是屠妖館的弟子了,師父做事從來不會優(yōu)柔寡斷,做出的決定,無論對錯,都不會改變,你這又是何苦呢?”柳榆生面無表情的看著余馳。
“都是你!都是你,洛安之我殺了你!”余馳發(fā)狂的朝著我沖了過來,柳榆生抬腳朝著他的膝蓋后一踹,余馳直接跌跪在了我的面前。
柳榆生沖著一旁的守衛(wèi)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把余馳給趕走,那些人立刻上前,拖拽余馳。
“你們別得意的太早,待師父氣消了,就會重新召我入館,你們等著瞧!”余馳大聲的怒吼著。
柳榆生示意我上一旁的汽車,我俯身坐了進(jìn)去,柳榆生也跟了上來,坐在我的身旁。
我們的車從余馳的身旁經(jīng)過,看到他與那些守衛(wèi)大打出手。
柳榆生沒有抬眼去看窗外,而是閉上眼眸休息。
我本是有話要說,但是,看了一眼開車的男人,就把要說的話給咽下了。
待我們到了獵場之后,柳榆生就讓人準(zhǔn)備了靶子,讓我試手,他親自教我如何射弩箭,站姿如何,手勢如何,幾輪下來,我已經(jīng)射的不錯了。
而這時候,圓靶子也被換了下去,換上了活靶。
這活靶是一只豺狗,這只豺狗被打斷了一條腿,不過跑的依舊很快。
柳榆生命人將豺狗松開,讓我射殺,我看著那拖著瘸腿的豺狗,腦海之中立刻就回想起了紫蘇。
手中原本端的極穩(wěn)的弩,開始微微的晃動了起來。
而那豺狗,已經(jīng)拖著瘸腿朝著我的方向奔了過來。
“你還在等什么?”柳榆生冷聲問道。
我端著弓弩,遲疑了片刻,而那豺狗卻已經(jīng)撲到了我的面前,柳榆生從我的身后,抬手一把抱住了我,一只手也扣動了發(fā)射板。
那豺狗,哀嚎了一聲之后,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柳榆生卻沒有松開我的手,而是在我的耳畔低聲說道:“很多時候,生死只是一念之間,洛安之你經(jīng)歷了這么多,居然還如此的婦人之仁,現(xiàn)在的你,根本就不用參加比賽,你贏不了的!
“我可以!蔽铱粗厣系牟蚬罚敛华q豫的反駁道。
柳榆生聽了之后,立刻抬起手來,一旁伺候我們的人,又拖出一只灰色的狐貍,那狐貍大腹便便,一看便知應(yīng)該是有孕了。
“來,這只留給你!绷苌鷽_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站在一側(cè)看著我。
我盯著那狐貍,緊緊的閉上了眼眸,手中的弓弩,也射了出去,不過這弓弩卻只是在那狐貍的頭頂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