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玄凌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冷漠霸道,至少,這一刻給我的感覺他也是個明事理的人。
“怎么,不愿意回去?”他故意揚起嘴角反問道。
“愿意,當(dāng)然愿意。”我拼命的點著頭。
他便當(dāng)著靈烏它們的面,一把攬過我的腰,我的腳下瞬間就懸了空,周身被一股子勁風(fēng)所包裹。
我貼在龍玄凌的胸膛口,卻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心跳。
“妖難道可以沒有心么?”我仰著頭,看向他。
他沒有立即開口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本君若是沒了心,神形俱滅,如今本君把它放在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安全的地方!
他說完,垂下眼眸看著我。
“那地方在哪兒?”我好奇的問道。
他微微一笑道:“在你看的見,摸不著的地方,不,準(zhǔn)確的說,總有一日,你會觸碰到它!
龍玄凌說起話來,讓人覺得云里霧里,我聽的是一頭霧水,只當(dāng)是龍玄凌不愿意告訴我,故意跟我繞圈子。
“抱緊了!
被這勁風(fēng)裹著許久,龍玄凌突然開口對我說了一句,我便知道是到了平城,于是緊緊抱住龍玄凌。
龍玄凌和靈烏不同,他落地時又穩(wěn)又快,并且,直接停在了小舅舅棺材鋪的巷子口了。
只是,這落地之后,他卻跟著我一同往巷子里走。
“你?”我看著龍玄凌,想讓他暫且回避一下。
“總是要見的,難不成,你希望本君次次都避著他們?”龍玄凌倒是滿臉的無所謂,大步流星的朝著小舅舅的棺材鋪走去。
我連忙沖到了他的前頭,攔住了龍玄凌:“要不,你把這一身衣服先換一換?至少要像個普通人?算我求你了!
他這一身華服,讓人一看就覺得不尋常,還有這面具,我覺得也該摘了。
于是,惦著腳尖,伸出手想要摘下他的面具,結(jié)果卻被龍玄凌抬手抓住了手腕。
“別碰!”他的臉?biāo)查g就陰沉了下來。
我連忙收回了手:“那你就換一身衣服就好!蔽覜_他討好的笑了笑。
龍玄凌雖然有些不耐煩,不過,還是乖乖的照做了,一個旋身,頭發(fā)也變黑了,身上的華服,也成了綢緞長衫,因為他的身材十分欣長,所以,哪怕只是穿著這長衫褂子,也讓人覺著好看。
“行了么?”龍玄凌撇了我一眼。
“行,行!”我笑了笑,這才與他一前一后的走到了棺材鋪的門口。
如今這天才蒙蒙亮,我還擔(dān)心會打擾了小舅舅他們休息,可結(jié)果這棺材鋪卻是開著的,只不過里頭異常安靜,我看到蘊禾站在一旁的架子邊上整理那些紙錢元寶,小舅舅則是拿著一個簿子,一邊看,一邊搖晃著腦袋。
“舅舅!”我躡手躡腳的走進(jìn)了棺材鋪里,趁著他們不注意,大聲的喊了一聲。
小舅舅和蘊禾都嚇了一大跳,抬起頭看到是我之后,便又立即露出了笑容。
“哎呀!安之?”小舅舅興奮的叫著,蘊禾更是一把將我給抱住了。
“少霆不是說你忙,沒空回來么?”小舅舅的一句話,立即將我從欣喜中拉回到了現(xiàn)實。
“少霆他來過?”我狐疑的看著舅舅。
在那寨子里,顧少霆昏迷不醒,我則是直接被龍玄凌給帶走了,如今無事,都來不及給他報個平安。
“前兩日才來過,說是要去禹州,不方便多留,就只是把你捎給我們的錢帶來了。”小舅舅說完,還沖我點了點頭:“安之,要不是你送來的這些錢,小舅舅都不知道這接下來的日子該怎么辦!
“我捎回來的錢?”我聽了又是一愣。
但是,馬上就明白了,這都是顧少霆的苦心。
他一定是誤以為我出事兒了,所以,替我照顧小舅舅他們。
“一百大洋都是你預(yù)支的吧,安之,舅舅?”小舅舅望著我,知道我如今也不容易,說著就取出了大半要還給我。
“舅舅不必了,你先收著,這一家子人都要你照顧,不過你知道顧少霆去禹州哪里么?”我想自己至少得跟他說一聲,自己沒事兒,省的他掛心,而他的這些錢,我也得想辦法還上。
“咳咳咳!”
龍玄凌聽我們一直在談?wù)擃櫳裒,那嘴角微微有些向下沉,十分的不悅?br />
而小舅舅和蘊禾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了龍玄凌。
小舅舅盯著龍玄凌看了許久,遲疑了一會兒問道:“安之,這位是?”
我想了想,解釋道:“哦,他是我的朋?”
“夫君!”龍玄凌直接就接了話茬。
“你?”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龍玄凌,在小舅舅的面前難為情的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jìn)去。
本想著,小舅舅肯定會詢問一番,畢竟,自己的外甥女莫名其妙的就突然嫁人,這未免也太過于唐突了。
“啊,好啊,這是喜事兒啊!毙【司酥皇倾读艘粫䞍,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表現(xiàn)的十分開心,這讓站在一旁的我有些錯愕。
“小舅舅,他?”我輕輕的拉了拉小舅舅的衣角。
小舅舅卻壓低了聲音在我的耳邊說道:“安之,你若是出了嫁,那龍王就不會再糾纏你了,這是好事兒啊,不過,他這命必須夠硬才行,否則?”
小舅舅頓了頓,我張著嘴,心中想著,舅舅還真是為我著想,為了讓我擺脫龍王,就算倉促嫁了他也能接受。
而且,這龍玄凌應(yīng)該怎么看都像是一個怪人吧?
“你叫什么名字?”小舅舅對龍玄凌很是熱情。
“他叫玄凌!蔽覔(dān)心龍玄凌說出他的姓氏,連忙搶著說。
小舅舅聽了,就要上前去拉龍玄凌的手,龍玄凌卻好似是“嫌棄”的躲開了。
“走,走,舅舅給你們準(zhǔn)備些好吃好喝的!毙【司瞬⒉唤橐,帶著我們就去了后院。
他讓我和龍玄凌歇著,他跟楚楚一起在廚房給我們準(zhǔn)備吃的。
楚楚的氣色已經(jīng)好了許多,看到我便一臉的笑容,還說我瘦了,要燉個湯給我好好的補一補。
蘊禾也懂事兒的去給我洗了水果,小舅舅說,劉叔回老家養(yǎng)傷了,他也惦記我。
看著大家都在為我忙碌,我這心里頭暖暖的,這就是家的感覺吧,過去的那五年里,我覺得自己和蘊禾像是無根的浮萍,雖然嬤嬤對我們很好,但是,依舊覺得寄人籬下,心從未安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