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霆發(fā)動了車子直奔舅舅的棺材鋪,等進了棺材鋪的那條弄堂口,我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劉叔站在棺材鋪的門口等著我們。
應(yīng)該是昨天我們走了之后,他就一直不放心,所以就在這候著。
見我們下車,他一瘸一拐的過來想要幫忙。
“劉叔,您別忙了,自己擔(dān)心些!蔽铱粗鴦⑹鍦啙岬捻永锒际茄z,就知道他也疲倦的很,這些日子應(yīng)該是擔(dān)驚受怕根本就沒有睡好。
小舅舅背著楚楚直接去了后院,將家里的藥箱子拿了出來,檢查楚楚手腕上的傷口。
這傷口不算太深,不過還是需要清理,至于蘊禾,她只是受了驚嚇,喝點水,躺著好好的休息休息,過段時間就不會有事兒。
“她是你親妹妹么?”一旁的顧少霆看著蘊禾良久,猶豫著開口問道。
我點了點頭,顧少霆便說:“你們長的倒是一點兒都不像呢!
蘊禾與我是同父異母的妹妹,她的母親是父親的小妾,原本也是母親的丫鬟,長相平庸,父親醉酒之后,寵幸了一次,若不是有了身孕,按照府里的規(guī)矩,給些銀錢就打發(fā)出府了。
不過,蘊禾的娘算是幸運的,因為她僅一次就有了蘊禾,成為父親的第八個妾,但是,因為長的不如其他姨娘那般嬌艷動人,所以并沒有太多的恩寵,甚至被父親厭棄。
也因為如此,在蘊禾五歲時就郁郁而終了,母親便將蘊禾接到自己身邊照顧,與我雖不是同母,但是感情卻親厚的很。
只是,一直不受父親喜愛,父親總說蘊禾像極了她的親娘,丑的不像是他的骨肉。
“老板,您出來一下。”劉叔站在房門口,見舅舅幫楚楚換好了紗布,于是就低聲叫小舅舅出去。
我回過頭看向劉叔,他這表情明顯是還有什么事兒,著急告訴小舅舅。
小舅舅給楚楚掖好被角,就走出了屋子。
我故意走到了離房門最近的位置,想聽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
“老板,胡老板這段時間已經(jīng)來了不下十次了。”劉叔說著便蹙眉看著小舅舅。
小舅舅聽了立馬面色大變:“之前不是說過了,那筆錢,從明年開始,我連本帶利按月還給他么?”
“老板啊,胡老板說了,平城太亂了,他們的錢莊也干不下去,想要把債收一收,然后回老家!眲⑹逭f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之前贖兩位小姐就花了不少錢,您還買了楚楚,這不是雪上加霜么?”
劉叔是真的替小舅舅著急,我聽了之后,心里頭也如刀子割一般難受。
“舅舅,您欠那胡老板多少錢?”我實在忍不住了,開口詢問道。
小舅舅若無其事的沖我笑了笑,搪塞著說沒多少。
“兩千現(xiàn)大洋還不少呢?”劉叔有些激動:“老板,那胡老板說了,要是不能把錢還給他,他就只能把您抵押的東西先帶走了!
“那怎么行?”小舅舅頓時激動了起來。
“您抵押的是什么?”我凝眉望著小舅舅。
小舅舅垂下眼眸道:“這宅子的地契,還有祖上傳下來的一個開過光的縛妖鞭和金玲杵,這些東西,都是魏家最重要的東西!
小舅舅一臉不安的對劉叔說道:“我去找胡老板,你們在家歇著吧。”
他說起話來,語氣之中明顯的有些無力。
“小舅舅我跟你一道去!蔽疑焓掷×怂囊陆恰
“你去了也無用,我好好跟他說說,看看可否寬限幾日!毙【司说难凵袷主龅,想必他也知道,如今恰逢亂世,那胡老板也是等著這錢去逃命的,如何能寬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