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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戰(zhàn)龍 > Chapter13 救破天狼
  楚少龍摸出電話一看,來電顯示是金莉娜的,頓時覺得頭疼,猶豫了一下之后還是接了電話。

  金莉娜關心地問:“怎么樣,你沒什么事吧?”

  她一直在為楚少龍擔心著,因為她清楚楚少龍在這邊的任務很要命,讓她心里非常不踏實。

  楚少龍說:“沒事,如果有事你打電話也沒用。”

  金莉娜問:“事情忙完了嗎?”

  楚少龍說:“一時半會兒哪里忙得完,忙完我就回去了!

  金莉娜有些幽怨,問:“那你就不能陪我了嗎?”

  楚少龍說:“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先回去把你爸媽的工作做好,我忙完事情就來找你。要不然,事情會很糟糕的!

  金莉娜說:“我就是想著過兩天就要回去了,才想在離開這里的時候你好好陪陪我,我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孤孤單單的,走進飯店吃飯都沒個人陪著。”

  楚少龍問:“你不是帶了那么多手下嗎?怎么一個人?”

  金莉娜說:“手下有什么用,他們只是暗中保護我的安全,我跟他們又沒有共同語言,又不能親近!

  楚少龍說:“那就趕快回去吧,這里不是一個好玩的地方,玩不好就能把命玩沒了,你在這里我還得替你擔心呢。我要不是沒辦法,才不愿待在這鬼地方,命苦沒辦法,你何苦呢!

  金莉娜說:“不管是什么樣的地方,你在哪里我就想在哪里。”

  楚少龍說:“我知道,你先回去,到時候我去找你,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金莉娜說:“可是,我總覺得,如果我走了,以后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楚少龍說:“呸呸呸,你這什么話,你不是在咒我嗎?”

  金莉娜說:“我只是擔心。”

  楚少龍說:“生死有命,擔心也沒用。聽話,趕緊離開這里,回去替我祈禱就好了,我一直福大命大,我相信我可以活著離開的,先就這樣吧,趕緊去吃了東西回房間休息。明天就回去吧,你在這里冷不丁地給我一個電話,遇到要緊關頭,會害死我的!

  金莉娜顯得很無奈,說:“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

  楚少龍覺得心里挺慚愧的,以金莉娜的條件,嫁多好的男人都不是問題,絕對和世界名流般配的,可金莉娜卻對他癡心一片,而他卻什么都給不了她,甚至都不能陪她。哎,真是造化弄人,要早知道她是泰國王室的公主,他絕對不敢厚著臉皮跟她搭訕。

  如果這一次對小泉森喜郎的刺殺失敗,他死于此地,不知道對金莉娜會造成多么痛苦的傷害。哎,癡情的少女。

  楚少龍將電話放回身上,突然想起從那個煎餅小販身上搜來的電話,他還沒有查看,當即就從身上摸出來,看上面會有些什么樣的儲存號碼或者通話記錄,然后找老貓,甚至找“龍首”幫忙查一下號碼資料。

  文于斯又來開他的玩笑,問他剛才是跟哪個女友通話。

  楚少龍賣了個關子說:“哥的女友太多了,說了你們也不知道,趕緊休息,今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文于斯問:“什么硬仗?”

  楚少龍說:“要開始跟黑蝎過招了!

  “跟黑蝎過招?”文于斯覺得很突然,“怎么過招?”

  楚少龍說:“方案沒定,先準備著吧,有情況了我會告訴你們的,我得先休息了!闭f著邊翻看電話,往樓上去了。

  可讓楚少龍很失望的是,電話簿上沒有儲存任何電話號碼,通話記錄也全部都刪除了。果然是精于此道的職業(yè)高手,楚少龍清楚,刪除通話記錄形成習慣了倒還沒什么,通完話就刪除了?呻娫挷旧弦淮骐娫捥柎a的話就難多了,這就意味著必須很準確地把所有聯(lián)系人的電話號碼牢牢記住。

  記一個人的電話號碼也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要記住很多個人的電話號碼,難度就大了。而且像干這種危險職業(yè)的,隨時都在換電話號碼,也就意味著隨時要把新號碼牢牢記住。

  楚少龍走進房間,薛若冰斜靠在床上,看他進來,只是白了他一眼。楚少龍也沒說什么,就把電話往床旁邊的桌子上一扔。

  薛若冰的目光看向了那個電話,皺了皺眉,問:“這好像不是你的電話吧?”

  楚少龍說:“不是,從那個煎餅小販身上搜出來的,我以為能在上面找得到某些線索,結果一片空白。”

  薛若冰說:“既然找不出線索,你干嗎不把電話扔了,難道還準備留著自己用嗎?”

  楚少龍說:“說不準還能有大用,干嗎要扔了?”

  薛若冰問:“有什么大用?”

  楚少龍說:“如果他的上級或者同伙打電話給他呢,咱們不就弄到線索了嗎?”

  薛若冰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就沒再說話,而楚少龍卻不知道,這一來,差點壞了他的大事,要了他這一組人馬的命!

  被楚少龍殺死的煎餅小販叫星火,是“獵人”組織情報組成員,在楚少龍將其殺死之后的半個小時,尸體就被他的同伙,那個假扮乞丐與他一起監(jiān)視出云酒店的登徒子找到了。登徒子第一時間將消息告訴了直線指揮妖狐,妖狐在聽說了星火的死訊之后,心里一驚,讓登徒子馬上轉移住的地方。

  接著,妖狐將情況告訴了姐姐仙狐。

  仙狐聽說之后問:“你有問他星火的手機還在身上嗎?”

  妖狐一時還沒明白過來,奇怪地問:“問他手機干什么?他手機上面又不會有任何號碼和通話記錄,對咱們沒什么威脅的吧?”

  仙狐提醒道:“難道你忘記他的電話里有我們的定位追蹤器嗎?如果他身上的手機不在了,肯定就是被殺他的人取走了,咱們就可以用追蹤器把殺他的人給找出來,這是一個多好的機會!

  妖狐才想起追蹤器的事來,本來在成員的手機里面裝定位追蹤器只是為了掌握成員的行蹤,但現(xiàn)在看來卻是找到敵人行蹤的好辦法,妖狐心頭一喜,趕緊打電話給登徒子,問星火身上的手機還在不在。

  登徒子在星火身上摸過之后,說不在了。

  妖狐說:“好了,知道了,你趕緊撤吧,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妖狐看著仙狐問:“我們夜襲出云酒店的計劃可以取消了吧?”

  仙狐說:“不,照舊進行。”

  “照舊進行?”妖狐感到不解,“殺死星火,摸走手機的人,鐵定就是出云酒店的那伙人,現(xiàn)在我們可以用手機追蹤到他們,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

  仙狐說:“首先,我們現(xiàn)在并不能完全確定星火就是被出云酒店那伙人殺的,沙城是亂世之地,他有可能出了意外也難說,在我們不確定對方是我們要找的人就倉促地放棄出云酒店的行動,顯得太草率了,時間是不等人的;其二,從對方搜走手機的動機上看,確實是希望通過手機得到他們想要的情報線索,星火的死不是意外,可即便星火的死跟出云酒店那伙人有關,我們也正好借這個機會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算是給星火報仇,給我們自己出氣。另外我們再對星火的手機進行追蹤,兩個計劃同時進行,是最萬無一失的!

  妖狐有所顧慮,道:“計劃倒是周全,可在人手上咱們只怕一時調(diào)度不過來。畢竟咱們并不清楚追蹤出來的對手情形如何,出云酒店這里的行動已經(jīng)安排了咱們在這邊三分一的人了,另外一個地方的對手肯定比出云酒店這里更強悍,難以對付!

  仙狐一笑,道:“你擔心這個干什么,在沙城這里,是破天狼的地盤,還有小泉森喜郎在,咱們會缺人嗎?咱們只是把對手的位置追蹤出來,動手的事情就交給破天狼他們?nèi)マk好了,我才懶得幫他們拼命呢!”

  妖狐也贊同:“行,那咱們就先把人追蹤出來,只要是出云酒店消失的那伙人,咱們就通知破天狼,讓他出手!

  仙狐的臉上露出了非常得意的神色:“他們想通過手機來找我們的線索,卻做夢也沒有想到里面有追蹤器,正好被我們利用,這一次,他們只怕回天無力,死定了!”

  楚少龍的目光一直盯著那個電話,希望煎餅小販的同伙能打個電話來,然后他通過這個號碼找出點蛛絲馬跡。

  薛若冰靠在床頭上,想起了和楚少龍,兩個曾經(jīng)那么親密的小伙伴,如今對面卻不相認,是不是太冰冷了點?她的心里有渴望,也有害怕。

  楚少龍回頭,看著薛若冰。

  薛若冰的目光竟然沒有逃避,與楚少龍的目光對視著。楚少龍的目光很深邃,有一種閃亮的東西,很迷人,薛若冰在那目光里一點點地淪陷,有種萬劫不復的感覺。不嬉皮笑臉的楚少龍,有著超強的男人魅力,那種堅毅,那種成熟,那個瞬間,薛若冰恍惚覺得,楚少龍是她這一輩子想要的男人。

  她想起兩個人的曾經(jīng),她像跟屁蟲一樣跟在楚少龍后面,楚少龍帶她到山上掏鳥窩,帶她到河里摸魚,從草叢里躥出的一條毒蛇把她嚇哭了,楚少龍追著把那條毒蛇給打得腦漿迸裂,楚少龍對著那條被打死的毒蛇說,敢嚇他的小樂妹妹,就是活得不耐煩了。晚上兩個人在床上,數(shù)手指玩,討論一些奇怪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么,她有種想哭的沖動,為什么曾經(jīng)那些快樂的東西都消失不見了?為什么長大后的世界是這個樣子?為什么她會嫌棄楚少龍出身卑微?為什么她要逃避曾經(jīng)那些真摯的情感?老爸和楚叔叔為什么會大吵到?jīng)Q裂?為什么要斷掉她和楚少龍的婚約,不準她再找楚少龍?

  她其實好想一切回到從前的。

  此刻的她,其實很想跟楚少龍像與當初的小龍哥哥一樣,親密無間?蔁o奈的是,她不再是她,小龍哥哥也不再是小龍哥哥。也許,更重要的原因還因為,她確實瞧不起他,覺得他配不上自己。

  薛若冰正胡思亂想著,楚少龍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拿出電話一看,竟然是何鴻運打來的,楚少龍趕忙接了,喊了聲何爺。

  何鴻運開門見山地問:“楚兄弟現(xiàn)在有空嗎?”

  楚少龍問:“何爺有什么事嗎?”

  何鴻運說:“狼首領聽說楚兄弟到這邊以后,答應跟你見面,并且很急切,如果你有空的話,我就想約著大家晚上一起吃個飯!

  楚少龍忙說:“既然是狼首領想見我,有天大的事我也必須推掉。何爺說吧,時間,地點,我必定準時到!

  何鴻運說:“六點鐘,天子樓見吧,到了給我打電話!

  楚少龍答應,掛掉了電話。

  薛若冰的狀態(tài)一下子振作起來,問:“怎么,破天狼要見我們了?”

  楚少龍點頭:“嗯!

  薛若冰問:“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

  楚少龍說:“六點鐘,天子樓吃飯,何鴻運做東!

  薛若冰疑問:“破天狼怎么會這么快見我們,會不會有詐?”

  楚少龍問:“有詐又能怎樣呢,我們能不去嗎?”

  薛若冰也沒話說了,這次行動本來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們的計劃就是要打入黑蝎內(nèi)部,通過破天狼接觸小泉森喜郎,花了那么多精力才求得何鴻運引薦破天狼,現(xiàn)在破天狼要見他們,無論險與不險,都必須得去。

  只不過恰好發(fā)生在下午殺死煎餅小販之后,就使得這次破天狼要見他們的感覺格外緊張了。本來何鴻運說的,破天狼大概得過幾天才見他們,所以破天狼的突然相見不得不說可疑。

  為以防萬一,楚少龍當即改變部署,打了電話給準備晚上潛藏在出云酒店外面監(jiān)視對方行蹤的毒蛇,讓他發(fā)現(xiàn)對方的據(jù)點之后先按兵不動,監(jiān)視著就好,如有意外情況跟鐵俠聯(lián)系,讓他們幫忙,但千萬不能打電話給他,他要去干更重要的事情。

  隨后,楚少龍又叮囑了鐵英雄和文于斯,讓他們隨時候命,或者支援“毒蛇”一組,或者支援他和薛若冰,等候命令。

  楚少龍吩咐完,簡單收拾之后,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四點半了,就喊薛若冰出發(fā)。

  薛若冰不解地問:“不是說好的六點鐘才到嗎,沙城就這么大,坐車最多也不超過二十分鐘,去這么早干什么?”

  楚少龍說:“首先,我還要辦點自己的事情,其次,我們早點到那附近,找一個可以觀察得到天子樓的地方,看一下那里有沒有什么異常,如果真是鴻門宴,我們肯定不能直挺挺地進去送死,總得有點什么準備計劃,你說呢?”

  薛若冰聽楚少龍說得有道理,就說:“你是隊長,你說了算吧!

  當下,楚少龍和薛若冰步行出了門,先到街頭去買了一包本地煙,點上了一支,香噴噴地抽著,然后到處找日雜店買繡花針。

  第一家日雜店老板說沒有。

  薛若冰不解地問:“你買繡花針干什么?”

  楚少龍說:“殺人!

  “殺人?”薛若冰頓時明白,“你會用暗器?”

  楚少龍說:“當然,哥好歹也是鋼針穿玻璃的高手,而且是連環(huán)針,五根手指,四條指縫,每條指縫里都可以夾著一排繡花針,創(chuàng)造過一百零八根針的紀錄,五十米外,百發(fā)九十九中,你說我要一把繡花針,能殺多少人?”

  薛若冰根本不信:“你就吹牛吧,你要真這么厲害,跟蠻薩手下幾個高手對決的時候,也不用被傷到手了,直接用幾根繡花針就能解決問題!

  楚少龍說:“最驚人的殺技一定得在很關鍵的時候才能用,否則就露了自己的底,讓對手給看穿總是件危險的事情,明白嗎?怎么,你以為我就跟你在酒吧里打斗那點本事?只有那點本事的話我還能叫絕殺者,還能帶頭完成這么一件驚天動地的任務?”

  薛若冰說:“行了,先不要在這里吹噓了,有本事你殺了小泉森喜郎,然后從這里活著回去再說自己有本事吧!

  楚少龍突然站住腳步,看著薛若冰,問:“我能求你件事嗎?”

  薛若冰見楚少龍那么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問:“什么事?”

  楚少龍說:“如果萬一,我回不去了,你偶爾幫忙去看看我爸媽,可以嗎?”

  薛若冰的心里一顫,忙說:“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么不吉利的話!”

  楚少龍說:“這個時候就不要講那些迷信了,我是說萬一。一切皆有可能,我也想活著回去,但如果發(fā)生意外,我又沒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我爸媽就我一個兒子,我希望有個人能幫我多少照顧到他們一下。這些年,除了他們?yōu)槲覔模叶紱]有為他們做過什么!

  薛若冰說:“你有那么多兄弟,為什么要讓我?guī)兔??br />
  楚少龍說:“多一個人照顧總是更好吧,也不是哪個人能一直照顧著的,這個去看望一下,那個去看望一下,就會熱鬧很多!

  薛若冰說:“你要想他們被照顧得好,就自己活著回去吧,對于這樣的事情我是沒什么興趣的。”

  楚少龍還想說什么,但沒有說,只是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那一聲嘆息,讓薛若冰的心里有一種特別的情緒,喉嚨被緊緊地堵著,這算是生離死別嗎?她說:“如果你不能活著回去的話,只怕我和鐵俠他們也都別想活著回去了。”

  楚少龍說:“即便情況不理想,但我會盡力保證你們的安全!

  薛若冰說:“若真是陷入絕境,十面埋伏,你保證得了嗎?”

  楚少龍問:“我若全力一拼,千軍萬馬都能殺出一條血路,你相信嗎?”

  薛若冰說:“我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你!

  楚少龍淡然一笑,沒再說什么。兩人找了好多個地方,也沒有找到楚少龍想買的鋼針,最終楚少龍只好買了幾把削鉛筆用的小刀。

  隨后,兩人攔了一輛四輪車趕往天子樓。

  車子在坑洼不平的街道上搖搖晃晃,薛若冰的身子會隨著車子的搖晃和楚少龍碰撞在一起。楚少龍似有心事,沒有像以前一樣伸手扶著她的背,或者把她攬向懷里,這像是一種訣別的前奏,她竟發(fā)覺楚少龍像是她心中的某一塊肉,無法割舍。

  楚少龍若死了,這個世界……

  她不敢想,她害怕。

  四輪車在天子樓對面停下,下了四輪車,楚少龍牽了薛若冰的手,目光迅速地在附近一掃,然后看見了就在身后的一處茶樓,外面全部用木頭裝修成復古的樣式,還掛了一面旌旗:江湖茶樓。

  江湖茶樓正在天子樓的對面,是很好監(jiān)視的。

  楚少龍牽著薛若冰的手上了樓,樓上很寬敞,至少有數(shù)十張桌子,但喝茶的人就那么零零散散的幾桌。楚少龍在靠窗的地方要了個位置,然后跟薛若冰一人點了一杯本地茶,要了點小吃,邊喝邊看著周圍的動靜。

  很快,楚少龍就看出了問題。

  首先的問題就在江湖茶樓上,在離楚少龍前面四張桌子的距離,坐了兩個男的在喝茶。兩個男的也像楚少龍和薛若冰一樣,對面坐的,楚少龍只能看得見與他對面的男子,長得很黑,滿臉橫肉,看人的時候眼神帶著居高臨下的神情,基本上都是斜視。

  在楚少龍和薛若冰剛上來的時候,他就那副表情,楚少龍也并沒有介意,視而不見一樣。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那個男的喝茶的時候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端著茶杯在喝的時候,也始終盯著對面的天子樓,眼里有著某種可以察覺到的一觸即發(fā)的殺機。

  像楚少龍這樣的高手,自然一眼就看得出橫肉男子是在監(jiān)視對面,何況楚少龍本身的目的也是到這個位置監(jiān)視天子樓。

  除了那個橫肉男子,另外一個從背后顯得偏瘦一些的男子也是,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他的頭也總是向窗外側著,可見他和橫肉男子一樣在注意著外面。

  兩人甚至都沒什么交談,只是偶爾喝點茶。

  楚少龍比他們要做得高明一些,他雖然也在監(jiān)視天子樓和附近的動靜,但他沒有將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上面,而且沒有那么明顯地偏著頭看外面,只是不經(jīng)意地用眼睛的余光去看,顯得比較悠閑,而且在看的時候盡量不經(jīng)意地移動一下身子,借對面的薛若冰遮擋住自己的面孔,讓對面的橫肉男看不見他。

  而在天子樓的門兩邊,以及其他地方,都不大正常,充滿了殺機。

  將四輪車停在路邊上等著載客的,推著板車賣香蕉的,架著爐灶賣烤番薯的,甚至還有某些路人,其實都不是普通人,而是潛伏的暗哨。其一,在神情氣質(zhì)上跟普通人有區(qū)別,眼神都很凝練,而且都有縱觀全場的樣子,他們對吆喝顧客都顯得漫不經(jīng)心,沒有小販叫賣的積極性。尤其是那個四輪車夫的破綻更大,有人要乘坐四輪車,都被拒絕了,楚少龍至少看見兩個準備坐車的人被拒絕,有幾個路人也在路上漫不經(jīng)心地走了好幾個來回。

  什么情況?難道這就是破天狼為他布下的殺機?

  薛若冰也壓低聲音說:“情況好像很不對勁!

  楚少龍說:“嗯,看出來了!

  薛若冰問:“那怎么辦?”

  楚少龍說:“既來之則安之,還能怎么辦?”

  薛若冰說:“你得看清楚了,在六十米的范圍內(nèi),最少不會少于三十個殺手,而且應該看得出來,都不是一般的殺手,都有著一擊必殺之勢。若真是我們暴露了,對方要對我們動手,他們肯定會在估量我們的實力后再做安排,也絕不會安排一般人,更甚至于在某個暗角的地方,有狙擊手也難說。一旦殺機啟動,必是十面埋伏,鋪天蓋地!”

  楚少龍說:“我看出來了,這確實是一個絕殺之陣,不只是樓下有我們懷疑的近三十個殺手,你背后還有兩個人在監(jiān)控全局,別轉身看!

  薛若冰問:“既然你都看出來了,難道真的要拼?”

  楚少龍問:“你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難道我們找個借口對破天狼說不來了,那計劃怎么進行?”

  薛若冰說:“至少我們可以再叫幾個成員過來暗中接應,一旦有突發(fā)情況,也能讓我們多一分逃走的機會,說不準還可以殺他們個措手不及,轉危為安,反敗為勝!

  楚少龍說:“先叫成員來,容易暴露。而且也許是像何鴻運一樣試探我也難說,反正這是別人的地盤,硬拼是沒有用的。”

  薛若冰說:“你總是把事情看得很樂觀。”

  楚少龍說:“不是看得樂觀,而是我真覺得,也許,這些人不是針對我們的!

  “不是針對我們?”薛若冰問:“那還可能針對誰,要對誰怎么樣,用得著擺出這么大一個陣勢?”

  楚少龍說:“至于是針對誰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在想,如果是針對我們的話,這樓上樓下都有人,他們搞得這么聚精會神的,我們下四輪車就應該發(fā)現(xiàn)并且注意到我們才對,為何對我們的出現(xiàn)根本無動于衷?他們搞得這么聚精會神的,會連目標都不認識嗎?”

  薛若冰說:“也許他們是等破天狼和我們見面之后,確定了是我們,然后再動手呢?他們本來就不認識我們。這么埋伏著,其一是為了埋伏著擊殺我們;其二也可以看我們會不會做什么安排!

  楚少龍點頭:“你說得也有道理,不管怎么說,如果等下真有險情發(fā)生,我會掩護你,你要用最快的時間沖出去,千萬不能有半點猶豫,一猶豫可能就把命丟了!

  薛若冰問:“你掩護我?你怎么辦?”

  楚少龍說:“我自然有我的辦法,無論怎么樣,我們最好的是兩個人都能平安無事,最起碼也得保證一個人活著出去,兩個人都死那是最愚蠢的做法。顯然,我的各方面都比你要厲害那么一點點,所以……”

  薛若冰沒回答,只是鄙視地哼了一聲,把目光看向外面。

  一輛賓利車在天子樓的停車位上停好,后面還跟著三輛悍馬,首先從賓利車的后座上下來一個男子,到前面打開了副駕座一邊的車門,然后下來了一個差不多年過五旬的人,雖然隔得遠,楚少龍還是認出來了,正是何鴻運。

  三輛悍馬車上下來了一共十二名男子,占著各種方位把何鴻運保護好。

  何鴻運站在門口,從兜里掏出了電話,接了個電話,然后站在路邊張望,頂多三十秒鐘的時間,又一車隊出現(xiàn),帶頭的是一輛悍馬h1,后面跟著兩輛悍馬。當先的悍馬車停好,首先是副駕車門打開,下來一個身高在一米六左右的矮男人,穿著教士服,用黑布蒙了臉,整體上看很是其貌不揚。唯一讓人覺得不凡的是,那雙眼睛在環(huán)視周圍時精光爆射!

  車上前后左右的一共下來了有十個穿著教士服的男子,但都沒有蒙臉。

  突然,楚少龍的腦子一震,從后面的一輛悍馬車后座上下來的一個穿著教士服的男子,把臉不經(jīng)意轉向街道的時候,讓楚少龍的心瞬間都差點跳了出來,竟然是失去聯(lián)系的“天虎”諸葛一威!

  薛若冰也認出了諸葛一威來,頓時一驚問:“怎么是他?”

  楚少龍倒神色放松,說:“是他就好,至少證明他還活著,也許是真的打進黑蝎內(nèi)部了。不知道黑煞怎么樣了!

  薛若冰說:“天虎沒事,黑煞應該也平安的吧,那矮個子應該就是破天狼吧?”

  楚少龍說:“肯定是的,聽說沒人見過破天狼真面目,所以他要蒙著臉。而且,那保鏢的排場也適合他,教士服更是黑蝎殺手的工作服。”

  就在楚少龍話音剛落,突然“啪”的一聲響,震驚了這將要夜幕降臨的天空,一個正走向破天狼側面對他進行護衛(wèi)的黑蝎成員應聲栽倒在地。破天狼當即反應過來,迅速地一個飛躍,躥進了天子樓的大門,而另外的黑蝎成員與何鴻運保鏢則馬上動作迅速地從身上拔槍進行反擊。

  同時間,那些載客四輪車上的人,賣香蕉的小販,行人,所有偽裝成普通人的殺手,全部都拔槍沖向天子樓里的破天狼!

  一剎那間,槍聲大作,殺氣大炙,在如春節(jié)放鞭炮般的槍聲里,黑蝎成員和何鴻運保鏢被突然間偷襲的殺手開槍擊倒了幾個。

  諸葛一威怎么說也是“強龍之師”里的精英,在破天狼的一個保鏢代替破天狼擋住一狙擊子彈而致命的時候,他已經(jīng)第一時間撲倒在地上,并且從那個倒下的黑蝎成員判斷出狙擊手的位置,開槍還擊。

  但馬上從四面八方?jīng)_鋒過來的殺手讓他沒法全身心對付狙擊手,狙擊槍的射程比手槍不知道遠了多少,他的手槍子彈根本就射不到狙擊手的位置,但迎面沖來一大群殺手,他也沒法往前沖去拉近與狙擊手的距離,只好一翻身滾到一輛悍馬車的車底,然后對著那些沖進的殺手,瞄準腳下開槍,但子彈很快就打光了。

  殺手都很強悍,動作迅速,至少有好幾個已經(jīng)沖到了天子樓的大門口,與何鴻運保鏢以及黑蝎成員近身肉搏,混戰(zhàn)在一起,但仍然有此起彼伏的冷槍。

  楚少龍把目光看向幾張桌子前面的那兩個一直監(jiān)視外面的男子,兩人已經(jīng)起了身,往樓下走去。

  薛若冰看了眼兩個下樓去的男子,問楚少龍:“我們怎么辦?”

  楚少龍笑了笑:“咱們得親一個慶祝一下!

  薛若冰臉色一板:“現(xiàn)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楚少龍說:“為什么每次我認真的時候你都認為我是在開玩笑呢?”

  “認真?”薛若冰!吧狸P頭,你調(diào)戲我,還說是認真?你去死吧!”

  楚少龍說:“什么生死關頭,我們走大運了。”

  薛若冰一臉迷糊,問:“走什么大運了?”

  楚少龍說:“其一,天虎已經(jīng)順利地打進黑蝎內(nèi)部,其二,正好有人行刺破天狼,咱們這個時候正好援手,救破天狼一命,能獲得他的信任,這是天賜良機啊,難道你覺得不值得慶祝嗎?”

  薛若冰沒話說了,楚少龍說得確實有道理。

  如果此刻對破天狼援手,毫無疑問會被破天狼感恩戴德,他們以后在黑蝎的路就要好走得多,而天虎也順利地進入黑蝎組織,能和他們保持一種無形的照應,使得本來幾乎走上了絕境的任務,迎來一線新的曙光。

  “走吧,該咱們上場了!”楚少龍站起了身。

  楚少龍到吧臺付了錢,然后下樓,看見下樓的兩個男子分散了開,然后繞著道,滿臉橫肉的一個往天子樓的左方,偏瘦的一個往天子樓的右方,俱各身輕如燕般輕身一縱,就抓住了第二樓的欄桿,然后身子一翻,到了樓里面。

  不用說,這兩個人是抄近道去殺破天狼的,相對于最開始動手的那些殺手,這兩個才是真正的主角。楚少龍再用目光掃視了一下第一個黑蝎成員被狙擊倒下的地方,然后順著方向,裝著不經(jīng)意的,就發(fā)現(xiàn)了在一幢三層樓的樓頂,露出了一桿狙擊槍的槍管。毫無疑問,那個狙擊手還在那里守株待兔,只要破天狼露頭,他必定進行狙擊,甚至會對諸葛一威進行狙擊,因為在槍聲響起之后,諸葛一威是第一個反應過來,并且向狙擊手還擊的。

  楚少龍絕不會讓這個狙擊手把破天狼干掉。

  破天狼一旦被gan掉,他就進不了黑蝎組織,而且,小泉森喜郎會趁著機會將黑蝎并入“逆天”恐怖組織,事情會變得更加可怕,所以,破天狼必須得活著。

  楚少龍對薛若冰說:“你先等我一會兒!

  薛若冰知道楚少龍要干什么,她從楚少龍的目光不經(jīng)意看向后面那幢小樓的時候就明白了,她當時也是那么想的,要先把狙擊手干掉,于是說:“我跟你一起吧!

  楚少龍說:“我一個人解決得了,你在這里注意點周圍的動靜就好了!

  薛若冰說:“那我先進天子樓,看破天狼有沒有危險,那兩個人好像志在必得的樣子,只怕破天狼有失。”

  楚少龍說:“還是等我一起吧,你一個人去我不大放心!闭f罷,楚少龍轉身走向狙擊手所在的小樓。

  從一條巷子穿過,大約五十米的距離,小樓三層,不算高,但狙擊點非常好,因為周邊的樓房都要略矮一些,而且剛好視線能看得到天子樓的情況,從門口到樓上的每個窗戶都看得見。

  狙擊手所在的小樓每一層的窗子外面都安裝了防盜網(wǎng),對于楚少龍這樣的高手,只要墻壁不是太過光滑,有一點手指能夠扣得住的地方,他就能爬得上去,何況還是防盜網(wǎng),當下就沿著防盜網(wǎng)爬向樓上。

  楚少龍三兩下就爬上了三樓,但他才剛一冒頭,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狙擊槍管正對向他,一驚之下,趕緊低下身子。

  “砰”的一聲響,狙擊子彈射中巷道對面的一面墻,打掉了一大塊磚石。

  楚少龍一伸手,從身上抽出了削鉛筆的小刀,夾了兩把在指縫里,然后將耳朵貼著墻壁,他要察覺到狙擊手的動靜,然后才能選準位置出手。但一點腳步聲都沒有,可見狙擊手還是在原地,在對著狙擊槍的十字架找瞄準焦點,只要楚少龍一露頭,必然又是一狙擊子彈飛射而出。

  楚少龍暗自一聲冷笑,腳在遮雨板上踩穩(wěn),調(diào)整好狀態(tài),手一揮,將一把小刀射向前面的樓檐,小刀撞擊在樓檐上,“啪”的一聲響,濺起一片磚石灰塵。同時間,楚少龍長身而起,手一揮射向他早確定了位置的狙擊手。

  聲東擊西。

  他的第一把小刀射向樓檐,只不過是用那個聲響和動靜把狙擊手的注意力吸引過去,而就在這個瞬間,在另外的位置對狙擊手發(fā)動突襲。能做狙擊手的人,其視力、聽力以及感知力都非同小可,因為狙擊的關鍵在0.1秒的反應上。

  所以,楚少龍的時間也很緊迫,他必須在狙擊手的注意力沒轉換過來的時候偷襲成功,稍微晚一點,狙擊手的槍口馬上就能迅速跳轉對向他。

  楚少龍是當世少見的高手,狙擊手也是非常了不起的狙擊手。

  狙擊手的注意力確實被楚少龍的第一把小刀吸引過去了,那是一個人的本能,對于任何高手都可能有的本能,有聲響就能把注意力吸引過去,就算楚少龍遇到這種情況也會一樣。

  但在那聲響起,楚少龍迅速從另外一個地方冒頭的時候,狙擊手還是馬上反應過來,迅速調(diào)轉槍口,并且扣動了扳機。

  那是千鈞一發(fā)的時刻,甚至都不足一秒鐘的機會,不夠任何一種攻擊的瞄準準備,那個時候,只能用自己的直覺反應,太過倉促。

  “砰”的一聲槍響。

  但并沒有射中楚少龍,因為楚少龍快了那么一點點。在狙擊手調(diào)轉槍口的時候,楚少龍已經(jīng)出手了,在狙擊手扣動機括的時候,楚少龍的鉛筆刀已經(jīng)插進了他的臉部,整個人正向后仰倒,所以狙擊完全失去了準頭。

  楚少龍一翻身躍上樓頂,順手再摸了一把鉛筆刀在手。

  剛才也是倉促出手,只是將目標取向狙擊手的上半身,沒辦法定下致命部位,所以鉛筆刀只是射中了狙擊手的面部,而面部并不是一個致命的地方,頂多只能產(chǎn)生一定的疼痛。

  狙擊手在仰倒之后馬上一個翻滾,他得迅速離開本來的位置,躲避可能的襲擊,并且在翻滾之后再次將狙擊槍抬起,對準楚少龍。

  楚少龍在狙擊手仰倒的時候并沒有急著出手,他在等對手穩(wěn)下來的一刻,也就是狙擊手滾開后將槍口往楚少龍?zhí)鸬臅r候,扣在扳機上的手指還沒有動,楚少龍的手已經(jīng)揮出,并且在手揮出之后,腳下一蹬,一個側空翻離開了原地。

  他的腳落穩(wěn),槍聲再次響起,然后,狙擊手栽倒在地。

  鉛筆刀插在狙擊手的頸側動脈上,應該是切斷了動脈,因為刀子還插著,鮮血像泉水一樣往外面涌出。

  狙擊步槍掉到地上,狙擊手睜著眼睛,看著楚少龍,面部肌肉抽動了幾下,嘴巴有動,但沒有發(fā)出聲音。他只是那么睜著眼睛看著走向他的楚少龍,也許他無法相信楚少龍的反應和速度快到這種地步,一把鉛筆刀勝過了他的狙擊槍。

  楚少龍將狙擊手脖子里的鉛筆刀抽出,鮮血頓時噴射而出.楚少龍在他的衣服上擦拭了鮮血,然后下樓。

  而此時的天子樓內(nèi),猶如大屠殺一般的喊殺聲和慘叫聲不斷,鮮血四濺。數(shù)十殺手沖入里面,將破天狼和何鴻運的保鏢殺了一多半,何鴻運被四個貼身保鏢護著藏進了一間屋子里,殺手并沒有理會他,而是全部向破天狼追去。

  他們的目標就是破天狼。

  何鴻運的保鏢和破天狼的保鏢可都不是一般人,而是頂級的高手,但來的殺手也絕對是萬中挑一的驕兵悍將,身手非常了得。

  破天狼的十多個保鏢已經(jīng)只剩下了三個,其中包括諸葛一威。

  那兩個分別從東西方樓上進入的殺手成了眾殺手的中堅力量,最先與破天狼遭遇的是那個滿臉橫肉的壯實殺手。破天狼在一眾殺手的步步緊逼中,退向了東邊,壯實殺手像一個普通人般走向且戰(zhàn)且退的破天狼。破天狼是什么人?鼎鼎大名的“黑蝎”殺手組織首領,專干殺人的事情,他的洞察力肯定非同一般,當即就發(fā)現(xiàn)了壯實殺手的不對勁,迎著壯實殺手沖了過去。

  此時此刻,他不能被動,得搶到主動,對對手一擊必殺。

  三步遠的距離,破天狼突然縱身而起,雙手如爪,撲向壯實殺手。

  壯實殺手迎著破天狼的胸膛,轟出一拳。

  破天狼本來準備抓向壯實殺手腦袋的雙爪變換方向,抓向壯實殺手往他胸膛擊來的拳頭,然后用力一捏?勺屍铺炖且馔獾氖牵p臂用力捏著壯實殺手的拳頭,竟然像捏著鋼鐵般堅硬,讓他大感震驚。

  要知道他剛才使出的是他的成名絕學天狼三式中的“天狼撲”,爪上的力量足可開碑裂石,抓在壯實殺手的拳頭上,竟然沒有反應?

  而這瞬間,壯實殺手已經(jīng)一個低鏟腿鏟向破天狼剛落地的腳。

  破天狼縱然是頂級高手,也已經(jīng)來不及閃躲,他還沒落地的時候,對方就已經(jīng)算計到,并且攻擊開始,頓時間腳下一虛,整個人栽倒在地。

  壯實殺手得勢不饒人,一腳往破天狼的頭部狠踢而出。

  但這下他可吃虧了,眼見得壯實殺手那要命的一腳要踢中破天狼頭部時,意外發(fā)生了。陡見破天狼的頭一揚,張開嘴巴,迎著壯實殺手的腳就咬!

  天狼三式之“天狼咬”!

  破天狼的嘴咬住了壯實殺手的腳尖,痛得壯實殺手一聲叫喚,另外一只腳迅速地離地而起,踢向破天狼的下頜,動作絕對是電光石火般的。破天狼的下頜被踢中,人倒翻出去,而壯實殺手則摔倒在地,腳前面至少有三根腳趾被咬掉,鞋子破出很大一個缺口,鮮血淋漓。

  破天狼一口將壯實殺手的腳趾給吐掉,口再一張,但聽得一聲如狼嚎的嘶吼,一股可以看得見的氣浪洶涌向壯實殺手!

  天狼三式之“天狼吼”。

  壯實殺手大驚,趕緊一個翻身閃躲開。那一聲狼嚎,在外人聽來也許只是感覺有點震耳欲聾,可破天狼將氣息凝聚向一處,針對壯實殺手,所以在壯實殺手本人感覺到,那完全就是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會震得他七竅出血,就像少林的獅吼功一般。

  破天狼趁機沖向壯實殺手,一拳擊向其胸膛。

  壯實殺手來不及閃躲,或者他也根本就沒想閃躲。

  破天狼的拳頭擊中壯實殺手胸膛,卻感覺堅硬如鐵,讓他的拳骨生疼,而這瞬間壯實殺手已經(jīng)迅速一掌切向破天狼的肘彎。破天狼頓時覺得手被切掉一半,當時小手臂就垂落了下去。

  而后方諸葛一威和另外兩名保鏢的阻擊也岌岌可危。

  諸葛一威被從另外一個方向進來的瘦殺手給纏住了,再加上一名殺手的幫忙,諸葛一威一時間很難將對手擊殺,被逼退到走道旁邊的一間屋子里,被左右夾擊。

  瘦殺手不知道練的什么詭異功夫,手臂可以突然間伸長一截,并且五指堅硬,抓到墻上,瞬間就是五道抓痕。

  另外一名殺手兩只手都使用匕首,動作也相當連環(huán),一招緊逼一招,如果不是諸葛一威這種出自“強龍之師”的絕頂高手,肯定已經(jīng)被對方拿下了?上攵,跟在破天狼身邊的人,那都是“黑蝎”里的精英,平常每個人走出去都足夠橫行一方,現(xiàn)在竟然一起聯(lián)手還被對方干掉了多半,可想而知這些不速之客不是等閑之輩!

  很快,屋子里又沖進來兩名殺手幫忙,圍攻諸葛一威。

  而外面,又有一名破天狼的保鏢死于非命,最后的一名保鏢以及破天狼被至少八名殺手重重圍困,幸好走廊并不是很寬,否則破天狼和手下的保鏢沒法完成背靠背的戰(zhàn)術。

  但形勢是很不樂觀的,破天狼靠著天狼三式,將他那一方的殺手勉強阻擋住,那個壯實殺手被他咬掉半只腳之后,威力已經(jīng)減了許多,沒法對他造成很大的威脅。

  但破天狼背后的貼身保鏢,本事比他要差一些,被幾名殺手的車輪戰(zhàn)逼得左支右絀狼狽不堪,一不小心就被一匕首刺傷小手臂,然后被一名殺手飛起一腳蹬中胸膛,那名保鏢頓時站立不穩(wěn),撞向破天狼的后背。

  破天狼正全力應對前面的殺手,沒防備身后,頓時被自己手下的保鏢給撞得往前一個趔趄,正遇上一個殺手迎面一匕首刺來,破天狼趕緊伸手擒住對方的手腕,身子借著背后那股撞擊之力繞了一個弧度,撲向那名殺手的脖頸處,張口一咬,頓時間一股鮮血噴射。

  然后,破天狼則借這個機會沖到前面,折轉身,避免腹背受敵。

  這時,那些在激戰(zhàn)中都用光了子彈的殺手,手里全部換成了明晃晃的匕首,眼里都露出了兇殘的殺機,仿佛破天狼是他們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的仇人。

  破天狼看看長長的走廊里,倒下了將近十具尸體,雙方的都有,但是站著的將近十個人里,全部都是對手。從前面的一間屋子里還傳來打斗的聲音,可能還有他活著的手下,而在這條走廊里,他已經(jīng)是孤軍奮戰(zhàn)了。

  “上,殺了他!”

  那個被破天狼咬掉了三根腳趾的壯實殺手在對其他殺手狠狠地下令。

  破天狼咬了咬牙,說:“沒那么容易,老子就算死,也還得拉幾個人墊背!”

  壯實殺手冷笑一聲,道:“破天狼,你認栽吧,今日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處。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斗士城,黑蝎,都將隨著你的死,變成浮云!”

  “誰說話這么大口氣!”

  破天狼還沒說話,突然就響起了另外一個聲音。

  八名殺手和破天狼都同時循聲望去,在走廊的另一端,從樓梯上來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男一女,男的給人英俊瀟灑的感覺,女的美得驚艷。那些殺手的眼珠在女的身上一陣流連,差點沒找到北。

  不用說,這兩個人正是楚少龍和薛若冰。

  兩人郎才女貌般地走向幾名殺手,殺手們都側身而對,一面防備楚少龍和薛若冰,一面防備著破天狼。

  那個壯實殺手看著兩人,說:“原來你們是破天狼的人!”

  楚少龍一笑道:“差不多吧,怎么,你有意見嗎?”

  壯實殺手臉色一變,吼道:“一起做了!”

  馬上就有兩名殺手折身沖向楚少龍和薛若冰。

  突然間,楚少龍的手一揚,一把鉛筆刀如離弦之箭射出,直插向那名殺手的喉嚨,那名殺手的腳下還帶著慣性往前沖了幾步,腳彎一軟,便栽倒在地。

  而薛若冰則迎著另外一名殺手沖出,兩個人沖近到只有兩米距離的時候,那名殺手一拳往薛若冰咽喉擊出,薛若冰不閃不躲,迎著那擊來的一拳掄臂而出。她這是在跟殺手比速度,并且還有比力度。如果她的速度夠快,先掄中殺手,可力度不夠的話,也無法破解殺手的擊喉一拳。

  殺手的拳頭在離薛若冰還有一個巴掌的距離,就被薛若冰擊中手臂,整個人像是一片樹葉被大風給卷開一樣,“轟”的一聲就栽倒下去。薛若冰隨即再給了地上的他一腳,殺手就像個皮球一樣撞到墻上,頓時腦漿迸裂!

  這一下,把帶頭的壯實殺手等人,包括破天狼都看得呆住了。

  當然,楚少龍和薛若冰的身手是不用質(zhì)疑的,而且碰到他們是生力軍,而對手都大戰(zhàn)過體力消耗很大,在速度、反應,以及力度方面都或多或少下降的情況下,再加上對手對于他們的輕敵,于是就出現(xiàn)了這種奇跡般的效果。

  壯實殺手又吼了聲,馬上又有兩名殺手折身向薛若冰和楚少龍逼過去,有了同伴的教訓,他們這次是走,不是沖了,都提高了警惕。

  楚少龍又上前和薛若冰并肩一起,看著兩名小心翼翼逼近的殺手,楚少龍看著右邊正對他走來的殺手,眼睛里殺機畢露。

  陡地,手一揚。

  那名殺手嚇得趕緊旋身閃躲。

  一聲慘叫。

  不是躲的殺手被殺,而是他的同伙。

  而隨著這個殺手的再次栽倒,其他殺手心里就更懸了。

  楚少龍從他們的表情看出了他們內(nèi)心的那種崩潰和震驚,越是厲害的高手,再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如果被對手輕而易舉地殺掉時,心理越會有種深不可測的膽怯。人類的害怕就在于未知,你都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到底多強大,活著跟一只螞蟻的可悲沒什么區(qū)別,總覺得自己會死在對手兩根小小的手指下。

  螞蟻不會恐懼,因為它沒有思想,但人有思想,所以會恐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是泰東虎請來的,或者就是黑暗武裝的人吧?”楚少龍看著那個壯實殺手問。

  壯實殺手咬牙切齒地說:“你別管我們是什么人,能殺你就行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側邊打斗的屋子里突然傳來一聲叫喚,楚少龍心里一驚,他聽出來了,那聲音是諸葛一威的,當下折身就往那間屋子沖進去,目光所及之處,看見諸葛一威的手臂上染滿了鮮血,肩膀上也有血痕,那個瘦殺手和一個拿雙匕首的男子正在全力夾擊他,欲一鼓作氣殺掉他。

  地上已經(jīng)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殺手。

  楚少龍毫不猶豫,手如行云流水一揮,一把鉛筆刀快若流星般直插向那個將諸葛一威逼得最緊的瘦殺手后腦。

  瘦殺手似乎后腦有眼睛一般,倏地轉身,竟然用兩指將楚少龍的鉛筆刀給穩(wěn)穩(wěn)夾住,鉛筆刀還在他的手指中發(fā)顫,但楚少龍還是趁著這個空當迅速地沖上前,一個正蹬腿迎著瘦殺手當胸蹬出。

  瘦殺手將手中夾住的鉛筆刀一抖,鉛筆刀回射向楚少龍的咽喉。

  楚少龍將頭一偏,避開鉛筆刀,而瘦殺手也連環(huán)反應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楚少龍的腳,那瞬間,楚少龍感覺自己的腳像被鐵鉗給鉗住了一樣。在痛楚到達腦神經(jīng)的時候,楚少龍沒有更多的想法,另外一只腳已經(jīng)離地飛踢而起,踢向瘦殺手的手臂,而且是肘關節(jié)的位置。

  那一踢,如果中了的話,無論瘦殺手的手有多堅硬,只怕也會落得斷掉的可能,因為關節(jié)永遠是人體上最薄弱的地方。

  瘦殺手看出這一招的狠毒,只好被迫松手,而楚少龍借著機會一個后空翻落地,才剛落地,瘦殺手又使出了殺手锏,手臂突然暴長,奇襲而至,手指修長瘦骨嶙峋,看著很陰森可怖。

  楚少龍不敢大意,趕緊雙手鎖出,在手爪還沒有抓到他身體的時候,雙手鎖住了瘦殺手的手腕,不使其再向前延伸,同時間用盡全身力氣往下折去,希望能把瘦殺手的手臂給折斷!

  可對方的手臂竟然像鐵棍似的,楚少龍抓的又是手腕位置,在杠桿力學上很吃虧,根本折不動。而瘦殺手的另外一只鬼爪也陰森森地抓來,楚少龍只好一個鐵板橋往后仰倒,在倒地時手在地上一借力,身子如箭一般激射向瘦殺手的腳。

  這一招,如行云流水,速度奇快。硬戰(zhàn)不行,就只能換巧戰(zhàn),這才是真正的戰(zhàn)術。楚少龍身為“強龍之師”的頂級精英,擁有殺人的兩大法寶,實力和戰(zhàn)術。當某個方面的實力弱于對手,無法攻破時,不要驚慌,趕緊換戰(zhàn)術,像歷史上那些以少勝多的戰(zhàn)例,靠的就是戰(zhàn)術。

  瘦殺手不曾提防楚少龍奇襲下盤,他的腳相比手來說,毫無疑問弱了許多,頓時猝不及防,被楚少龍雙腳蹬倒在地。而楚少龍更是得勢不饒人,手在地上一撐,旋身而起,并且已經(jīng)順勢摸了一把小刀在手上,然后猛地一腳往躺在地上的瘦殺手腰部踢出!

  瘦殺手倉促之間趕忙用鬼爪去抓楚少龍腳踝,以化解腰部的危機。

  把楚少龍的腳踝倒是抓住了,但他的嘴巴也同時間張大了,楚少龍的鉛筆刀,已經(jīng)插入了他的喉管!

  在瘦殺手倒下之后,另外一個殺手的下場自然不用說,他意識到屋子里瞬間變成他一個人,而對手兩個人之后,心中已經(jīng)慌亂,準備往外面逃,結果被諸葛一威一個“半山橫掃”,掃中腰部,撞到墻上,轟然栽倒。

  楚少龍跟諸葛一威對望了一眼,什么也沒說,出了屋子。

  屋子外,薛若冰和破天狼聯(lián)手,已經(jīng)將殺手解決了多半,只剩下兩三個還在苦撐,已無心戀戰(zhàn),那個壯實殺手也已死于非命。

  楚少龍出來之后,結果自然不用說了,出手就擊倒一個,另外兩個也被薛若冰和破天狼三下五除二地結束了戰(zhàn)斗,破天狼還抓了一個活口。

  諸葛一威護著手臂的傷走了出來,滿臉的汗?jié)M身的血,裝著不認識楚少龍和薛若冰,直接走到了破天狼面前,問:“狼哥,你沒事吧?”

  破天狼搖了搖頭說:“沒事!

  然后把目光在楚少龍和薛若冰的臉上晃了晃,最后落到楚少龍臉上,很迷糊地問:“多謝兄弟相助了,請問兄弟是?”

  楚少龍說:“聽這位兄弟叫你狼哥,這張臉又這么蒙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閣下就是黑蝎的老大破天狼吧?”

  破天狼點頭:“正是,兄弟呢?”

  楚少龍說:“我托了何爺幫忙約見狼首領呢,狼首領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破天狼馬上反應過來,面有喜色,恍然道:“哦,原來你是……”

  話還沒說完,楚少龍做了個住口的手勢,看了眼諸葛一威,說:“這事狼首領知道就好,不要讓過多的人知道!

  破天狼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眼諸葛一威,問:“怎么,楚兄弟認識他嗎?”

  楚少龍也顯得很愕然的樣子,問:“狼首領為什么這么問?”

  破天狼說:“剛才里面?zhèn)鞒隽私新,我見楚兄弟奮不顧身沖進去,我以為楚兄弟有很關心的人在里面呢。”

  楚少龍心里一驚,趕忙說:“哦,我以為是何爺和他的人在里面出事了呢,我一來就沒見到何爺。對了,何爺呢,怎么沒見人?”

  這解釋算是合情合理了,破天狼還真沒有懷疑,就說:“不知道呢,當時的情形很混亂,幾十個殺手一陣亂槍,我和何爺都退進里面,各走了方向。他應該沒什么事吧,多數(shù)的殺手都沖著我來了,泰東虎這狗東西要對付的就是我!”

  而就在這時,何鴻運已經(jīng)從樓梯口冒頭出來了,遠遠地看著破天狼喊:“狼首領,你沒事吧?”

  然后又看見了轉身過來的楚少龍,趕緊打招呼:“喲,楚兄弟,你什么時候來的?”

  破天狼說:“今天要不是楚兄弟,我這條命算是完了!

  何鴻運看了一地的尸體,皺著眉頭,說:“這誰干的?黑暗武裝的泰東虎嗎?”

  破天狼說:“八九不離十。”

  何鴻運很不解地問:“可泰東虎怎么會知道我們到這里來呢?這是我們下午才臨時決定的,可看這次襲擊的情況,很顯然是對手事先知道,經(jīng)過了最精心的部署,算得上是傾盡泰東虎的家當了!”

  破天狼點頭:“沒錯,泰東虎是想拼盡最后一口力氣殺死我,連狙擊手都用上了,他是想只要我一死,他在沙城這里就能只手遮天。沒想到我破天狼命大,狙擊的子彈被人擋了,最危急的時候楚兄弟還出現(xiàn)了。只是確實很怪,泰東虎怎么會知道我們到天子樓來的事情呢?這件事除了我身邊的人,就只有何爺和楚兄弟知道了!

  楚少龍一笑:“狼首領總不會懷疑是我泄露的消息吧?”

  破天狼說:“楚兄弟哪里話,要是楚兄弟泄露的消息,還會如此舍身亡命地救我嗎?如果楚兄弟你一直沒出現(xiàn)的話,我還倒真會懷疑是你跟泰東虎密謀的。但毫無疑問,我破天狼能活下來,楚兄弟你是最大的功臣,我懷疑所有人,也不可能懷疑楚兄弟你!

  何鴻運說:“這事狼首領你可得好好查查才行,你身邊必有內(nèi)奸,這個內(nèi)奸不除,你早晚得被泰東虎給算計了!

  破天狼咬了咬牙,道:“泰東虎不會再有機會了,他在做這件事之前,就沒想過老子是干什么的。老子的職業(yè)就是殺人,他竟然敢對我動手,老子要不滅了他,就不是破天狼!”

  何鴻運問:“那現(xiàn)在這樣,這飯是改時間吃,還是換個地方吃呢?”

  破天狼說:“怎么能換時間吃,楚兄弟現(xiàn)在情況不好,我得趕緊替他想辦法才行,換個地方吧,沙城不大,但好吃好喝好玩的地方還是有的!

  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把目光落在了薛若冰身上,問:“怎么,這位就是龍康老大的女兒?”

  薛若冰很難得地微微笑了下。

  楚少龍說:“是,也是我的內(nèi)人。”

  破天狼頓時笑起來:“哈哈,楚兄弟好福氣啊,這么仙女般的姑娘,讓楚兄弟你給得手了,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

  楚少龍也開玩笑道:“怎么,聽狼首領這話,她是一朵鮮花插到了我的牛糞上啊!

  破天狼笑道:“哪里,楚兄弟也是一表人才了,你們郎才女貌很般配,說我是牛糞也絕不可能說楚兄弟你是牛糞的。走吧,咱們換地方,去東奧城。”

  才準備走,破天狼的目光終于落到了諸葛一威身上,問:“小虎,你的傷怎么樣?”

  諸葛一威的“斬首行動”代號為天虎,他在進入斗士城所報的名字叫胡虎,所以破天狼稱呼他為“小虎”。

  諸葛一威聽得破天狼的關心,忙說:“沒事,一點皮肉傷!

  破天狼的目光落在諸葛一威下垂的小手臂上,又落到他的肩上,說:“皮肉都出來了,還皮肉傷,得處理處理才行,你先開車回去,找大夫處理一下,先休息吧!

  諸葛一威有些猶豫:“兄弟們都陣亡了,我要走了狼哥你怎么辦?”

  破天狼看了眼楚少龍說:“沒事,我這里有一個絕世高手,誰能在楚兄弟的面前殺了我?”

  諸葛一威還是裝著做穩(wěn)妥事,說:“我回去了,還是叫幾個兄弟趕到東奧城來照顧狼哥吧。即便安全沒問題,萬一開懷暢飲喝醉了,有人侍候也好些,你堂堂一個黑蝎的大首領,身邊怎么能沒人呢!

  破天狼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當即答應:“行,幫我叫大熊和小熊帶幾個人過來吧!

  當下,一行人出了天子樓,那些打雜的和服務生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出奇的平靜,似乎損失多大跟他們沒關系,他們只是隔岸觀火而已,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見到。

  諸葛一威開了輛車子走,把那個抓住的活口也帶走了,走的時候甚至都沒多看楚少龍和薛若冰一眼,他心中有數(shù),楚少龍和薛若冰會很順利地進來。而他絕不能在任何時候露出和楚少龍他們認識的跡象,否則就會引起破天狼的懷疑。

  破天狼的十多個貼身保鏢,就剩了一個諸葛一威,何鴻運的十多個貼身保鏢,還剩了四個。

  在諸葛一威開車走之后,何鴻運問破天狼:“剛才走的那個是狼首領的心腹嗎?”

  破天狼也不知道何鴻運為何這么問,就說:“是啊,怎么了?”

  何鴻運說:“在狼首領的一個手下被狙擊倒的時候,我看見了這個兄弟最快臥倒在地,并且迅速反擊,身手驚人啊。而且,狼首領的十多個保鏢,最后就剩他一個,可見其驍勇非常,好幾個地方受傷,都面不改色,實在是人才啊,他能對狼首領這么忠心,一定是狼首領培養(yǎng)了很久的吧?”

  破天狼說:“不瞞何爺說,他跟我才幾天時間!

  “才幾天時間?”何鴻運聽得這話大感意外,“不會吧?”

  破天狼說:“確實是,是前幾天在斗士城的選拔賽里,我恰好在場,觀看到了他的比賽,覺得他是個難得的人才,經(jīng)過考核之后就留在了我身邊!

  “原來是這樣?”何鴻運若有所思,“這么說來,也許今天我們的遇襲就不是偶然了!

  破天狼聽得這話也觸動了神經(jīng),問:“何爺?shù)囊馑际牵』⑹莾?nèi)奸?”

  何鴻運說:“幾天前,恰好是黑暗武裝襲擊斗士城的日子,把黑暗武裝和黑蝎的矛盾重新激發(fā)得尖銳起來,也許黑暗武裝對斗士城的襲擊就是在向狼首領釋放一個信號,他要準備把黑蝎摧毀。所以,很難說這個小虎就不是泰東虎臥底進來的人。若不然,我們今天的遇襲也太蹊蹺了點!

  破天狼說:“可小虎自始至終都保護在我的身邊,殺了好多攻擊我的人,而且從他這一身傷也看得出來。”

  何鴻運說:“孫子兵法三十六計里,有一計叫苦肉計!

  破天狼說:“可如果小虎真是泰東虎的人,他有跟我離得最近的時候,要對我突襲,我未必擋得住!

  何鴻運說:“總之,這樣一個身手超絕的人,按照道理講是早就會跟定主子,混出名頭的,不會在這個時候才來斗士城,找人跟著混,而且又恰好是在那么個敏感的時候,才這么幾天時間,我們的遇襲又發(fā)生得這么蹊蹺!

  破天狼點頭道:“何爺說得也有道理,事情確實有點盤根錯節(jié)的復雜,我會好好試探他的,如果他真是泰東虎的人,下場肯定會很悲慘。走吧,不多說了,把楚兄弟這樣晾著也太怠慢了點,以后楚兄弟要去跟人說起我破天狼這么不懂規(guī)矩,我就沒臉在江湖上混了!

  何鴻運突然很警覺起來,目光看向前面的樓上,說:“對了,那個狙擊手呢,怎么沒向我們開槍?”

  楚少龍一笑道:“早被解決掉了!

  “早被解決掉了?”何鴻運皺眉,“楚兄弟怎么知道有狙擊手的?”

  楚少龍說:“我剛要趕到的時候就看見狼首領的第一個保鏢倒下,一看就是被狙擊倒的,馬上就找出了方位,就在前面一百米的那幢三層樓頂,然后我上去殺了他!

  何鴻運止不住贊嘆:“楚兄弟不愧是金三角第一殺手啊,能那么快找出狙擊手的位置,并且殺掉他,再回來救狼首領,真是像那句話說的,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也太神出鬼沒了!

  破天狼也說:“看來,楚兄弟是我破天狼的福星,我得好好款待才行。不說了,喝酒去,一切都在杯中酒!

  當下,何鴻運打了電話讓手下人過來收拾殘局后,一行人再次趕到東奧城。

  東奧城是沙城很少見的幾處大型娛樂城,包含了住宿、餐飲、娛樂等等一條龍服務。何鴻運先給每人安排了一個貴賓房間,讓大家先洗洗澡,換換衣服。

  幾人先到服裝提供房去選了合身的服裝,然后拿了各自的房卡。何鴻運說洗完澡后到貴賓一號房就餐,讓大家都快點。破天狼向楚少龍解釋說,何爺是東奧城的股東之一,擁有免費貴賓卡,所以消費來說,多貴都不是問題,跟自己家一樣,想怎么玩都別客氣,還補充了一句,包括找美女。

  一進酒店房間,關上門,楚少龍長長地舒了口氣。照目前的情形看來,他這個“三只眼”的身份是已經(jīng)被何鴻運和破天狼完全認定了,對于薛若冰是龍康女兒的身份也毫無疑問。那么,接下去的行動相對來說就沒有想象中那么艱難和危險。

  而經(jīng)此一役,薛若冰對楚少龍的那種感覺更濃烈了。楚少龍的王者風范顯露無遺,胸有成竹地擊殺狙擊手,還不放心她一個人沖進天子樓的關心,在諸葛一威受傷的時候,楚少龍那種本能的反應,表現(xiàn)出了他對戰(zhàn)友或者說是兄弟的關切,當破天狼表示質(zhì)疑的時候,他不露聲色的解釋,合情合理,可見其反應機智。

  楚少龍身上的光芒在一點點散發(fā),她被這光芒吸引著。也不知道為什么,跟楚少龍在一起,她有一種特別的安全感,心里會特別踏實。她一直是個強大的女人,從來不想依靠誰,包括她的父母,但她感覺自己在潛意識里對楚少龍有著某種依賴。

  這些閃光,足可讓她忽略掉楚少龍的痞性。

  也許,是剛才的一場生死交鋒,本來就可以讓兩個人的感覺走得更近。

  “你先洗吧,趕快點,讓他們等著不好!

  楚少龍竟然少有的正經(jīng)對她說,那雙眼睛里,有著水一樣的柔情,沒有像平常那樣說“趕時間,咱們洗個鴛鴦澡吧”。楚少龍沒有跟薛若冰開這樣的玩笑,竟讓她心里有小小的失望,但也沒說什么,只是拿著衣服進了洗浴間。

  楚少龍并不知道薛若冰心里那些細微的變化,他只知道,玩笑他還是會開,心里或許還是會隱隱期待這輩子能和她一起,但事實上他已經(jīng)沒有這樣的打算了,金莉娜憑空冒了出來,他承諾了金莉娜,如果能從這里活著出去,他會和金莉娜去面對泰國王室的那一輪風暴,他和薛若冰之間,永遠都是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只是,到底能不能活著回去,是一個未知數(shù)。他想起了何鴻運對諸葛一威的猜疑,破天狼說要試探諸葛一威是不是黑暗武裝的奸細。他知道諸葛一威跟黑暗武裝毛關系都沒有,破天狼的天子樓遇襲肯定有另外的內(nèi)奸,但破天狼如果把注意力放在諸葛一威身上,會影響到諸葛一威與他的聯(lián)系,影響到很多情報信息的提供。諸葛一威暴露,就能把他給牽扯出來,但諸葛一威又不能什么都不做,他是破天狼身邊的人,就更有可能接觸到小泉森喜郎,這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還有,這里出現(xiàn)了這樣的事情,破天狼只字未提,甚至都沒有打過一個電話說起出云酒店的任務,是不是并不是按照他所猜測的,出云酒店的吧臺女人被抓,破天狼并沒有打算對老貓動手?或者在這個洗澡的間隙,破天狼會發(fā)命令出去?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如果有行動的話,出云酒店的戰(zhàn)斗也許快開始了吧。

  而讓楚少龍沒有想到的是,他真正該擔心的不是出云酒店的事情,而是他的住處,那個被他帶回去的手機,才是他和“斬首”隊員的大漠之行永遠都醒不過來的夢魘。他這里的計劃塵埃落定的時候,那里的殺劫已然開始。(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