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詫異歸詫異,道路還是不讓的,以他的名號,早嚇跑了一幫江湖好手,眼前這位漢子內力極高,但仍舊勝不得自己,加上一個女娃子,也強不到哪里,因此歸去來也并未太在意。
想到此,他又恢復了以前的神態(tài)。
顧風塵見歸去來并未把自己放在眼里,也不禁有氣,以前他的性子并非如此,便是受了天大的冤枉也不在話下,可眼下不同,如果自己過不得橋,便要錯過了奪寶英雄會,一旦奪不到寶物,可要連累花月痕等女子,自己就算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情勢所逼,顧風塵怒從心頭起,額上青筋暴突,準備要拼命了。
晴兒見此情景,知道他要與對方一死相搏,便輕輕一拉他,低聲說道:“先別急,到這里來說。”
她拉起顧風塵退到橋頭,遠離歸去來,歸去來視如不見,還是負手而立,眼望橋下流水。
顧風塵不知她有何事,問道:“我們要繞道么?”晴兒道:“這是必經之路,如果繞道,得多走兩天呢。”顧風塵又要上前:“那你休得攔我,就算拼死,我也要過橋去!
晴兒仍是拉住他:“不要急,橋是要過的,可不能硬闖!”顧風塵搖頭道:“此人武功邪門,只恐使詐也不含糊,想要智取,談何容易!”晴兒盯著他:“你定要過橋,是不是橋那邊還有一個女孩兒等著你去救啊?”
顧風塵苦笑一聲:“不是橋那邊有一個女孩子等我去救,而是橋這邊有好幾個……”突然想到鬼臉人的話,不得將那晚的事講出一個字,立時收住話頭。
晴兒一皺眉:“你說明白點!
顧風塵道:“我沒功夫說這些,如果本月十五我趕不到西湖,那就萬劫不復了!鼻鐑阂惑@:“去西湖!你也要去奪那遁地甲么!”顧風塵道:“你也知道此事!難不成你我目的相同?”
晴兒道:“我只是去瞧熱鬧,可沒本事奪寶。這奪寶英雄會幾乎哄動了半個江湖,去奪寶的高手數(shù)也數(shù)不清,到時候肯定熱鬧非凡,但從紅蓮教出關之后,江湖上平靜了這么多年,好容易有戲看,豈能錯過!”
顧風塵道:“我也沒把握,可必須去,如果連眼前這橋也無法通過,還談什么奪寶!鼻鐑盒Φ溃骸拔矣修k法。”顧風塵好像也想到了,喜道:“不錯,你的兵器,那張網(wǎng)定可以制住這位歸先生!
晴兒搖頭:“他的武功太詭異,我雖知道他的人,可對付不了他的武功。況且就算你能勝人,多半也得兩敗俱傷,哪能余力奪寶呢!要想過橋,只有想點歪門邪道了!
顧風塵也笑了:“什么歪門邪道?把橋弄塌么?那我們豈不是也掉進溪里了?”晴兒的一對大眼睛四下亂轉,突然看到身后生著幾棵大樹,高有數(shù)丈,不禁計上心來,滿有把握地道:“有辦法了,把耳朵湊過來,你長那么高,我踮起腳尖也夠不到!
顧風塵低下身,將耳朵湊在晴兒嘴邊,聽她嘀咕了幾句,也不禁卟嗤的笑了,低聲道:“這主意不錯,是你先過還是我先過?”
晴兒想了想:“你先過好了,我只是去瞧熱鬧,你可是正事呢!
于是顧風塵便一縱身,躍上了樹尖,足尖鉤住樹枝,身子倒垂下來,叫道:“扔上來吧。”晴兒只一揚手,一道銀光閃起,那張由相思線結成的網(wǎng)便飛了上去。顧風塵抄住一端,將網(wǎng)繩綁在樹枝上,叫道:“拉吧。”
晴兒雙臂運力下拉,身子慢慢向后退去,由于網(wǎng)繩綁在枝頭,整棵樹被慢慢拉成了弓形,虧得晴兒的膂力不錯,將那樹拉得幾乎樹尖垂地,顧風塵吊在上面,幾乎已碰到了地面。
眼見得樹快要斷了,顧風塵叫道:“好了,松手!”
晴兒突然將手一松,整棵樹猛然彈起,如同一弓巨大的彈弓,將顧風塵彈了出去。顧風塵絲毫不用發(fā)力,借著樹的彈力,像一塊拋石機發(fā)出的大石一般,遠遠飛了出去。
這一飛可不止數(shù)丈遠近,幾乎要飛過溪去,等到去勢漸緩,顧風塵這才長吸口氣,身子一翻,運起逆天神功,硬生生又將身子向前射了兩丈多遠,飄然落地。
雙足一踏實,已然躍過了溪水,上了對岸。
歸去來初時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等到明白時,已然晚了,顧風塵早落了地。這一切盡在空中進行,歸去來便是有心,也無力阻止。
晴兒一見把戲成功,在另一邊拍手大笑。
歸去來哪容顧風塵如此安然過橋,邁開大步便追上來。顧風塵按著事先的安排,也不上前廝殺,轉身就跑。
這二人一個追一個跑,剎那間離了橋邊很遠,晴兒這才跳上樹去,解下自己的網(wǎng),然后騎上馬,拉上顧風塵的馬,縱馬過橋追趕。(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