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磕了許久干果,最后可能是因?yàn)榭睦哿。畢竟,這一路都是磕著過來的。
她可以用法力,將這些干果的硬殼剝開、不用費(fèi)絲毫氣力。但就是沒有,完全是用手將干果壓開。
將干果放在掌心,然后拿出一幅手帕、墊在一個毛茸茸的大腦袋上,然后伸手用力一拍,就一分為惡了。
白衣女子拍了拍手,將手帕拿起、又輕輕的搖了搖、將手帕中的碎渣抖落。
有一聲不滿的嚎叫,從身下傳出。
大白虎搖了搖大頭顱,表示不滿。
白衣女子笑了笑,伸手重重拍了拍這毛茸茸的腦袋,很是認(rèn)真地說道:“你別叫慘。我這是為了你好!
大白虎白了白眼,若不是不說開口說話。定會反駁一句,天天拍虎爺?shù)哪X袋,若不是虎爺本就是聰明絕頂、還不要被你拍成一頭傻虎?
白衣女子似乎知曉了這只大白虎的心思,又是伸手拍了一巴掌,笑道:“如今百多年過去,你的實(shí)力、只是增長了一些!
“如今的我都已經(jīng)化神后期,再進(jìn)一步,便是可以凝聚虛界。”
“到了那時、可以稱之為世間半圣。若是等我成為了半圣,那普天之下、這一代人中將徹底無人是我的敵手!
“不僅如此,就算是老一輩的圣虛強(qiáng)者,或者尊者、也依然不是我的敵手。”白衣女子抬頭挺胸,傲然開口。
“我已經(jīng)如此強(qiáng)大。然而你.......”
白衣女子頓了頓,捏了一把下方、便是滿滿的贅肉、又是一聲長嘆、眼中盡是無奈。
“這些年來,各種靈丹妙藥,奇珍異寶、都是扎堆的喂你!
“按道理來說、就算是一頭豬吃了這么多東西,也能成一頭圣豬。瞧瞧你、依然只是妖嬰!
“再看看小白,它早在二十年前、就晉階成了八階海獸,堪比圣虛。若不是此次出行,不想有過多的倚杖,哪會帶你出來!
說著,白衣女子又是用力的拍了大白虎的大腦袋。
這一拍之下,頓時一聲巨響。就連四處的云層都被震開了。
大白虎一聲悶哼,一雙大瞳孔頓時眼冒金星,心怒卻是不敢反抗。就算反抗,也要瞬間被鎮(zhèn)壓。
“這一巴掌也不叫了,不錯嘛!卑滓屡油崞鹆四X袋,眨巴著眼睛開口。
“不錯,若是繼續(xù)個百年,我給你入注的金剛?cè)旧耋w一旦功成,那么、你便是人世間第一頭金虎。”
“從此,就算你一直停留在這個境界。世間除了我還有爹爹之外,無人能夠拍的動你!
大白虎聽言,頓時大眼睛又含淚。
大白虎的這一生,貌似除了這白衣女子之外,從未有人拍過它的大腦袋。
金剛?cè)旧耋w,這是白衣女子閑來無事為它所創(chuàng)的妖獸功法。
大白虎習(xí)得了這功法,也就是將一縷氣、打入大白虎體內(nèi),以不斷拍打、將那縷氣和骨肉融合。
當(dāng)徹底融合,那么也就是這金剛?cè)旧耋w大成時。
如今已經(jīng)幾十年過去,大白虎的腦袋可以說是千錘百煉了。
只是別說大成,連一點(diǎn)融合的跡象都沒有。
唯一有的感覺,就是在體內(nèi)中、不斷有縷氣在橫沖直撞、直接讓大白虎又是肥壯了三十多圈。
若不是在大白虎的額頭有個王字,兩側(cè)還各長著一根角。
他人若是所見、一定會誤以為這是一團(tuán)帶毛的肉球。
“好了,今日已經(jīng)拍夠了。畢竟三千六百三下,皆是用了三分氣力。若是再打,就不是干果開裂那般簡單了。”
“而是.....你的腦袋開花。”女子一笑,端坐了起來,又是開口道:“等到了明天,再繼續(xù)!
女子抬頭,四處已經(jīng)渲染開了紅花。
夕陽已下,晚霞映來。過不了多久,這天地將會陷入漫天霞彩中。
“再過三個半時辰,當(dāng)子時夜半,便是第二日了。到時,便要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再加一百次了!
大白虎頓時嚇得踩著云層跳了起來,大眼中的淚水更加多了。
它忽然好懷念某一位男子了。
那是它的第一任主子。從它幼時便對它老好老好了。
若是在那人身邊,自然是吃好喝好、睡好,可以做一只快活的老虎。
女子又是笑了一聲,又是伸手按在大白虎的腦袋上,只不過這一次、并沒有拍打,而是輕揉。
“雖然你只是一只畜生,但你我之間、畢竟是主仆,我是主、你是仆。二者之間、自然有著心神感應(yīng)!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就是在想那個人嗎?”
女子抬頭,于是明月皎皎。
光芒不是來自天上的月光。
因?yàn)榇藭r,還未到夜,并未有明月顯現(xiàn)。
這是來自女子那一雙美眸的亮光。當(dāng)她抬頭,不再嬉皮笑臉,那便是天地之間最寒艷的人。
無人敢近,只可遠(yuǎn)觀。因?yàn),她綻放的寒光,已經(jīng)鎮(zhèn)蓋了當(dāng)世所有、稍一接近,便是將神魂凍結(jié)。
只是,她又是如一輪驕陽、光芒四散,灼光耀眼的讓人難以睜開眼睛,看不清她的美貌。
白衣女子眸光流轉(zhuǎn)、熠熠生輝、如皎月、如烈陽。
“那個人,自然是無比的好。比之我要好上千千萬萬倍。因?yàn),他是念念的爹爹!?br />
白衣女子,便是楚憶念。
這是人世最強(qiáng)者的唯一血脈。只是知道她這個身份的人,除了寥寥幾位古之圣賢、其余人都是不曾知曉。
人間曾落幕,但又起風(fēng)月局。
這一場風(fēng)月,將由她掀起。
“走吧,希望在北荒之中。除了那魔崽子之外、還能遇見真正的天驕,能夠與我一戰(zhàn)!
“如今的人世,若是只有這一點(diǎn)雨滴,未免太不暢快。”
“也希望,今后、北荒那些所謂的天之驕子、在敗給我之后,不要輕易尋短見。”楚憶念嘆聲之中,站了起來。
白衣無顏色,只能在這幕紅的霞彩之中將此襯托。
只是,當(dāng)白衣飄袂、便是凰歌一曲。
有極為艷麗的焰火在霞彩中升涌而起,便是神獸朱雀當(dāng)臨。
“朱雀之體...圣女的朱雀之形,每一次見到、都是讓老夫難以壓制心中的激動啊.......”
暗中,有一名白發(fā)蒼蒼的紅袍老者趴在云層之中一動不動,所有氣息都盡斂于體內(nèi),生怕讓某位女子察覺。
“就連老夫都未曾想到,楚師在這世間留下的唯一血脈,竟是朱雀圣體.......”
“歷代以來,我朱雀部除了一代圣女,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朱雀圣體!奔t袍老者深深地吸了口氣。
“就算這丫頭不是楚師之女,也能成為我神遺一族、六神四兇部的圣女!
“楚兄的女兒,自然是不凡!
就在這時,在老者的耳邊、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老者轉(zhuǎn)頭一看,只見一名身著布衣、手執(zhí)著一把火紅大刀的青年盤膝坐在一旁,開口道。
“九劫神凰刀........”老者見到這一把大刀,眼睛頓時發(fā)亮。
“念念,畢竟是我楚家的后人。自當(dāng)才艷驚絕,區(qū)區(qū)朱雀體,又算得了什么?”
“不錯,楚至尊說的不錯!
幾乎是同一時間,又有好幾人點(diǎn)頭附和。
在這方天地的茫茫云海中,隱隱現(xiàn)現(xiàn)著十?dāng)?shù)道身影。
這十?dāng)?shù)道身影,皆是大道至尊。皆在暗中、為楚憶念的護(hù)道者。
其中最強(qiáng)的,便是九境至尊,最低的也是七境界。
若是有強(qiáng)者看見,便會頓時明白。為何,會不斷有強(qiáng)者追殺楚憶念后,便如石沉大海。
又為何會有少數(shù)天驕暴斃,那是因?yàn)、那幾人對楚憶念出言不遜、大多占著污穢之字。
所以,惹得眾至尊大怒。不惜自降身份,親自出手。
這一切,楚憶念并不知曉。只是認(rèn)為、那些人敗給她后,心里想不開、于是自尋短見了......
她也并不知道,在行走江湖時。身后竟會跟著如此如此多的人。
這些人中,有北荒神遺朱雀部大公,有天朝楚家、第八十九代老祖,也有如刀的柳刀。
還有在古庭之亂中未戰(zhàn)死的幾位古之圣賢。
他們偶然相遇,也曾因?yàn)檎`會大戰(zhàn)了一場。
但最終知曉都是為了暗中保護(hù)楚憶念后,便一路結(jié)伴。
他們在一個石碗中,這個石碗很奇特。是楚家第八十九代老祖在天路無人域中尋得。
藏身在碗中,他們可以看到外界一切。而外界之人卻無法察尋。
這就是當(dāng)初天極殿那位從天路回歸的至尊的老祖為何會被驚退,為何頭顱高掛東海的緣由。
因?yàn)椋鞓O老祖遭遇的是十?dāng)?shù)位大道至尊的圍殺。
這一事,楚憶念不知曉,天下人同樣不知道。
然而此刻,還有一事、這些十?dāng)?shù)位至尊并不知曉。
有一雙眼睛,帶著一絲寒意,在極為遙遠(yuǎn)的地方觀望著他們,也望著那道燃身為朱雀之形的女子。
“朱雀圣體,大衍神圣宗....這就是玄天君、公子玉的血脈至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