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玉?”楚程聽言一愣。這九天玄玉,他也曾經(jīng)聽說過。
玄玉天地造化,九天僅此一塊。超脫三界之中。這是傳說中之物,這帝路竟會有此物?
“楚程,她說的可能不假。在那座天下,有個傳聞。曾經(jīng)有絕世強者爭奪這九天玄玉。在那一次爭戰(zhàn)中碎落數(shù)塊,最終留散與星河!
“絕世強者?有多強?”楚程聽言,再次一愣問道。
“有多強?其中一位你就認(rèn)識!崩钌届`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認(rèn)識?莫非你是說...雪謠前輩?”楚程忽然想到了什么,身軀頓時一震。
他所認(rèn)得超越人道體系的,只有李山靈與雪謠。李山靈自然可以排除,唯一的可能便是雪謠了。
若真的是雪謠,那能讓這星空之下第一人爭奪的九天玄玉,定然無比珍貴。
李山靈點了點頭,道:“的確是那位禁忌存在。不過這都只是傳聞!
他頓了頓,言辭篤定,又道:“但可以確定的是,那一把劍柄未損之前,它的主料便是這九天玄玉!”
楚程聽言身軀一頓,再次開口。道:“那劍柄的劍身就是九天玄玉?”
“世間大道三千,之上便是天道。天衍五十,用其四十有九,遁去其一。是為定數(shù)。也是變數(shù)。九天玄玉,為鴻蒙初開之物,其中存道。其道沾染天道四十九,已經(jīng)可以算作多出的一條天衍之道。那位存在以九天玄玉煉制心神之器,無非就是想以道求道,補其五十之?dāng)?shù)。只是奈何此道有缺,并不是完整的道,無法成為變數(shù)。所以...她才難逃一劫,陷入沉睡!
“但不管如何,這九天玄玉已是超脫大道,如此可以取得,再煉制劍身。加上那一張玄元符箓,或許可以平定下一場浩劫!
李山靈和楚程的對話他人并不知曉,只是看到楚程愣在那里,嘴吧一張一合。
過了許久,楚程回神凝視向藍夢怡。道:“那九天玄玉在哪?”
藍夢怡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會感興趣。當(dāng)我第一次看到你,便是感覺你身上的氣息,與那九天玄玉有些相似!
“相似?”楚程顰眉,看著這名藍衣女子,有些疑惑。
藍夢怡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悠悠地說:“我曾經(jīng)聽說,世人身有命格,擁有命星。”
“這應(yīng)該是真的。我就擁有自己的命星!背厅c了點頭,只是不知道藍夢怡為何會提起這個。
“山河湖海,日月星辰,萬物生靈。歸一來說,都有其命。有些山河湖海,誕生以來便是屹立萬久,經(jīng)久不消。但有的卻是只出現(xiàn)了剎那,不過幾十年百年,便干涸成為平地。那日月星辰,萬物生靈同是如此。說到底,還是因為世間萬物都有因果糾纏,為何有一誕生便注定存在萬年,十萬年,百年年,甚至無數(shù)歲月。而有的卻是只能曇花一現(xiàn)?其實,這都歸于命!
“命之定數(shù)?床坏剑煌。無人可以掌握。每一顆星辰,便代表一種命數(shù),一個命格。有的人生來注定是龍鳳,而有的人窮其一生也不過是鼠蟻。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的命格。命格九等。一般天才,在中等四分之處,那些逆天奇才,上等七分之處。而你的命格,就連天機也無法算出。只能折損壽元逆天算命。這等人,都是九分命格。要想推衍這等人的命數(shù),就算是當(dāng)世帝者也要折損萬年壽命。換作圣人,怕是要當(dāng)場橫死。”
藍夢怡道:“而你身上的氣息,與九天玄玉相近。怕你的命格,座落于傳說中的九天星!
“九天星?”
藍夢怡精通天機之道。就算是天機宗一些老一輩的強者也比不得她,自然對命格之說清楚無比。
“是的,九天星。傳說這九天星已在九等之上,在一處無人得知的星空之中。”
楚程一笑,搖了搖頭。道:“天理命數(shù),我向來不信。你若是說,命格九等。誰也逃不過這已定的命數(shù),這與棋子又又何區(qū)別?一生被那無形的手所操控。既然如此,我倒是要打破命格,改自身命數(shù)!
他有些猜測,自己與九天玄玉氣息相似并不是因為什么命格。而是因為自身心法。
因為他所修的心法,九天玄功。
九天玄功并只有他一個人習(xí)練。柳茜,楚憶念,羅云大帝,也都習(xí)過。
但這一源點,便是雪謠前輩的前身。太初之石中,留有九天玄功。而那一柄劍柄的劍身,是九天玄玉。
楚程有十足把握,這九天玄功就是雪謠前輩的前身在九天玄玉中悟得道衍所創(chuàng)的功法。在隨著太初石的流落,這功法殘卷流散到了人世。
只是楚程還有些疑惑。九天玄功,在寂滅煙中也有留存。曾經(jīng)楚程猜測這寂滅煙也是那一位禁忌存在留下之物。但事實上并不是,因為雪謠并不認(rèn)識寂滅煙,只是提到這寂滅煙很是不凡,甚至不弱于太初之石。
讓他更疑惑的是,第一次見到寂滅煙時。它的模樣是一根香煙,甚至寫著華夏。
可以確定的是,寂滅煙是楚程在前世帶過來,不屬于這片天地;蛟S也只有回到地球,才能解開這疑團。
“不是的。的確有命數(shù)。我所說不是妄言。就比如曾經(jīng)天機宗有圣人強者以天機之道推衍你,但在推衍你時,瞬間指天狂癲。心神崩潰而死。在他死前,只說了一句話。他說,他看到了在你腳下,埋葬了無數(shù)骸骨,血染了整個星空。更是看到了滅世。”
楚程眉頭一皺。道:“天機宗有人推衍我?”
藍夢怡點了點頭,道:“當(dāng)有人成為天機時,就會有天機宗長老推衍命數(shù)。以保完全之策,不讓過早殞命。推衍你的人。不止一人,還有很多人!
“還有誰?”楚程眉頭一皺,心中起了殺念。任何人,都不會想自己的命數(shù)被人推衍操控。
“古天舒。”藍夢怡一字一字開口,道:“古老前輩為你推衍了三卦。這世上沒有多少人知道。但我卻知道。古老前輩聯(lián)神墟一位帝者,七位至尊聯(lián)手為你推衍,但其代價卻是折損了三萬年壽元。一位帝者,七位至尊聯(lián)手之下,平攤壽元消耗,但還是落得折損三萬年壽元!
“古老前輩為你推衍三卦,斷去了后路。如今他的壽元,已不到百年,甚至不到十年......”
“兩位帝者,七位至尊,為你推衍今后之路,卻是依然承擔(dān)了如此代價...便是可以推測出你的命格,超脫了命格九等。而你那個時候,不過金丹境。若是你如今的境界,世上已無人敢算你之命!
“百年......”楚程聽言,身軀頓時大震,他不是震驚神墟禁區(qū)竟有帝者,而是震驚與從未知曉古天舒為他逆天算天命,竟耗去了三萬年壽命。
“老師...為何要不惜折損三萬年壽元,也要為我推衍后路?而你又為何會知曉?”楚程顫聲開口,疑惑更濃。
“因為他看到了你那日在紫運宗大丹試中碎大羅金丹,再入極道。古往今來、從未有人如此瘋狂。但往往就是這些瘋狂的人身上,才帶有一線生機。至于我為何知曉,因我掌握天機之道。我的命星,便是天機星左道星。雖不是天機星,但足可捕捉到他人推衍!
藍夢怡嘆息了一聲,道:“我看不清楚,但看到了今后的路上,沒有我,也沒有世間那些強者。只有你的身影;蛟S你真的是當(dāng)世唯一一線希望!
“我實力低微,只能看到這些。但古老前輩一定看到了更多。他的壽元不到百年,所以走上了極端。這才以銀臨之命,換你短時間內(nèi)找到自己的極道之路。我知道,以你的聰明心中早有猜測,以銀臨實力,完全可以避開那場殺劫,以她的身份就算是生死之際,也有帝路中的那些古之圣賢也會出手。但她還是死在魔皇手中。希望...你不要恨他。”
楚程苦笑了一聲,搖頭道:“無親身經(jīng)歷,便做不得數(shù)。對于這人世,我自會全力守護。對于老師,我也從未恨他。為人之父,又有誰忍心親眼看著自己親子在眼前死去。我...從未恨過他!
“她本是天之驕女。未來定能站在世間巔峰。卻是受盡了人世苦。老天似乎對她格外不公平。其實在她入往帝路時,她早已有了赴死了決心。在我跟她分別之際,除了那副畫,還有一句話讓我轉(zhuǎn)告你!
楚程一愣,猛然抬頭再次凝視藍夢怡,但未等開口,那道聲音已經(jīng)落在了他的耳中。
“不要死,一定活下去。”
楚程笑了,笑的有些難看,有些悲傷。
“活下去?我自然會活下去,就算是不惜一切代價,我都會活下去!
若是他死了,有些人將會徹底消失,無人記得。若是他死了,念念將真的舉世無親。
......
......
三人離開了此地,以藍夢怡帶頭,前往曾經(jīng)她與銀臨去過的一處秘境。
廣袤無垠的天路,千萬年來埋葬了不少圣人。有的圣人仙臺在這千萬年中與這天地融合,自成一界。而有些卻是自然而生。對于后者。往往都蘊藏天地靈寶。
那有九天玄玉之地,就是一處自然而成的秘境世界。
還好那處地方不是很遠,離三人原先之地距離大至千萬里,不需要很長時間趕路。
二日后,三人來到了一處森林。這森林散發(fā)著濃濃血腥之味?梢钥吹皆S多妖獸的殘尸。
這些都是奔赴在帝路的強者,為了凝聚帝位出現(xiàn),而斬殺的妖獸。
“不好。這處地方有不少人來過。希望那個小世界沒有被其他大能發(fā)現(xiàn)。”鐵開在這里停了下來,眉頭皺起。
這處山脈,離那個小世界不到百萬里。百萬里對于凡人來說,窮其一生也不能走到盡頭。但對于大能者,不過百息之間。
“想要發(fā)現(xiàn)小世界并不容易。有些人隨處一走,便能遇到機緣,遇貴人。而有些人,一世而過都不會遇見造化!彼{夢怡搖了搖頭。道:“不必擔(dān)心,那一個小世界早已被我用天機屏蔽。整個人世,可以在這方世破我天機的不超過十人。而那些人,不會出現(xiàn)在這。”
藍夢怡的境界雖只是尊者。但天機之道已經(jīng)巔峰造極,達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也只有那幾位帝者和天機宗的幾個老怪能超過她。
“不會出現(xiàn)在這?那他們在哪?”鐵開撓了撓頭,有些疑惑道。
“他們潛伏在帝位四周!背炭戳髓F開一眼,開口道。
“楚程說的沒有錯,九天玄玉雖然無比珍貴,但這終究是傳說之物。誰也不知道這究竟能不能煉制出超越人道的仙兵。更何況,我說過,這涉及了命數(shù)。不是想拿就拿的。九天玄玉,注定是九天星命格之物!
鐵開搖了搖頭,道:“你中毒太深,步步以天機為路。命數(shù)命數(shù),我天機宗雖然講究命數(shù),但我身為天機子,又哪里不會明白,這不過夸大其詞罷了!
“不,命數(shù)定格,便是難改命。你涉及天機之道太淺,不懂其中真言!彼{夢怡搖了搖頭。
“......”
鐵開頓時無言。若說修為他遠超藍夢怡,但論天機之道,他的的確確比不過藍夢怡。
鐵開想了想,開口道:“那么若是有個實力遠超與你的人,要強暴你,你就認(rèn)命?”
“.......”
楚程聽言,也是愣住了。沒想到鐵開竟會扯到如此“高深”的題上。
藍夢怡笑了笑,深深的看了鐵開一眼。道:“這是命數(shù),為何要反抗?”
語落,鐵開雙眸瞳孔頓時放大,直搖頭道:“瘋子,你還真是個瘋子。”
“肉身不過皮外之物,又有什么要緊?”藍夢怡美眸轉(zhuǎn)了轉(zhuǎn),又笑道:“不過還是得看人,若是楚程、那我自然認(rèn)命。換作是你,無非就是一具尸體!
“.......”
“.......”
鐵開與楚程同時愣住。過了片刻,鐵開看向楚程,苦笑道:“自從遇見楚公子,我便一路佩服,今日更加佩服。這個世界,果然還是看臉的時代。”
藍夢怡笑了起來,又道:“這些都是玩笑話。這世間又哪來那么多的命數(shù)。路是直的,不過有分叉口。那分叉之路,便是取決命數(shù)。其實,命數(shù)還是在己身,取決于自己的選擇。不過有些地方,只有一條路,斷路與長路。生路與死路。這就是命路。”
楚程搖了搖頭,道:“那你說,我現(xiàn)在是生路還是死路?”
藍夢怡一愣,不知楚程之言何意,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頓時一變。立馬掐指推衍。
她不敢推衍楚程之命,但此刻她與楚程在一起。只要推衍自己,或許就能借此旁觀到楚程的命路。
只是沒等她推衍,楚程就開口道:“出來吧。你身為大道強者,一路偷偷摸摸,不怕有失強者身份嗎?”
語落,鐵開頓時臉色一變。沒有想到這一路上竟有人跟隨。能夠一路跟隨,而不讓他察覺的,只有大道強者。
風(fēng)起,葉飄。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百里外。
那道身影從百里外一步一步走來。此人人很高,也很瘦。穿著的那種黃色長袍,袍角一直拖到地上。
黃袍男子有著一雙碧藍色的眼睛,十分純凈。但在他的眼中,有著強烈的殺意。
“天極!”鐵開看到此人臉色頓時大變,感受到這強烈的殺意,手臂上的青筋已突起,有著濃濃不安。
“藍夢怡,你說我們此刻的路,是可以通往前方的路,還是無路可走的斷路?”楚程只是看了這黃袍男子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看向藍夢怡。
藍夢怡臉色變了變,依舊飛快掐指。但到后面,臉色頓時再次大變。
她看了自己在接下來,在這片樹林,在這黃衣男子的一掌之下成為血霧。
“無路!彼{夢怡苦笑了一聲。在大道強者手中只有死路一條。
楚程笑了笑,又看向黃袍男子,道:“不管怎么樣,你既然已經(jīng)來了,就應(yīng)該坐下來一起喝一杯酒。我們終歸是見過一面的朋友!
這名黃衣男子,就是當(dāng)年楚程一劍劈東土天極殿后,出現(xiàn)挑撥楚程與古天舒,欲想毀他道心的天極殿老祖。
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投影,而是真身。
“坐下來喝一杯?”黃袍男子笑了,開口道:“你這句話倒是十足讓我驚訝,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來殺你的。不過沒想到不過幾年過去,你的實力就高到了這種地步。果然還是不能讓你留在這世上啊!
楚程搖了搖頭。道:“你就這么確信你能殺的了我?”
黃袍男子笑了笑,道:“為何殺不了你?那些想保你的路,離此甚遠。古天舒也在人世之中。想要趕來,至少需要一盞茶的時間。”
一盞茶便足夠殺死楚程。這種截取大道的強者,行走人間便是天下無敵。就算是在這高手云集的帝路,也是站在最頂峰的強者,想要殺楚程,遠不用一盞茶的時間。
楚程笑了,看了一眼身旁的藍夢怡,道:“我這位朋友說,我前方已無路,是死路。但我還想問問我這位朋友,你前方可有路?”
他向著前方一步一步走去,逐漸接近黃袍男子,一字一字開口道:“但你忘了,這里是我的天下。”
黃袍男子聽言,突然想起了什么,臉色頓時一變。
“身處在我的天下中,你覺得你前方可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