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信岳畢竟曾經(jīng)的念門門主,自命清高的主,才不會讓自己像個謀士一樣,他也不多說,直接借了我的身上前,對著業(yè)畫吹了一口氣。
那畫便靈動了起來。
原來此畫需要一些修為,才可以開啟。
我看到畫中女子詭異笑著,仿佛已預(yù)知自己的結(jié)局,但又無懼。
而后面黑壓壓的人群里,有許多道士、和尚、還有拿著法器的法事,遠(yuǎn)處還有人整齊地站著,像是某種布置的陣法,我竟然在里面看到了稍顯年輕的古信岳。
這時,古信岳道:“十方念力陣,需要五十六名念修上乘的念師組成,即便是當(dāng)年已有所成就的魂族女,也無法抵抗此陣的意念控制!
所以當(dāng)時,是由念門的十方念力陣,先控制了魂族女,接著再由道士組團引下了天雷,將魂族女給劈死了!
我始終不解,她為何會笑?
而周必身后的人,給我這張業(yè)畫的意圖,也很明顯了,他利用我的手去除掉念門的人,還提醒李風(fēng)華來見我,從而讓我坐上了念門的門主之位。
而這張圖也仔細(xì)講述了,當(dāng)年的天罰團體,是以怎樣周密的配合,才以眾滅了一個魂族女。
它對于我來說,是預(yù)警,如果我魂族女的身份公之于眾,那么無論當(dāng)年那些老東西還剩下多少,新一輪的天罰必將重現(xiàn)。
而周必后面的神秘人,卻提前讓我架空的念門!
有了這張圖,我便清楚,接下來我要對付誰了!
三君觀、六合寺、無上頂?shù)年庩栃g(shù)門,全是當(dāng)年的主力軍團。
而陰陽術(shù)門,與三君觀,以及念門,便組成了北神區(qū)的三守門,神區(qū)的事物,都是由這三門商議決定。
也就是說,接下來我要面臨的挑戰(zhàn),便是它們。
我將業(yè)畫收起來,問道:“為何要幫我?它到底想要什么?”
周必起身,神神秘秘地道:“神明自有指引!”
神明?
一邪祟,也配自稱神明?
也不知道他后面的這尊邪神,和我的神明相較,高下何分?
很快就開春了,但積雪還沒融化。
在念門弟子的邀請下,我要暫別四街和霜城,前往更北邊的雪城,正式成為念門門主,還有一個門主冊封會,據(jù)說到時候北神區(qū)的人都會來觀摩。
從前在四街,雖然也時常舉行什么街會,宴席,邀請霜城的各界名流,可那都是市井活動,上不了玄門的臺面。
這門主冊封會,可是天下玄門的頂級盛宴了吧?沒想到,我來北方數(shù)月的時間,既然能夠到北神區(qū)的門面。
只是前往霜城的路上,我發(fā)現(xiàn)姜寓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休養(yǎng),雖然姜師父和棺婆都在盡力醫(yī)治他,但他的精神也是一日比一日萎靡。
姜師父說,他是心病。
我和他坐在車后座上,他穿著白色的棉襖,靠在車窗上。
我甚至感受不到他呼出的氣體是熱的,他的眼睛空洞無光,我伸手過去,在毯子下,找到了他冰涼的手,我輕輕幫他揉戳著。
“姜寓,自我在密室里見你起,我便只叫你姜寓,你出生時,便是這個名字,隨后才是他的化身,跟我下山的也是姜寓,你還記得嗎?你喜歡畫畫,畫我……你多久沒畫畫了?”
自從下了山,他就不畫畫了!
他的那些畫具,也遺留在了山上。
他聽到我的話,才終于回過神來,深看著我,他的嘴唇有些干裂,他用嘶啞的聲音說:“小草,我再幫你畫一副畫吧,這次是肉眼見到的!”
而非夢里看見的。
我露出笑容點頭:“嗯!
到了雪城,本來應(yīng)該第一時間趕回千念堂的,可我想讓姜寓快點振作起來,所以先去城里尋找合適的畫具。
最后買到畫具回去的路上,碰見了堵車。
本來積雪路就不好走,卻見我們的必經(jīng)之路中間,拉起了圍條。
李妙妙好奇地說:“這好好的大馬路不讓人走是干嘛,我去看看!
沒多久她回來說:“說是前面有什么請神會,見者跪拜或退拜,是雪城的迎春活動。也不曉得請的神是什么神,但我看隊列里的,一個個兇神惡煞,比我們這些鬼,看起來更像鬼呢!”
葫蘆道:“請神會是六神廟的人承辦的,他們的廟場在東邊,神會上會將廟里受高香的神像搬出來在街城中散福,那些神像,也分別來自六神會的廟中,每一尊都有著不同的身份和象征!
這么熱鬧,現(xiàn)在時候還早,我也想下去看看,就讓千刃幫我拿下輪椅,我獨自到了街前面。
千刃因為要照顧姜寓,則沒跟來。
人是真的多,我因為坐在輪椅上比別人矮半截身子,所以也看不太清。
但當(dāng)請神隊伍路過我這邊時,我感覺到了來自神像的力量,很強。
看來這六廟還是有點東西的。
那為首的神像,是一尊六臂三眼神像,具體是哪門哪派的神明我不太清楚,但他能走在請神隊的最前面,自然是有什么說法的。
我周圍這些看熱鬧的群眾見狀,全都紛紛下跪去請福了,不過我是坐在輪椅上的,就沒動。
再說了,以我今日的修為和習(xí)派,也拜不得別家的神。
首先,據(jù)我了解,藏仙君就不是個大量神。
可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尊神像從我面前過去的時候,一只手臂突然斷裂,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