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食量小,一半都沒吃完。
這過程里,我一邊盯著對面游戲廳的情況,一邊拿出手機來看。
下午發(fā)生在某職業(yè)高中學生自殺的新聞,已經上了熱搜,一些打碼的現場照片在網上流傳著,而另一則起被當作交通事故,所以并沒有在網上引起關注。
我將手機放下,又往嘴里塞了幾個餃子后,起身付了錢,正要往店外走,卻迎面撞見一個穿著臟兮兮的流浪漢老頭,他的頭發(fā)都打結了,臉上卻笑笑的,仿佛這生活的苦,并不能影響他太多。
我整個一愣,算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親眼見這個老頭。
但我曾見過這個老頭,他是記惡的師父,那個教他念術的師父,他本人比記惡記憶里的看起來更蒼老一些,但那招牌式的笑容卻一點都沒變。
我這才突然意識到,我來到了北方,這座城市正是當年記惡小時候生活的城市,他的母親,以及那些嘲笑他的人,也都在這里,只是那些人,早就死了!
這老頭兒還在這兒,也許是在記惡的意念里親眼見過他們發(fā)生的故事,我對這老頭有種十分復雜地感受,竟忘了自己擋住了別人的路。
老頭對我說:“小姑娘,借過一下!
我將路讓開,老頭的注意力并不在我身上,他轉頭看見我桌子上沒吃完的餃子,也不嫌棄,坐下去就大口吃起來。
記憶里,他雖然會利用自己的能力蹭吃蹭喝,但也僅僅是他用得著的,他從不浪費,也會撿垃圾桶里別人沒吃完的食物。
我發(fā)現他并沒有注意到我之后,我稍稍松了口氣,并走過去對店老板說:“再來一份餃子!送到那桌!”
我付了錢,匆匆從飯店里出來。
我心里隱隱有些不安,為什么會這么巧,我為什么會遇見他?
只是巧合嗎?
應該是巧合吧!
我還是盡快把自己要做的事完成吧,這么想著,我來到了游戲廳外面,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我看到田家寶從后面出來,站在小巷里低頭點了根煙,他身邊此時沒有其他人。
我快步走過去,夜晚他很警醒,一聽到背后有腳步聲,就立刻回頭看,見是一個女的,他才放松了警惕,繼續(xù)低頭抽煙。
我走到他面前停下來,喊出他的名字:“田家寶!”
他詫異地抬頭看過來,眼中甚至有點憤怒,質問我:“你喊我?”
我看著他的眼睛,承認道:“對,我喊你!”
“你是誰?”他將才抽兩口的煙扔了,手摸向自己的衣服兜,里面除了煙,還有一把折疊匕首。
我說:“你三年前欠了別人一筆債,我是來替那個人要債的!”
他將匕首掏出來,質問道:“你到底是誰?你他媽想做什么?”
我不想和他浪費時間,我抬頭看了看頭頂的高樓,看著他的眼睛命令道:“你從這座樓頂跳下去吧!”
“什么?”他卻不受我的控制,一臉防備盯著我,還叫囂道:“你他媽找死嗎?”
我有些疑惑,之前這念術對另外兩個兇手都很管用啊,怎么現在不管用了?
我再一次命令道:“田家寶,你從這座樓的樓頂跳下去吧!”
“草擬嗎神經!”他直接舉著折疊刀朝我刺過來,我本來往后一躲,他沒刺到我,看我身上有功夫,他遲疑了一下,沒繼續(xù)攻擊。
我站定,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記惡在我耳邊說:“有人在干擾我的能力!”
“誰?”
可能田家寶在外面的動靜太大了,他的小弟們這時都相繼從游戲廳里出來了,大概有七八個人,年紀都和我差不多大,一個個燃著五顏六色的頭發(fā),全是精神小伙兒。
他們問道:“大哥,怎么了?”
“這個死女人神神叨叨的,給我好好教訓她!”田家寶命令道。
這些人都是些街頭混日子的小流氓,他們對田家寶的話言聽計從,當即就朝我圍了過來。
我往后退了退,心里卻疑惑著記惡說的話。
有人在干擾我的念術?
于是我就看著這些人的眼睛實驗道:“別過來!”
這些人都是在普通不過的普通人,按理說我的念術對他們應該是很有用的,可此刻卻完全不管用了!
看來果然是有人在從中作梗!
“抓住她!”他們一起向我靠過來,終究都是些普通人,我并不想傷他們,所以我只能轉身往巷子的另一頭跑去,這些人便死死在我后面追著,嘴里還叫囂著讓我別跑。
我跑出巷子時,突然被前面出現的一個人攔住了去路,那是個流浪漢,他就站在我畢竟的小巷中間,面帶微笑地望著我,夜晚的路燈照在他臉上,像一個多年未見的故人一樣,他是專門在這兒等我!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些越來越近的小混混,意識到剛才我的念術不管用,可能和這個老頭有關。
小混混將我圍了起來,口里喘著粗氣,罵道:“媽的,小妮子真能跑,你是田徑運動員嗎?”
他們都沒注意到一旁的老頭,這也不奇怪,他本就是城市里一個不起眼的流浪漢而已。
只有我的視線落在老頭身上,我想知道,他為什么要壞我的事?
這時一個小混混走上來想抓我,他顯然以為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可在他手伸向我的時候,就直接被飛鷹一個過肩摔重重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