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傷,這樣安排也是無可厚非,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只說:“你當心!”
然后他便朝屋尾跑去。
我看打手們還在發(fā)呆中,唯恐他們再次被梅母影響,我必須速戰(zhàn)速決。
我雙手交叉緊握,虔誠請道:“請王爺棺婆上身助法!”
隨即,我戒尺一扇,我面前緊閉的大門被一道尺力掀翻在地。
灰塵騰起又慢慢落下,隔著門檻,我看到梅母驚愕的神情。
她手里拿著的撥浪鼓還在搖,但面對我強勢之氣,她有一時慌亂。
但很快她就恢復(fù)了那陰狠的目光,罵道:“你就是那個找死的臭丫頭!”
剛才雖然和她交過手,但她并沒看見我,此時我們才算真的碰面。
我一定比她想象中看起來還要弱不禁風(fēng)吧,她眼中滿是不屑!
“婆婆,是時候放手了!”我站定,雖然知道喚醒她良知的可能為零,但該有的程序還是要走。
“你懂什么?老身在江湖里走動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你教我放手?”梅母朝外面走了兩步,她瘦弱的身體,在鬼風(fēng)中充滿了執(zhí)念。
她的鬼兒子就飄在她的身后,那是一團黑暗巨大的氣。
我再次勸道:“你供養(yǎng)他四十二載,它已沾上不少人命,我本以為影響汪總的喪怨之氣,來自于那個可憐的王士,現(xiàn)在看來,這喪怨之氣全出自于它!
被我看穿,梅母只是冷笑一聲。
我又說道:“你執(zhí)念如此之深,勸你放手確實是我在癡人說夢,但我受人之托,今日必須了結(jié)此事!”
“就憑你?”
“對,就是我!”說罷,我再次抬起手中的戒尺。
這把戒尺,也是千刃為我準備的,正是趙王爺身前用的那把。
當初千刃殺趙王爺,本就是為了讓他為我所用。
而現(xiàn)在,趙王爺確實也成為了我得力的遺愿猛將。
此時天色已黑,梅母搖起撥浪鼓,她的鬼兒子如巨浪一般朝我撲來,我揮戒尺與它打了起來,此鬼既有鬼的陰厲,又有人的思維,每每我戒尺攻去時,它便以迅雷之速閃躲,幾次三番,我攻之無效,還累得喘起了粗氣。
梅母見狀,更是譏諷道:“既擁眾鬼,但這些鬼卻全是廢物,區(qū)區(qū)木尺也想傷我兒?”
音落又起:“兒子,殺了她為你鑄魂!”
她瘋狂搖起手中鑼鼓,嘴里還不停念著什么。
頓時,鬼兒子鬼氣大增,朝我猛撲過來。
棺婆提醒道:“小心,此鬼子很厲害!”
我被鬼兒子的鬼氣逼倒在地,身體傳來劇烈疼痛,飛鷹見鬼兒子又一次撲來,拖著我的身體迅速往另一邊躲去。
它撲,我躲,幾次三番危險逃脫,我略顯狼狽。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李師父說:“其實鬼子并不厲害,厲害的它他那個媽。”
確實,若沒有它媽在后面加持運籌,這鬼子早就該被我降服了,那么擒賊先擒王,我現(xiàn)在雖然不算特別厲害,但勝在鬼多,我于是對趙王爺?shù)热苏f:“拖住它——”
趙王爺和棺婆他們脫離我的身體,用自己的靈身為我擋住鬼子的攻擊,我這招屬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所以我時間有限,我?guī)еw鷹直朝屋里沖去。
梅母一驚,梅了鬼兒子,她不過就是個只會念咒的老婦,這些年她一心只供養(yǎng)這鬼兒子,所以也沒有別的鬼可傍身,見我進來,便趕緊搖鼓呼喚她的鬼兒子回來,然而此時我的其他鬼們一擁而上,將鬼兒子纏在外面,它一時脫不開身。
我沖進去時,梅母慌張地往后面躲去。
卻是另一邊一個人影躥了出來,正是剛才痛哭流涕的梅化吉,他知道我要對他母親不利,所以此時沖出來保護他媽。
見是他,我也沒留情面,一腳就將他大概一百四十斤的身體踢飛了出去,可這廝倒是個孝子,他又爬到我腳邊,請求道:“別傷害我媽!”
“你媽你哥你一家子傷害的人還少了?滾開!”我一腳踹開他,沖到驚慌失措地梅母面前,她還在搖著鼓,我一把搶過鼓來。
“啊——還我——”我將她推開,并在她眼前,將那鼓踩在腳下,踩了個粉碎。
梅母瘋了一樣地朝我撲上來,嘴里嚷著:“我要殺了你——”
我聽到飛鷹罵了一句:“瘋婆子最煩了!”
然后他一拳就打在梅母腦袋上,梅母倒了下去,應(yīng)該是昏迷了。
不過她年紀也不小了,肯定傷得不輕。
梅化吉擔(dān)心地爬過來,嘴里叫著:“媽,媽!
也是差不多同時,外面的鬼風(fēng)像撕裂開了,我聽到鬼兒子在哀嚎,我猜是季法師那邊把供壇給毀了,我嘴里低聲吐槽了一句:真夠慢的。
再慢點兒,我這邊都解決了!
不久以后,季法師抱著受傷的胳膊出現(xiàn)在了前廳。
外面倒地的打手們也逐漸恢復(fù)了神智,他們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
供壇已毀,我也毀了梅母用來鼓舞鬼子的鑼鼓,殘鼓還在我手中,鬼子與梅母連心,它的魂魄只得回到殘鼓之中,我迅速用一條早就準備好的紅繩將殘鼓纏起來。
見這邊動靜小了,汪總和艷姐才顫顫巍巍從商務(wù)車那邊走過來。
汪總問道:“怎么樣了?”
季法師回答:“已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