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開口,他就給了我任務說:“必須有人在這兒把這胖子看著,不管張妮妮在不在那個木材廠,這胖子肯定見過他。”
我點點頭,憑千刃的本事,那個木材廠如果真鬧鬼,也是鬼怕他的,所以我并不擔心,但我還是囑咐道:“你小心一點,找沒找到人,都打電話通知我。”
我沒有手機,但那胖子有手機。
唯恐千刃一走,這胖子不聽話,千刃找了條繩子來,將胖子綁了起來。
我將千刃送到門外,他上車時,突然伸手抓住我,用很小的聲音提醒我道:“別信那胖子!”
我心頭一緊,沒作聲。
看著千刃的車尾燈消失在路口,我才回到店里,這時那胖子兩手兩腳都被綁了,只能躺在沙發(fā)上,一看現(xiàn)在只剩下我了,他也就沒那么怕了,說:“你們都什么人啊,我都免費幫你們看了,還綁人,有沒有道理了!”
我心里琢磨著千刃最后說的那句話,他為什么讓我別信這胖子?
他是發(fā)現(xiàn)了這胖子身上的什么疑點嗎?
我從前一直很依賴自己的能力,所以現(xiàn)在沒了能力,我的警覺能力真的很差。
我知道千刃絕非平白無故說這句話,所以這個胖子一定有問題,我又一次仔細打量這店里的布局,我發(fā)現(xiàn)這店鋪雖然裝修一般,但收拾得很干凈,而且店里還一直都有香薰的味道。
我找到了香薰爐子,但里面的香薰早就燃完了!
我又拿起胖子的手機,隨意地翻了起來,這家伙特別謹慎,手機里竟然連一張照片都沒有,短信及別的社交網(wǎng)絡也非常的干凈。
“哐當——”突然,后院里發(fā)出一聲響,打破了深夜的寂靜。
我警惕地從板凳上站起來,問旁邊的胖子:“什么聲音?”
胖子回答:“我怎么知道?”
為了一探究竟,我朝后院走去。
打開門,我一眼就看到后院的矮墻旁邊站著個人,這嚇了我一跳,我質(zhì)問道:“誰在那?”
那人沒理我,但是緩緩回頭看了我一眼。
昏暗的路燈照在這人臉上,我得以看清是個女人,而且這女人我前不久才見過。
那女人慢慢抬起自己的手,給我指向矮墻外面,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這深更半夜一個不說話的女人站在遠處,我也不敢靠近,只能站在原地問她:“你是誰?你在那里做什么?”
她沒回答我,繼續(xù)指著那個方向。
這時胖子在里面問我:“你跟誰在說話?”
我回頭看了一眼胖子,再轉頭看去時,那女人已經(jīng)不見了,我后背不由得生起一層冷汗,直覺告訴我,那女人有問題。
我將通往后院的門關上,大步回到前面,來到那個照片墻旁邊,我取下那張中年女人的合照,遞到胖子面前質(zhì)問道:“這女人是誰?”
胖子看了一眼,面色如舊地回答:“客人啊!”
我又問:“她到你這里來找你做什么法事?”
胖子不以為然地說:“女人嘛,不都做感情相關的,姻緣嘛——”
我死死盯著胖子的臉,他說話時的神態(tài)很自然,從他的言行上,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對勁,但我很相信千刃,他有著豐富的閱人經(jīng)驗,且還有超過超人的感知能力,他覺得胖子有問題,就一定有問題,所以我一定忽略了什么。
我回頭掃視了一下這個店面,然后我問胖子:“你住哪兒?”
胖子愣了一下,回答:“就這店里啊!”
“就這兒?”我確定道。
“對啊!”
“床呢?”
“我一個大男人哪里需要什么床?”
我沒聽他說完,腳步直接朝后院走去,沒多久我就看到后院有一間房間,我想進去看看房間里都有什么,卻發(fā)現(xiàn)房間門鎖起來了!
我透過窗子往里面看,發(fā)現(xiàn)那里面是一間臥室,床單是紅色的,床邊還有個梳妝臺,上面擺滿了各色女士護膚品,只看這么一眼,我心跳就加速了!
這房間分明是個女人的房間,一個大老爺們兒住的地方,為什么有一間女人的房間還上鎖了?難道那胖子有什么特殊癖好?還是剛才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女人與這有關系?
這胖子果然不老實,他隱瞞著什么秘密!
我得找他問清楚,我快步回到店里,心卻是一緊,剛才躺在沙發(fā)上的胖子不見了!
人呢?
“你在找我嗎?”我身后悠悠地出現(xiàn)一道聲音,嚇得我跳出了一米外,警惕地看過去。
就見剛才雙手雙腳還被綁著的胖子,突然自由地站在我背后。
“你怎么松開了?”我質(zhì)問他,手下意識地去摸背包里的刀,那是千刃專門給我打的。
胖子此時臉上的神情已全部變了,剛才他是個落到我們手里,無可奈何的樣子,而現(xiàn)在他眼神變得冷然,嘴角還掛著一抹玩樂的笑容,全然換了個人。
之前的他是個無論怎樣,都像個騙子的死胖子,而現(xiàn)在,他卻讓人害怕,仿佛身體里隱藏著一個惡魔。
原來他一直在偽裝自己!
我立刻質(zhì)問他:“張妮妮真的在木材廠嗎?”
胖子站在原地沒動,他笑著回答:“不在,但是那里有別的人在等著你朋友!”
這么說來,今晚這一切,是個局!
我又問:“你知道我們今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