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人叫孫寅,自稱是什么黑龍會大當(dāng)家的兒子,不過我沒聽說過那個什么黑龍會,下手時也就沒有忌憚這一點。爺爺……我該不會真的招惹到什么大勢力了吧?”
東方破老老實實的答道,心卻緩緩的沉了下去。看剛才老爺子的口氣和表情,那什么黑龍會并不是孫寅無中生有憑空捏造出來,肯定是真有這么個幫派,而且是勢力極其不弱,否則以東方家的實力來說老爺子絕不會如此的一臉凝重。
“呵呵,不要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的山賊盜匪而已,以我東方家的底蘊還會怕他們不成?”老爺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不過這番話并沒有使東方破放下心來,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真的招惹到了一些不該招惹的勢力。
“爺爺,這黑龍會是什么來歷?”東方破問道。
“黑龍會的大當(dāng)家孫陰海我倒是認的,他不是本地人,年輕時漂流到騰州城扎下了根。孫陰海武藝高強,為人心狠手辣睚眥必報,在城內(nèi)屢屢做下滅門之類的慘案,為城內(nèi)人所不容。后來,城主劉大人是在看不下去了,才聯(lián)合我們東方家、李家把孫陰海驅(qū)逐出了騰州城。但孫陰海沒有走遠,后來勾結(jié)了一大批江洋大盜在城外的連綿山區(qū)里扎了寨,做起了逍遙的山大王!”老爺子緩緩的講起了黑龍會的一些歷史。
“原來是這樣啊!睎|方破點了點頭,繼續(xù)問道:“爺爺,那孫陰海的實力怎么樣,修為到了何種地步?”
老爺子臉上泛起一色苦澀,感慨道:“孫陰海天賦較高,雖然年齡比你大伯大不了多少,但實力卻高出你大伯太多了,現(xiàn)在恐怕得修到武師巔峰的境界了!若說單個對敵,騰州城內(nèi)恐怕還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東方破吃了一驚,沒想到孫陰海的實力居然如此高強,如果他帶著一群手下來到東方家復(fù)仇……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東方破驚出了一身冷汗。
“爺爺,那我們……”
老爺子搖了搖頭,對此到?jīng)]有太多的擔(dān)憂,道:“無妨,雖然他孫陰海功力高強,但整個黑龍會里也就只有他一人修為強勁而已,其余的還拿不上臺面,我和你大伯、你爹他們聯(lián)手,應(yīng)該能抵擋的住孫陰海,再說了,如果黑龍會真的到家門口復(fù)仇了,別說你外公風(fēng)家,就算是李家恐怕也得要出手了!”
“李家?我們不是一直和李家摩擦不斷嗎,他們會好心的幫我們?”東方破瞪大眼睛吃驚的問道。
“如果只是平時的小打小鬧,李家才不會插手,他們只會袖手旁觀巴不得我們家族大傷元氣,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黑龍會實力強勁,如果真的把我們家族滅了,下一個目標肯定是李家,畢竟當(dāng)年驅(qū)逐孫陰海時李家也有出手。唇亡齒寒的道理,李家還是懂得!”
聽到這里,東方破總算是放下心來了,要說孫陰海只憑一己之力就橫掃整個騰州市,確實是有些天方夜譚了。
“哎呀,看我光顧著和你聊以往的瑣事,把你的傷都給忘了!”老爺子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破兒,爺爺就不打擾你了,你趕緊運功療傷吧,對于我們習(xí)武之人來說,任何一丁點的傷勢都可能影響到自己以后在武道上的進步,我先回去了!
說完老爺子便走了出去。
東方破扯掉身上破破爛爛的衣衫,直接跳到床上,手捏印決運起了真氣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著。
體內(nèi)的真氣猶如一條條歡快的小河般在體內(nèi)急速的流淌著,凡是真氣流淌過的地方,那原本的傷口都像是被瓊干露液滋潤過一般,緩緩的愈合著。
當(dāng)然,這里的“緩緩”只是相對來說而已,如果和別人療傷的速度相比,東方破無異于坐著火箭一飛沖天了。
不得不說,天生武體確實是異常罕見玄妙。東方破的體內(nèi),五種屬性的力量相生相克自行運轉(zhuǎn),隱隱有自成一個小世界的趨勢,這種現(xiàn)象帶來的最大好處就是東方破即使是不刻意修煉,體內(nèi)的真氣仍然會在緩慢的增長,日積月累之下,修煉速度自然不是別人所能比擬的,天生武體也就理所當(dāng)然的會成為任何武者都夢寐以求的最理想得修煉條件。只不過天生武體可遇不可求,外人再羨慕也只能是干著急而已。
至于天生武體是否還有別的妙處,就不是現(xiàn)在的東方破所知道的了,他現(xiàn)在功力尚弱,對自己的身體還不能完全的了解,更別說去探索更高深的境界了。不過五種屬性的力量出現(xiàn)在一個人身上,它所帶來的好處絕對不會是僅僅能讓修煉速度加快而已,這其中的奧秘還得是東方破一步步的去發(fā)掘探索。
…………
騰州城以東是連綿不斷的山區(qū),那山區(qū)占地極廣,巍峨的山脈連綿出去至少千里之遙,無數(shù)的山脈被人稱之為十萬大山,其磅礴和遼闊也由此可見一斑。大山深處人跡罕至猛獸橫行,尋常人等進入其中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漸漸的,十萬大山便變得更加荒涼神秘。
久而久之,一些閑的蛋疼的好事之輩便傳出流言蜚語,說大山深處有什么人間至寶等等之類的稀奇古怪的說法,人啊,真是好奇心和八卦性很強的動物,對于這類沒有任何依據(jù)的流言卻有人深信不已。于是一些經(jīng)不住誘惑的傻的蛋疼之輩便鋌而走險接踵而至的深入十萬大山內(nèi)部,試圖找到傳說中的人間之寶然后王八之氣爆發(fā)橫掃群雄睥睨天下,隨后便身邊環(huán)肥燕瘦鶯歌燕舞左擁右抱享盡人間之樂。
可惜夢想終究是夢想,和現(xiàn)實還是有著差距滴!無數(shù)的人進去了大山深處,卻鮮有人能出來,至于他們是在深山里迷失了方向還是成為了野獸的腹中餐也就無從得知了。不過之后的一段時間這段風(fēng)波終于平息了,也就沒有傻蛋再來鋌而走險,十萬大山也就慢慢的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
呃,扯遠了……
此刻已經(jīng)是深夜了,但是在騰州城外的一座偏僻的山谷里,卻是有著另外一番景象。一排排的木制房屋坐落在山谷內(nèi),使得原本偏僻的山谷竟有幾分繁華的感覺。雖然是深夜,但此時山谷內(nèi)卻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無數(shù)的大汗都聚集在木屋前的空地上的木桌旁,大聲的吆喝、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這些大漢身材壯碩,即使是在這種初春的寒夜里也都*著上身,一條條的傷疤縱橫交錯著纏繞在身上,使他們看起來猙獰可怖。
這里便是黑龍會的老巢。
這些大漢都是黑龍會的人,他們大多都是亡命之徒,沒有家眷沒有產(chǎn)業(yè),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也只有他們才能夠在如此的寒夜里豁達的叫嚷著喝酒吃肉,完全不管別人的感受。盜匪雖為人所不恥,但他們生活的放蕩不羈沒有限制,這恐怕也是很多人想要做山賊的重要原因吧。
山谷正中央,一座數(shù)丈高的木樓拔地而起,傲然立于半空中,比之于周圍低矮丑陋的木屋,隱隱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黑龍會的人都知道,這高樓,便是大當(dāng)家的孫陰海的歇息之處了。
木樓的頂層,一名黑衣中年人正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下方的黑龍會眾人。黑衣中年人相貌普通,兩鬢已被歲月染成了白色,咋一看去就像是尋常的鄰家大叔一般。可是他雙眼里不時閃爍著的兇光卻充分顯示著他的本性絕不像外表那樣可親,不怒自威讓人望之心生畏懼。
中年人身邊是一名白衣男子,那男子年約三十出頭,生的頗為英俊,只是那陰柔的過分的氣質(zhì)給人一種城府太深的感覺,讓人輕易接近不得。白衣男子站在黑衣中年人身邊什么都沒說,只是靜靜的陪著他站著。
“青木,那不爭氣的畜生還沒有回來嗎?”中年男子抬了抬眼皮,淡淡的問道。
白衣男子微微躬了下腰身,恭敬的答道:“大當(dāng)家的,少爺興許現(xiàn)在就在回來的路上吧,你就別擔(dān)心了!
聽著兩人的對達,這兩人赫然是黑龍的大當(dāng)家孫陰海和二當(dāng)家徐青木!
“哼,這孽子只知道把精力放在女人身上,早晚有一天他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想我孫陰?v橫一聲,卻生了個如此不爭氣的兒子!”孫陰海恨鐵不成鋼的道。
“少爺現(xiàn)在還小,對女人感興趣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過幾年他就會逐漸的成長的!毙烨嗄镜溃闹袇s在嘀咕:那貨能有今天還不是讓你慣得毛病嗎!
孫陰海哼了一聲,正要說話,下方卻是一陣騷動,同時有人大聲道:“大當(dāng)家的,少爺回來了,他受了重傷就快不行了!”
孫陰海臉色驟變,來不及慢騰騰的下樓,身體一掠猶如一只大鳥般自身前的窗戶躍了下去,徐青木緊跟其后也跳了下去。
此時的黑龍會變得亂糟糟一片,孫寅滿身鮮血的躺倒在地上氣若游絲。孫陰海沉著臉分開眾人來到孫寅面前一把抱住他,手掌在他身上摸索了片刻后,臉色頓時變得死灰一片。
“怎么回事?”孫陰海低聲喝道,聲音里滿是掩飾不住的憤怒和悲傷。
“大當(dāng)家的,剛才我們正在喝酒,就看見少爺突然跌跌撞撞的走進了寨子,說自己快不行了,急著找您!迸赃叺囊幻鬂h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時候?qū)O寅費力的睜開眼睛,見到孫陰海后明顯的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又說道:“爹……我快不行了,你要……給我報仇啊……”
孫陰海緊緊的抱住孫寅,咬著牙說道:“我兒別多想,有爹在……你肯定會沒事的,堅持下去!”
孫寅搖了搖頭,虛弱的道:“我的內(nèi)臟都粉碎了,爹……就不要安慰我了……咳咳……”孫寅咳出兩口鮮血,抓著孫陰海的手道:“爹……傷我那人叫東方破,你一定要……一定要……”
最后的幾個字再也說不出來,孫寅終于頭一歪,再也沒了生機。
“我兒!”
孫陰海凄厲的叫道,將懷中的孫寅摟的緊緊的,生怕要失去了他一般。黑龍會的眾人此時都很聰明的沉默不語,他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碰上槍頭無端承受大當(dāng)家的怒火。
過了良久,孫陰海才緩緩的放開懷中的孫寅,將他平放在地上,替他整了整衣容,眼神中竟有著罕見的溫柔,“兒啊,你走好,爹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東方破?東方家的人?這筆賬,我孫陰海馬上就會討回來的!”(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