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秋風(fēng)卷著幾片枯葉悄然而至,給大地換上了一層嶄新的金黃色的外衣。樹枝上碩果累累,將枝條都壓彎變形了,又是一個收獲的季節(jié)。
秋季看似溫馨充實,實則最是殘酷。
秋風(fēng)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席卷而來,在帶給人們收獲的同時,也為無數(shù)草木的生命畫上了一個殘忍的句號。秋風(fēng)一過,便是漫長的寒冬,整個世界似乎都陷入了無邊的死寂、蕭索之中,再也看不到任何的生命色彩。
可以說,秋季是無數(shù)草木的終結(jié)者,是酷寒嚴冬的先鋒官,它的出現(xiàn)就預(yù)示著那能埋葬一切的白色季節(jié)即將來臨。
十萬大山深處的一塊遼闊平原上,仿佛沒有受到秋風(fēng)的侵襲般,這里依舊是花紅葉綠,一副生機勃勃的模樣。與外界越來越蕭瑟的景色相比,這里稱之為世外桃源都不為過。
只是這片遼闊的平原處于十萬大山的最深處,這里人跡罕至,樹蔭草深,一股最原始的蠻荒蒼野氣息迎面撲來,帶來一股沉甸甸的壓力。人走在其間,很輕易的便會被這股氣勢所震懾,感覺自己在天地之間是何等的渺小,就像是無限滄水中的一粒浮塵,激不起任何的浪花。
十萬大山是燕夏國最著名的一片山脈,它的出名便是因為它的遼闊。十萬大山實在是太遼闊了,巍峨磅礴的山脈綿延出去足有數(shù)萬里之遙,其間的奇峰怪嶺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這一點從它的名字“十萬”二字便可窺得一二。
十萬大山向來是人跡罕至,其內(nèi)兇禽猛獸時常出沒,尋常人等根本就不敢涉足其中。而大山最深處有何等的模樣,恐怕就更是無人得知了,畢竟誰也不愿意冒著生命危險到那未知的神秘地方去一窺究竟。
此時,十萬深處的那塊本來不應(yīng)該有人的遼闊平原上,卻有兩人正不急不緩的向前走著。
略走在前方的那人是一名黑衣長發(fā)青年。那黑衣青年身材消瘦,眉清目秀,嘴里叼著一根草棒,臉上掛著一絲懶散的淡淡笑意,似乎對任何事情都是沒有興趣的模樣。
咋一看去這青年似乎猶如鄰家大哥哥般隨和親近,只是黑衣青年眼中不時閃爍的凌厲光芒使得他的氣質(zhì)與他的外表截然不同。
而更駭人的是,黑衣青年背后背著一把巨劍。巨劍的劍身堪比半扇門板,被消瘦黑衣青年背在身上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那巨劍似乎極其沉重,因為黑衣青年每走一步干燥的地面上都會留下一個不深不淺的腳印。而那黑衣青年似乎恍若未覺,依然輕松的行走著。
很難想象,那黑衣青年消瘦的身體內(nèi)究竟隱藏著多大的力量!
一絲淡淡的血腥味自黑衣青年和他背后的巨劍上傳來,使得黑衣青年有了幾分殺氣和嗜血的味道。如果有經(jīng)驗老道的武者在一旁,一眼就能看出這黑衣青年必定是經(jīng)過了無數(shù)場生死搏斗才會積累出如此令人膽寒的氣勢。
這一人一劍的組合,氣勢真的是攀升到了極點,只是這凌厲的氣勢對身后的那人卻沒有絲毫的影響。
在黑衣青年身后,是一名相貌憨厚的壯實男子。那男子身材極其魁梧,身高恐怕得在兩米開外,充滿爆炸性的肌肉猶如一塊塊的花崗巖般將衣服撐的鼓鼓的,似乎隨時都可能裂開。任誰都能一眼看出,這青年壯漢必定是以力氣見長的武者。
青年壯漢身后亦是背著一把武器,那是一把極其粗.長的鐵槍。鐵槍長約三米,槍柄足有普通成年人小臂粗細。身材魁梧的壯漢配合著身后的巨大長槍,頗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青年壯漢緊跟在前方的黑衣青年身后,身體走動間猶如一座移動的鐵塔般,極其駭人。單看兩人的外表和氣勢,走在后面的青年壯漢似乎更有震撼力。只是令人費解的是,青年壯漢對那黑衣青年走在自己身前沒有絲毫不滿不說,似乎看向黑衣青年的眼神中有著一種很復(fù)雜的情緒。
那情緒里有親切,有感恩,但更多的是敬畏!
能讓這青年壯漢產(chǎn)生敬畏情緒的人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黑衣青年的實力要遠遠的高于青年壯漢。
很難想象走在前方的黑衣青年究竟是何等身份,竟然能讓那實力貌似極強的青年壯漢死心塌地的跟隨著自己。
這一壯一瘦一高一矮的組合走在一起卻沒有太過別扭的感覺,仿佛他倆就應(yīng)該走到一起一般,顯得那么和諧自然,這一切的原因或許是源于他們同樣凌厲的氣勢吧!
兩人行走在十萬大山最深處的遼闊平原上,對迎面撲來的荒野氣息恍若未覺,似乎在他們心中只有前方的路才能真正值得他們關(guān)注,除此之外什么事情都吸引不了他們的注意力。
突然,走在前面的黑衣青年毫無預(yù)兆的停了下來,緩緩的轉(zhuǎn)過身望向身后的遠方。原本臉上慵懶的笑容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森寒的殺氣。
走在后面的青年壯漢先是一怔,隨即也是轉(zhuǎn)過身向后方看去。
遠處的一座低矮山坡上,一行數(shù)十人正迅速而下向著兩人急速趕來。由于相隔太遠,那些人的長相無法看得清楚,不過他們的裝束卻是可以很清楚的看見:數(shù)十人皆是一身黑衣,身背長劍?此麄兊难b束,似乎是同一個宗派的子弟。
“破,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是不理他們還是直接過去把他們?nèi)珰⒘?”那青年壯漢沉聲問道。
被稱之為“破”的黑衣青年復(fù)姓東方,單名一個破字。東方破看了看遠處的追兵,把嘴里的草棒吐出,搖了搖頭道:“一群跳梁小丑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就任由他們追來吧。”
青年壯漢皺了皺眉頭道:“難道我們就這樣任由他們追殺?殘劍宗可不是吃素的,宗內(nèi)的弟子戰(zhàn)斗力強勁不說,每次追殺我們都還會出動數(shù)支隊伍,雖然我們不怕,但如果這些小隊伍一旦聯(lián)合在一起,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蓋世,你想截殺這只小隊伍?”東方破指著遠處的數(shù)十人道。
蓋世?這青年壯漢的名字居然叫蓋世!?好一個霸道的名字。不過看那壯漢的魁梧身材和睥睨天下的氣勢,似乎倒也有幾分符合蓋世這個名字!
蓋世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以我們倆的實力,想要一舉將這只小隊伍消滅并不困難。不如我先繞到他們后方,你在前方負責(zé)突襲,以我們倆的實力和經(jīng)驗,十分鐘內(nèi)應(yīng)該能很輕松的解決他們!
“蓋世,你還記得這是第幾只小隊伍追殺我們了嗎?”東方破沒有回答蓋世,反而是指著遠處的那支隊伍道。
“第二十七支!”蓋世毫不猶豫的道,看來他一直在很清楚的記得以前的事情。
“那前二十六支小隊的下場如何?”
蓋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頓了頓,他才緩緩的說道:“全滅!”
二十六支隊伍追殺兩個人,結(jié)果卻被兩人全滅,而且追殺的一方還是東方大陸上的一大巨頭殘劍宗,這是何等驚人的戰(zhàn)績!
如果換做是兩名修武多年的強者,或者也可以做到這一步,但問題是東方破和蓋世都太年輕了,蓋世也就是二十出頭,而東方破更是還未滿二十歲!在年輕一代的武者中,有這份魄力和實力敢和殘劍宗對著干的,恐怕也就只有他們倆了。
在說出“全滅”這兩個字后,蓋世忍不住挺了挺腰板,一股充滿戰(zhàn)意的豪氣透體而出直沖云霄。雖然這份恐怖的戰(zhàn)績有著自己一份,但每當(dāng)提起時,蓋世亦是忍不住感到自豪、激動。
見成功的引出了蓋世的戰(zhàn)意,東方破笑了笑,道:“前二十六支隊伍都無法奈何我們,這一次他們又能掀起多大的風(fēng)浪?不錯,我們聯(lián)手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解決他們,但是如此一來就太沒意思了,人生,就應(yīng)該多些挑戰(zhàn),那才顯得精彩!”
蓋世點了點頭,心中卻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在他敬畏東方破的同時,亦是把東方破當(dāng)做自己時刻想要超越的目標(biāo)?墒窃谶@個比自己還要年幼的青年甚至是少年面前,他的一切都那么優(yōu)秀,使自己感覺到自慚形穢:實力,東方破要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玩單挑的話自己絕不是對手;面對著一次次的追殺,他總是平平淡淡從沒有把敵手放在眼里,談笑生風(fēng)之間已是盡數(shù)把敵手斬于劍下。
蓋世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心中的某個信念在這時變得更加堅定了:只有跟在他的身邊受到他的熏陶,自己才能一次次的進步,最終站在武者世界的最高峰。
“當(dāng)然了,這只小隊伍也不能放過,等下就隨便和他們玩玩好了。不過要想讓老子主動過去,你們可不夠資格啊!”東方破指了指前方的一片小樹林,道:“蓋世,等會我們就在那里等著他們自投羅網(wǎng)吧,希望他們別太過軟蛋啊,免得浪費老子寶貴的時間。”
聽著這囂張至極的話,蓋世體內(nèi)的戰(zhàn)意更甚,他舔了舔嘴唇,眼神中燃起一股狂熱的火焰。即將到來的搏殺,真的是很期待!
“狩獵游戲現(xiàn)在開始,嘿嘿,咱們就在前面等著這群獵物吧!”(未完待續(xù))